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向李七夜深深一鞠身,大拜,說道:“先生法眼如炬,老朽道行淺薄,不入先生法眼也。”
“這高帽子戴得我都飄飄然了。”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老者乾笑一聲,說道:“老朽由衷而發,老朽隻是一隻老王八成道而已,未有什麼先天之根,不入強者之眼。”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話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這裡乃是好山好水,得其機緣,就算是螻蟻之輩,也能得一番造化。”
“此乃是上天恩賜也。”老者也忙是說道:“這番天地,造化了老朽一身道行,所以,老朽生於斯,長於斯,未曾離開過,也是坐井觀天,讓先生見笑。”
“你倒是謙慮了。”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以你一身實力,放眼劍洲,那也是能占一席之地。”
“世間強者如林,老朽一身淺薄道行,不值得一曬。”老者忙是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是舍不得離開這塊寶地吧,這個島嶼,雖然沒有什麼奇境洞天,但,它的根脈,乃是少有的大脈,深埋於大地之下,讓人能於窺視。雖然此地之妙,不能讓你一日千裡,也不能讓你突增萬年道行,但,千百萬年如一日,終會讓你大道有成。”
老朽心裡麵不由為之一震,回過神來,深深地向李七夜大拜,說道:“先生之神通,老朽瞠目結舌也——”
“好了,不用給我拍馬屁,我又不是來攻打你們龜王島,也沒有想過占有你的龜王島,隻是來看看而已。”李七夜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了老者一眼,說道:“如果我真的是需要攻占你們的龜王島,還需要等待嗎?一聲令下便可,三五下就把你們龜王島打下來,不費我吹灰之力,也無需要這裡聽你的廢話。”
被李七夜這樣一說,老者神態有些尷尬,回過神來,忙是說道:“先生乃是天際蛟龍,龜王島那隻不過小小的山頭罷了,不入先生法眼,也容不下先生這樣的真龍。”
老者心裡麵當然是有所擔憂了,他的確是有點害怕李七夜看上他們的龜王島。
正如他自己所說那樣,他隻不過是王八成道而已,也未曾得到什麼高人指點。他能得今天造化,全拜於這座龜王島所賜。
他沒有什麼先天之根,也沒有什麼神獸血統,僅僅是一隻王八,能有今天的造化,那是因為龜王島的靈氣蘊養了它,使得他才有今天的道行和實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千百萬年以來,他也未曾離開過龜王島,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是生於斯,長於斯。
對於他而言,龜王島就是意味著他的一切,他當然擔憂李七夜突然發難,攻打龜王島,畢竟李七夜陣兵於龜王島之外,以李七夜強大的實力,說不定還真的是能把他們的龜王島打下來。
現在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反而是讓他鬆了一口氣,至少李七夜沒有攻占他們龜王島的意思。
對於他而言,隻要能保住龜王島,那一切都是可以迎刃而解。
“好了,不用拍我馬屁了,你就安了千百個心吧,好好當你的王八王就是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對於龜王島,他當然是不感興趣了。
“多謝先生。”老者向李七夜深深地一拜,隨之,說道:“先生前來龜王島,可是有何而為呢?需要用得上老朽的地方,先生儘管吩咐,雖然老朽道行淺薄,但對於龜王島乃至是雲夢澤,了解甚深,若是老朽所知,知而不言。”
“那你在這島上呆了這麼久,見過什麼異象沒有?”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
老者不由為之一怔,回過神來,說道:“不知道先生所講的異象是什麼呢?”
“既然你能得這座島嶼的蘊養,能得大造化,你認為在這島嶼之中,怎麼樣才算異象呢?”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老者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他不由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他說道:“老朽淺薄,其實有很多奧妙都是無法看到,若,若是一定說有異象的吧,老朽年少之時,曾聽龍吟,猶如真龍之吟。”
“真龍之吟。”李七夜不由摸了一下下巴。
“雖然老朽也未曾見過真正的真龍,也未曾聽過真正的真龍之吟,但,那龍吟之聲,完全不同於蛟蛇之音,更不同於法象之音,那聲間,獨一無二,我認為,此乃是真龍之吟也。”老者十分認真地說道。
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所聽,就是真龍之吟了。”
“真的是真龍之吟嗎?”老者心裡麵也不由為之劇震,畢竟,真龍,那隻不過是傳說罷了,又曾有多少人親眼所見呢?
老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說道:“年少時,偶還能聽之,但,後來,也未曾再有所聞也。”
“這樣呀。”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