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取周一, 非常有名氣的男演員。
可演員隻是他表麵上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是一名除妖師。
他是除妖世家名取家繼承人, 在背地裡做著除妖的工作, 不如說,演員才是他的兼職。
而就算是兼職,作為高人氣的男演員, 通告也是有不少的, 那天,他如往常一樣去工作,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
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有問題的是在那個節目中,作為幸運觀眾被選上台的少年。
明明應該隻是個普通的少年,可不知為何,在看見他的時候, 名取周一覺得腦子眩暈了一瞬。
他腦子裡盤踞著兩種矛盾的念頭, 一是覺得那名少年無比熟悉, 第二則是作為除妖師的,對危險的感知。
直覺告訴他,那名少年絕不會隻像表麵那般看起來那麼普通。
可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 名取周一都無法確定少年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最普遍的, 是妖怪, 但少年的周身, 起碼名取周一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妖氣。
要麼就是少年根本就不是妖怪,從一開始就沒有妖氣這種東西, 要麼就是,對方隱藏得實在是太好了。
而能將妖氣隱藏得這麼好,又能化作人形,甚至能在人世行走,並被人們所認知到的大妖,據名取周一所知,也就隻有傳說中玉藻前或者酒吞童子那一級彆的妖怪。
因為當時名取周一還在舞台之上,也不能表現出什麼,隻能見到少年下了台,台下的燈光昏暗,轉瞬間居然就失去了對方的蹤影。
名取周一的內心裡驚疑不定,節目錄製結束以後想要試圖去找,卻什麼也沒找到,之後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大的事件發生。
可他的感覺不會有錯,連柊她們都在節目錄製之後現身,讓他警戒。
她們甚至被那股氣息威懾得不得不遵從本能反應,直到少年消失之後才敢現身。
就像是,有什麼讓她們驚懼的存在,透過少年在窺視著這一邊。
名取周一的式神對名取周一的忠心毫無疑問,她們為了保護自己的主人也能夠豁出性命,可那時的情況是,不是她們不想,而是她們沒有辦法。
身體完全不聽控製,腦海中隻剩下了逃離這麼一個本能的想法。
名取周一知道,如果少年真的是什麼大妖的話,按這種情況來看,他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但沒有辦法不代表不會在意,哪怕他也找不到那個少年。
他本來都打算將這件事放下了,畢竟他就算有心也管不了,沒想到的是,隻是心血來潮的到街上一走,居然就見到了眼熟的人,正是那天的那個少年。
名取周一幾乎是什麼都沒有想,便攔住了他。
他看起來真的就是個普通的少年,那種無害卻又危險的感覺,雜糅到了一起,名取周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請問,有什麼事嗎?”
原澤真遲疑的問道。
他不覺得是名取周一聽見了自己說他帥所以才攔下他,他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十有八九是因為之前在電視台的時候,應該是被察覺到了什麼。
啊,那現在他是要蒙混過關還是啥。
‘呼呼,這個男人的身邊,很跟著幾個式神呢?’酒吞童子的聲音響起,‘您無需有任何的擔憂噢老爺,那在咱家看來,並不能代表什麼。’
他維持靈體化在原澤真身邊出現,帶著些許壞心眼的放出了氣息,看著這名除妖師身邊的式神頓時瑟瑟發抖起來。
她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卻本能的因為畏懼而顫抖著。
‘住手吧,酒吞童子,彆玩人家了。’原澤真道。
他是能夠看見名取周一身邊的式神的,或者說,他之前還看不到,最近漸漸的就能夠看到了。
一些在人世裡活動的小妖怪或者是小幽靈之類的,他一般都是目視前方麵不改色,假裝自己沒有看見,該乾啥乾啥。
原澤真也知道跟名取周一就這麼站在路中間說話的話,要是被人認出來就又會惹來麻煩,於是便聽從對方的話語,跟他到了一個行人相對比較小的角落。
“你到底是什麼人?”
名取周一首先開口,臉上沒有了那個麵對觀眾時閃亮亮的笑容,而是滿是警戒。
原澤真沉默了一會兒,他在想該怎麼介紹自己。
按對方的這個反應的話,他說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應該是糊弄不過去了。
可那要怎麼說,說自己,隻是個“現象”?
雖然是事實,可是不是一般的扯,就跟他自己一開始聽始皇帝說的時候的感覺一樣。
“我,我是個,魔術師。”
原澤真道。
隨後他又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這個“魔術師”非彼“魔術師”,畢竟在沒有涉足這個世界的人聽來,所謂的“魔術師”,就是那種拿個魔術帽敲一下會有鴿子飛出來的,或者是玩撲克牌的。
“……魔術師?”
名取周一楞了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沒有那麼緊繃了。
看他的這個反應,原澤真也看出他顯然是知道些什麼的。
“嗯,魔術師。”原澤真道,“你找我,就是想問這個?”
“我隻是個魔術師,而你是除妖師,我又不會搶你業績。”
斬妖除魔之類的事情他做不來,做過的最大的,大概就是之前讓玉藻前將八岐大蛇重新塞回了封印裡。
名取周一被他的話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