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戲很重要,不能沒有。”
“還有這個,你看……”
“……陛下。”楚傾啞音打斷她的話。
虞錦溫柔抬頭:“嗯?”
“能不能不說話。”他麵色深沉,“臣可以自己看。”
他邊聽她說話邊讀她的心,便知她是為緩解尷尬才會這樣指指點點,做出一派正常模樣。
但這樣一來著實更尷尬了一些!
“哦……”虞錦抿一抿唇,“那朕先……先回去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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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女皇再度駕臨德儀殿。泰半宮人都被遣得遠遠的,隻留了幾個禦前宮人在外殿候命。
“我自己來!不然抽成死扣又得剪掉!”女皇的聲音最先飄了出來。
然後安靜了一陣子。
隱隱有激吻帶來的喘聲漾出,禦前年紀最輕的晨風麵色變得有點不自在,無聲地看向鄴風。
鄴風冷淡地睇他:“乾什麼,又不是沒聽過。”
晨風低頭。
是聽過,陛下從前臨幸後宮他們也常要在外候命。但那會兒怎麼沒覺得動靜這麼……撩人呢?
“哎哎哎哎哎……輕輕輕輕輕點!”女皇勉力壓低的聲音依稀有點慌亂,還有點啞。“咳。”鄴風咳了聲,終是做了退讓,“你們先退下吧,我守著便是。”
“諾。”眾人低眉順眼地告退,晨風退得最快,一眨眼就沒影了。
寢殿裡,虞錦在熱汗淋漓中抬頭,在楚傾額上親了一下!
“元君學以致用得很不錯嘛!”她真心實意地誇讚。
楚傾瞬間神情扭曲:“陛下……”
“我不說了!”虞錦善解人意地立刻閉了嘴,望著他眨一眨眼。
他聽到她的心音縹緲空靈:您請儘情繼續――
半晌後,二人都脫力地歇下來。虞錦最直觀的感受是――可比昨晚強多了!
這種事果然是熟能生巧!
她美滋滋地往楚傾身邊靠了靠,叭地又親了他一口:“睡了哦!”
楚傾嗯了聲,伸臂將她環住,不多時就聽她呼吸均勻下來,睡得熟了。
他卻睡不著,目光落在她的睡容上看了好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低了低頭,悄無聲息地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一吻落下他才驚然回神,一時連呼吸也滯住,久久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而她對此無知無覺,睡容分毫未動。他的心驚漸漸緩和,沉默了會兒,又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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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虞錦照例早早起床準備上朝。楚傾覺輕,她一動他便也醒了,跟著坐起來。
“你睡你的嘛!”虞錦誠懇規勸,“我真的不用你伺候。”
他笑一聲,搖搖頭:“睡不著了,去看看薑糖。”
她便作罷不再勸,徑自起身喚了宮人進來服侍盥洗,正閉著眼睛洗臉呢,背後忽而響起一聲低低的驚呼:“元君?!”
虞錦一愣,掛著滿臉的水珠轉頭看。一眼看到楚傾神情痛苦地單膝跪地,手撐在膝頭想要起來卻使不上力,一旁的宮侍正努力地扶他。
“怎麼了?!”她匆匆將臉一擦,向他走去。宮侍已扶了他起來,他坐到床邊緩了緩,籲氣:“沒事。”
……腿上的後遺症犯了?
虞錦心裡發沉,側首吩咐:“傳太醫來。”
立在楚傾身側的宮侍開口:“陛下,其實太醫……”
“你退下吧。”楚傾淡聲。
那宮侍立時閉口,躬身告退。虞錦鎖眉:“慢著,說清楚。”
宮侍又停住腳,不敢看元君,硬著頭皮稟話:“其實太醫開了藥的,讓元君每晚睡前敷上,晨起揭掉。但這兩日元君怕侍駕不便就沒用……”
虞錦懵了。
“你怎麼不說呢?!”她的語氣變得有點衝。
這算怎麼回事?就因為她想睡他,便害得他舊疾複發?她的初衷可不是這樣的。
楚傾默然:“臣沒當回事,疏忽了。”
“我呸!”虞錦愈發懊惱,“自己的身子你不當回事?你把朕當色中餓鬼了是嗎?”
一語言畢,她思緒忽而一僵。
“……你們先退下。”揮退宮人,她注視著楚傾,胸中的不快慢慢消退。
他不是那種會刻意討好她的人,如今這樣,怕是真的沒太把自己當回事。
“楚傾。”她坐到他身邊,伸手幫他揉起了膝蓋,“我知道你以前自己扛的事情很多,你已經習慣這樣了。”
不止是進宮後的那些日子。先前在楚家,大概也差不多。
一個人長久的不被溫柔以待,覺得誰都不在意他,就會不知不覺修成一顆金剛心,自己也不在意自己了。
“但這樣並不好的。”她攥住他的手,“什麼事都沒有自己過得好重要,彆為了彆人委屈自己,就算是為了我也不必,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