“如果喉管神|經沒有恢複,是不能發聲的。”急診室的醫生見多了生死,安慰他道:“不過個體還是有差異的,奇跡也都是人創造的。”
“……謝謝。”都已經能稱之為奇跡了,徐祈清乾澀道:“辛苦了,謝謝您。”
他又跟著去記下了各種禁忌和養護方法,等到鐘禦的局部麻|醉藥效消退過半,才被允許見到病人。
鐘禦還穿著膝上沾了灰的衣服,是之前被胡超挾|持時半跪在地沾上的。他隻是在口腔縫針,醫院急診室的病房又常年緊張,所以既沒有病號服也沒有病床。手術結束後處理好拿完藥就可以離開了。
看見男人的時候,徐祈清手裡正拿著病例袋和開好的藥。等兩人距離再近一點,他就把病例袋用胳膊夾|住,然後彎下腰用手指扯住膝處的布料,另一手輕又仔細地把上麵的灰塵撣掉。醫院裡人來人往,生離死彆,他們站在一處不礙事的牆邊,安靜又不顯眼,仿佛已經隔在了一處專屬的地方。
徐祈清把那處的灰塵弄乾淨之後才直起身,仍舊垂著頭。鐘禦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才剛剛把人握住,手背就被幾滴大顆的水珠砸到了。被砸的地方溫涼卻火燙,微微有些疼意,痛楚直直鑽入心底。
徐祈清抬起頭的時候,表情卻並無異常,隻有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抿唇握了一下鐘禦的手,然後放開:“走吧,我們先回去。”
畢竟是公開場合,兩個男人牽扯不清實在太過顯眼,他們又都不是可以什麼都不顧的人。
徐祈清本來想要先找了人把鐘禦送回A市複查,卻被鐘禦拒絕了。他沒有再堅持,隻是儘可能迅速地和林源一起處理了必需的事務,和鐘氏進行了必要的聯絡。天色已晚,A市的政|局動|蕩已經收尾,市|委書|記偏幫的副派穩定勝局。景點所在轄區的負責人也已被帶走,在這種局勢之下,聲色的工作已經再無阻礙,項目組也不再需要徐祈清時刻盯陪。
夜色已深,但是為了複查,兩個人還是趕回了A市。一個
多小時的車程裡,鐘禦因為傷口的疲憊睡了一會,徐祈清也一直沉默著,安靜地陪著他。
趕到A市最大的醫院時,穆衍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這兩日鐘禦不在A市,一切事項都交給了穆衍處理。他已經預約了最好的口腔外科大夫,等鐘禦一到,就把人送去進行了專|家會診。
穆衍已經從項目組那裡聽說了今天的事,等待診療的時間裡,他走到診室外的椅子旁,和看著自己手掌發呆的徐祈清並排坐在了一起。
隻是他還沒有開口,卻聽見了徐祈清的聲音。
“阿衍,之前醫生說鐘大哥,可能以後會很難恢複……”徐祈清的呼吸非常淺:“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