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合(2 / 2)

怎麼說呢?說他覺得她很好,覺得她是他命裡的一束光?太肉麻了,他說不出來。

“哼!”虞錦腮幫子鼓起來,悶悶地喝了口茶,不理他了。

安靜了一會兒,她又自言自語般地嘟囔起來:“你怎麼膽子越來越大,成心吊我胃口,討厭,我不要你了。”

楚傾含著笑給她添了花茶,她死盯著茶水落入茶盞,惡狠狠的,仿佛在看一個敵人。

他於是有拈了塊點心喂到她嘴邊,是她有孕後總很愛吃的酥糖。

“彆以為一塊酥糖就能哄住我了!”她說著張口把酥糖吃進去,嘴裡鼓鼓囊囊的繼續道,“我可記仇我告訴你……我不高興了!”

“那我會努力哄陛下開心。”他說著靜靜垂眸,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還掛著一縷,“但陛下不許不要我。”

“嘁!”虞錦繃著臉,“你還很霸道吼?憑什麼!”

“因為除了陛下。”他抬起眼簾,“不會再有其他人要我了。”

虞錦再次捂住了胸口。

“……你故意的!!!”她一下下捶胸。她想他必定是發覺她招架不了他這樣,才故意用這種方法撩她,想看她的笑話。

卻聽他又道:“就算有,我也看不上彆人了。”

虞錦捶胸的手頓住。

“噝――”她深吸氣,“你這是……在誇我嗎?”

“怎麼是誇呢?”他微微擰眉,又喂了她一塊酥糖,“明明是說陛下眼光不行,誰都不喜歡的人陛下偏要喜歡。”

彆嘴硬了,你就是在誇我!

你更喜歡我了對不對!

虞錦心花怒放,覺得天色都更明亮了些,鳥兒的叫聲也更動聽悅耳,亭外的花叢上撲棱的那隻蛾子比蝴蝶都好看。

愛情的感覺真好啊,她從來都沒體會過。

抿著笑拿了塊酥糖,她也喂了他一口:“我們楚傾小朋友最好了,彆人不喜歡你,是他們眼光不行!”

他嗤地又笑出聲,很快正色:“還是錦寶寶更好。”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

太惡心了。

雖然她很開心他如今敢說出這樣的話,但還是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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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之中,鄴風聽罷穀風之言,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滿目的驚恐,卻隻引來穀風一聲嘲笑:“差不多得了,不必次次都扮出一副忠臣的樣子,陛下也瞧不見。”

“你……”巨大的驚愕令鄴風周身緊繃,喉嚨也似被一隻大手攥住,半晌才又能發出聲,“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哎,這你放心。”穀風渾不在意,神色輕鬆地坐到桌邊,又徑自倒茶來喝,“彆的我不敢說,但藥這一塊,上麵有多厲害,你還不清楚?”

鄴風怔然。

確實,那些人在藥上是有本事的,否則他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中了招,也不會至今都無法掙脫。

“他們日後也還用得著你,不會就此把你推做棄子的。”穀風又道。

鄴風看著他安然飲茶的樣子,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那股得意,他知道穀風這股得意是怎麼來的。

穀風到女皇跟前隻比他晚一年,但多年來終是他最得女皇信重,旁人都要差一大截,誰也彆想躍到他頭上。但如今,穀風可以拿捏住他了。

這與貴君對元君的敵意大抵是一個道理。二人同在楚家長大,一個卻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更眼看著另一位早早就能與皇太女訂婚,萬眾矚目。

這樣滋生出來的不平根本無法消去。若非陛下之後再沒給貴君一分一毫的希望,貴君必定還會再對元君出手。

穀風對他,也一樣。

他隻是不明白:“他們既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何不直接弑君?”

“嘖。”穀風輕輕嘖聲,“沒能萬事俱備,弑君有什麼用?返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那就不怕夜長夢多?”鄴風挑眉,“陛下隻消活著,總會有孩子的。”

穀風笑笑:“但這孩子背後,不能再有一個楚家撐腰。”

言畢他擱下了茶盞,用一種帶著憐憫的好笑打量鄴風:“彆廢話了,這事很重要,上麵心意已決。你不去做,我也還有彆的人選,總會把事情辦成的。”

鄴風眸光輕顫,垂下眼簾,壓住了幾許抑不住的凜然:“上麵直接安插的眼線,除了你還有誰?”

“喲,還想托彆人說說情啊?”穀風一聲嗤笑,“死了這條心吧,就我一個。不為我辦事你連這個月的藥都拿不到,沒人幫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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