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白站在那裡,歸於空靈,一切的紛紛擾擾,都在她閉眼的時候而遠去。
在這個時候,她心裡麵、她腦海中隻有那麼一句話——佛低首。
佛低首,萬佛儘低首,大道我獨尊……在這個時候,凡白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大海之中,融入了無儘的佛道之中。
“出手吧。”輕輕的三個字,從凡白的口中逸出,這聲音很輕很輕,耳到猶如耳語一般,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又聽得一清二楚,似乎久久過去,這三個字都依然在耳邊縈繞著,久久不散去。
在這個時候,凡白垂目,低首,輕輕說出三個字的時候,猶如無上佛主吟出了佛家的無上真言,在這刹那之間,諸天神魔,都被淨化了一樣。
在這刹那之間,所有雲泥學院的學生都呆了一下,他們都好像是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膽怯害怕的小姑娘,也不是一個人人談之色變的災星,而是一尊古佛,一尊來自於遙遠時代的古佛,她隻需輕輕一言,便是化身無上佛主,便可以揚無疆佛土,在這刹那之間,似乎,她已經融入了佛陀聖地之中,似乎她已經化作了佛道中的亙古。
在這個時候,凡白猶如脫胎換骨一樣,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連楊玲都不由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在以前,她曾經不止一次看過凡白修練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在那個時候,她對於凡白這樣的一個動作,不以為然,她甚至認為凡白一整天不停歇去練這麼一個動作,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實在是太浪費精力了,她甚至還想把雲泥學院的一些功法傳授給凡白呢。
而且,在那個時候,凡白修練這麼一個動作的時候,在她看來,這麼簡單無比的動作,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如此簡單的動作,甚至連招式都談不上。
那怕是最常見的什麼黑虎掏心之類的不入流的招式,都要比凡白所修的動作不知道強多少百倍。
然而,在這個時候,當凡白瞬間空靈之時,一下子入佛超聖之時,瞬間讓人感覺就不一樣了。
“這是什麼邪術,是幻覺嗎?”不少學生回過神來,不由搖了搖頭,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就是不信邪——”張長宇從凡白這種入佛超聖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厲喝一聲,說道:“區區障眼法,又焉能嚇得到我們,我們上——”
大喝之下,張長宇和嚴靜軒、黃驃兵相視了一眼。
就在這刹那之間,張長宇率先出手,狂喝一聲,手中的長劍橫空擊出,聽到“鐺”的一聲響起,劍濺碧空,瞬間波光浪天,巨浪滾卷,無儘的碧綠寒光傾瀉而下,要把凡白瞬間吞噬。
數之不儘的劍芒交錯,瞬間傾瀉而下,籠罩著凡白的時候,似乎要萬劍穿心。
在張長宇出手的瞬間,嚴靜軒也瞬間一步逼近,一聲高喝,手中的紫錘直砸而下,大聲喝道:“破——”
在一聲覺喝之下,聲波瞬間炸開,有著摧枯拉朽之勢,更為可怕的是,一錘擊落,崩碎山石、砸斷江山,一錘爆頭,凶猛絕倫。
“我來也——”在這石火電光之間,黃騎兵也瞬間出手了,他手中的短戟,左右夾擊,右戟如黑龍出淵,張牙舞爪,可以撕碎一切,鋒利無比。
左戟化作了飛鳳,雙翅一張,聽到“嗖、嗖、嗖”的破空之聲傳來,無數的羽刃瞬間激射而出,刺破虛空,一下子鎖住了凡白全身要害。
雖然說,張長宇他們三個人不是雲泥學院最優秀的學生,但是,他們三個人實力也不俗,比起很多普通修士來說,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而凡白隻不過是一個入門的小輩而已,在他們三個人聯手夾擊之下,絕對不可能是對手。
平日裡,單是一個張長宇就可以輕而易舉擊敗一個剛入門的小修士了,像今日這樣,他們三個人聯手對凡白夾擊,那已經是一種十分罕見的事情了。
若是平日裡,如果三個雲泥學生圍攻一個剛入門的小修士,那一定會讓所有人為之不齒,一定會讓很多人不屑,但,今日如此特殊的一幕卻偏偏出現了。
“這必死之局,一個小姑娘,能擋得住張長宇他們三個人的聯手一擊嗎?”有學生看到這樣的一幕,都覺得凡白必死,說道:“李七夜這也太卑鄙了,竟然讓一個小姑娘上來送死……”
但,就在張長宇他們三個人聯手致命一擊落下之時,一直垂目低首的凡白在這個時候動了,她起手,她的動作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