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老人乃是風光無上,乃是人中真龍,神王無雙,不僅是名震天下,手握權柄,同時也是美妾豔姬無數。
達以了他這樣境界,這樣層次的男人,可謂是人生贏家,可謂是站在了世間巔峰,這樣的地步,這樣的境界,可以說已經讓天下男人為之羨慕。
如此神王,如此權柄,但是,當年的他依然是未曾有所滿足,最後他放棄了這一切,走上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也就是今天這樣的道路,在這一條道路之上,他也的確是強大無匹,而且強大得神棄鬼厭,隻不過,這一切對於今天的他而言,所有的強大那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不管他比當年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強大,有著多麼的無敵,但是,在這一刻,強大這個概念,對於他本身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是厭棄了世間的一切,就算是當年的追求,也成了他的厭棄,所以,強大與否,對於此時此刻的他而言,完全是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當年,他乃是神王無雙也,笑傲天下,呼風喚雨,驚絕十方,但,在那個時候的他,是忍不住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更加強大的道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放棄以往種種,走上這樣的一條道路。
但是,當他走的在這一條道路上走得更遙遠之時,變得更加的強大之時,比起當年的自己更無敵之時,然而,對於當年的追求、當年的渴望,他卻變得厭棄了。
所以,在今日,那怕他強大無匹,他甚至連出手的欲望都沒有,再也沒有想過去橫掃天下,打敗或者鎮壓自己當年想打敗或鎮壓的敵人。
那怕在此時此刻,與他有著最深仇大恨的敵人站在自己麵前,他也沒有任何出手的欲望,他根本就無所謂了,甚至是厭棄這其中的一切。
神棄鬼厭,這個詞用來形容眼前的他,那再適合不過了。
當年追求更加強大的他,不惜放棄一切,然而,當他更強大之後,對於強大卻索然無味,甚至是厭惡,並未能去享受強大的愉悅,這不知道是一種悲劇還是一種無奈。
“這條路,誰走都一樣,不會有例外。”李七夜看了老人一眼,當然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了。
當年的木琢仙帝是如此,後來的餘正風是如此。
“木琢所修,乃是世道所致也。”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餘正風所修,乃是心所求也,你呢?”
“已無所謂也。”老人不由說了這麼一句。
事實上對於他而言,那也的的確確是如此,因為他當年所求的強大,今日他已經不在乎,甚至是有著厭惡。
這一條道就是如此,走著走著,就是世間萬厭,任何事與人,都已經無法使之有七情六欲,深深的厭世,那已經是徹底的左右的這其中一切。
但是,在這樣的大道之上,卻又偏偏難於死亡,當在這一條大道之上,如果能走向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隻不過,想要死亡,哪裡有這麼容易之事,死亡那必須交給時間,至於能活多久,那就不好說了。
“厭世。”李七夜笑了一下,不再多去理會,眼睛一閉,就睡著了一樣,繼續放逐自己。
老人看著李七夜,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不再吭聲,也不再去過問。
如果是當年的他,在今日再見到李七夜,他一定會充滿了無比的好奇,心裡麵也會有著無數的疑問,甚至他會不惜打破沙鍋去問到底,特彆是對於李七夜的歸來,更是會引起更大的好奇。
畢竟,千百萬年以來,離開之後的仙帝、道君再也沒有誰回來過了,不管是有多麼驚絕無雙的仙帝、道君都是如此。
但是,李七夜回來了,他一定是帶著無數的驚天秘密。
對於活在那個年輕的無雙天才而言,對於九天之上的種種,天地萬道的秘密等等,那都將是充滿著種種的好奇。
千百萬諸事,都想讓人去揭開其中的秘密。
但是,此時此刻,老人卻索然無味,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連活著的欲望都沒有,更彆說是去關心天下諸事了,他已經失去了對任何事情的興趣,現在他隻不過是等死罷了。
老人卷縮在這個角落,昏昏入睡,好像是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那隻不過是瞬間的火花罷了,隨之便煙消雲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蘇醒過來,他依然是自我放逐,蘇醒過來的乃隻不過是一具肉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