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元君了不起!”
楚傾一壁悶頭摳死結一邊聽到她腦海中一連串的揶揄,原本滋生的三分緊張淡去,化作一股被調侃後的無地自容。
“哎嘛,圓房當晚解扣解大半夜,我以後也算見過大世麵的人了!”
“咦咦咦怎麼看起來比剛才更緊了?還解得開嗎!!!”
虞錦盯了半晌,誠懇提議:“要不剪了吧。”
楚傾抬頭看她,她立刻轉身,下床去找剪刀。
哢嚓一聲,係帶剪斷,虞錦將剪刀往桌上一放,小跑回床上。
她的中衣鬆散開,露出裡麵的抹胸。香肩與鎖骨半露,楚傾喉嚨裡有些發緊。
她暫時沒顧上他的情緒,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情讓她格外小心地湊到了他的係帶旁邊,十分謹慎地給他解開,解完一邊解另一邊。
――很好!沒成死結!完美!
鬆氣之後,目光一挪,她的目光不經意地觸到他的胸膛與腰腹。
微不可尋的,她輕輕抽了口涼氣。
她從前隻知他身姿挺拔俊逸,華貴的冠服穿在他身上隨便哪個角度都好看,誰知他竟還有腰肌腹肌?
心底升騰的欲|望頓時呼嘯起來,壓過一切情緒,她驀地吻在他頸間,他忙將她抱住。
唇舌糾纏下,氣氛漸漸變得熱烈,兩個人不知何時已自然而然地躺了下來,興至深處,他驀地翻身,將她箍在身下。
“?!”虞錦驚了一瞬,心裡直呼一聲臥槽。
從前吧……都是她在上。
大應朝本就是女子為尊,她又是皇帝,把她擱在底下的事更沒人敢乾。楚傾在她麵前又至今還有幾分或多或少的忐忑,她可真沒想到他會這樣。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方才說的“沒經驗”或許是指這些?
尚寢局教他的規矩他不記得了。
不記得好啊!這種事要什麼規矩!
心底痛快地一聲笑,她伸臂摟住他的後背:“楚傾,讓我生個嫡女。”
他正俯首吻她,臉埋在她發間,含含糊糊地應了聲“嗯”。
……
半個時辰後,大應女帝麵朝大應元君,抱著被子哭唧唧。
這種事沒經驗,真的有點痛苦……
他的臉色也很難看,跟她麵對麵躺著,視線緊盯在她臉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虞錦聲音哽咽著,適當埋怨了一下:“你也太沒經驗了……”
楚傾額上跳著青筋,低眉順眼的頷首:“可陛下說自己有經驗。”
她也是剛知道,數年前的經驗,不管用了啊嗚嗚嗚嗚嗚!
她生疏了!
楚傾薄唇緊抿,沉默了會兒,又道:“陛下恕罪,日後或許還是……”
沒說完,她忽而挪近,靠近了他懷裡。
想說日後還是讓她找彆人去?門兒都沒有!
虞錦在他懷裡深吸氣,聲音委委屈屈:“日後我們慢慢來。”
楚傾噤了聲,一時情緒莫辨。
她摸過他的胳膊抱住:“早點睡了,我明天還要上朝。”
明天的早朝,她必定要麵對一場腥風血雨,因為她剛今日剛準了工部給楚家重修宅子的奏章。
這半個月來,這樣的腥風血雨其實常有。鬨得最厲害的她給楚枚賜婚那會兒,因為楚枚實實在在地行刺過,不論楚家有罪與否,她這樣將舊賬一筆勾銷不免有朝臣難以接受。
但在她看來,既然已經邁出了平反的這一步,事情就一定要辦徹底。
況且事有因果,若沒有之前的冤情,楚枚哪裡會行刺。
所以重修宅子一事她同樣會堅持到底,不僅要囑咐工部好好辦還要讓暗營去盯著,免得藏在暗處的人不甘心,再借著修宅的機會又故技重施,再往楚家的宅子裡塞什麼東西。
這些都好辦。盛世之君大權在握,鐵了心要辦的事,鮮有辦不成的。
真正讓她頭疼的,還是背後究竟是誰。
她一直在懷疑方貴太君與二妹虞繡,可這一轉眼暗營盯梢也盯了幾個月了,方貴太君那邊除卻讓宮人在青樓見了一回某位原該出了家的官宦之女,就再無彆的異動。虞繡那邊更是一切正常,她找借口將她留在了京裡,給了她個閒差讓她擔著,她就真安安穩穩地待著,時不時還拿出二姐的身份盯一盯底下幾個妹妹的功課,正常得不得了。
難道她想錯了?
這念頭已在虞錦心裡泛起過很多次,與之前那些懷疑碰撞著,越來越讓她搖擺不定。
她有時會感歎,自己明明是第二次當皇帝,怎麼就突然開了個Hard模式。
不過還是比上一世強,上回她是明明身處Hard模式,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