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就站在李七夜身後,定眼一看,這正是老奴。
老奴此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隨隨便看了一眼而已,蕩掃風雲。
“少爺,有幾個老頭識相先走一步了。”老奴恭敬地對李七夜說道:“要不要待小的把他們抓回來,拿他們喂寵物了。”
事實上,很多修士強者都不知道,在這整個過程中,有強大無匹的大人物躲在暗處,他們一直都沒有露臉,他們也沒有出手乾涉,甚至他們宗門之中的弟子慘死在了混沌元獸的利爪之下了,他們都依然能沉得住氣,一聲不吭。
而且,在黃金神卵出現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出手去搶黃金神卵,而是一直躲在暗處觀望著,最後也不知道是哪些原因,他們都未曾露臉,也未曾出手,就這樣無聲無息退走。
可以說,除了極少極少數人知道他們來過之外,其他的修士強者對於這些大人物的存在,那是一無所知。
“算了。”李七夜不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那種殘忍的人,這麼殘忍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
當然,老奴隻是看了李七夜一眼,那眼神,不用說都明白了。
“不用這樣看著我。”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殺該死之人而已,若他是無辜,又與我何關呢,我也懶得去理會。他若是要死,我所做的,隻不過是送他們一程而已,提早催他們上路而已。“
“少爺乃是替天行道嗎?”老奴不由問了這麼一句。
“替天行道?”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看著老奴,說道:“你認為賊老天會是怎麼樣的存在?”
老奴不由沉默了一下,說道:“損有餘,補不足。”
“哈,哈,哈,這個你就錯了。”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那隻不過是世人自我的想象而已,所以,在這一條道路上,你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賊老天,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損有餘,補不足。也從不存在什麼天道損有餘補不足,更沒有什麼天地不仁,萬物不芻狗。”
老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望著李七夜,認真地說道:“少爺所言,何為是天之道呢?”?李七夜輕輕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天之道,隻不過是世人所願而已。若真的有什麼天之道,那也隻有一個——真我!”
“真我——”老奴低聲昵喃。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萬惡不赦的魔王也好,渡普眾生的救世主也罷,最終,想跳脫,那也是唯有真我。”
聽到李七夜的話,老奴細細品味。
李七夜徐徐地說道:“賊老天從來不管這些,世道不平,眾生悲慘,都與它何關呢?唯一與它有關的,隻有一件東西。”
“是什麼——”老奴想都不想,脫口問道。
李七夜含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至少,這不是你現在所需要知道的,你離知道它,還有很遙遠很遙遠的距離。”
老奴不由為之沉默,輕輕點頭,他徹底沒有脾氣。
可以說,老奴他自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不論是年輕的時候,還是當下,他都是心有傲氣之人。
畢竟,他是吒叱風雲,放眼西皇,對與他一戰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數。
但是,今日在李七夜麵前,他卻不由高山仰止,他也是曾經領教過西皇最強大的存在,但是,與眼前的李七夜相比,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
在他看來,李七夜就像是浩瀚無儘的星宇,吞納一切,天地萬物,在他麵前,都顯得那麼的渺小。
在以前,老奴也曾自認為站在巔峰,在他看來,道君這樣的存在,那已經是最極限了。
今日,才已經意識到,以前的他,錯得多麼的荒謬,或許,在那遙遠的道路之上,道君,那僅僅隻不過是起步而已,或許,道君,那隻不過是入門券而已。
這就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他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他並非是站在巔峰,而真正站在巔峰上的存在,俯視天地的時候,隻怕,世間的一切都那麼渺小。
如他們這樣的強者,自認為是大人物的角色,在這些真正站在巔峰上的人看來,那隻不過是螻蟻而已。
“少爺來於人世間,使命是什麼呢?或許說,少爺所追求的是什麼呢?”老奴在心裡麵有了十分好奇的念頭,他忍不住問道。
他見李七夜的種種,似乎,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打動李七夜,什麼無敵功法,什麼絕世寶物,李七夜都是閒等視之,似乎視之如草芥一般,根本就不當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