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你抓一把草紙,他抓幾張草紙,三三五五,寶箱裡麵的草紙完全夠用,大家都拿是綽綽有餘。
“我,我的呢?”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冒出一個老人來,這個老人突然冒了出來,把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這個老人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衣裳灰中泛白,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一身衣裳老人洗了又洗。衣裳雖然常洗,長年累月,也顯得破舊,積有汙垢。
就算這衣裳常洗,但並不是很乾淨,而且老人在地裡耕作,沾有泥土汙漬。
這個老人臉上皺紋不是很多,但是臉色臘黃,雙手的肌膚顯得黝黑,可以看得出來老人不止是吃住不好,而且長年勞作,明顯是營養不良。
老頭的頭發灰白,有些稀落,雖然他每天也是梳得整齊,但是在勞作之間不經意也把它弄得有些亂槽槽的。
當老人有時候張嘴的時候,會發現他一口嘴的牙齒已經剩下不多,稀稀落落的幾顆牙齒還生長在那裡,就算隻剩下那麼幾顆的牙齒,但也黑黃黑黃,而老牙已經出現了蛀眼。
“切——”一看到這個老人,在場的人都一下子散了,沒有人願意與他呆在一起,就是建奴、李止天、真熊他們也突然感受是臭不可聞,轉身便走,離開了小酒肆。
唯有李七夜站在那裡,老人湊了過來,說道:“還有嗎?”
“還有。”李七夜笑著說道:“要多少。”
“都要了。”老人張口露出了那稀稀落落的蛀牙,都快要掉下來了,說著,他直接把寶箱都給扛走了。
李七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也不由十分的感慨,輕輕地說道:“生前沒有想要的,至少現在有。”
回過神來之後,李七夜看了看這個小酒肆,走出門口,此時,隻見小酒肆外的空地上,三三五五躺著一群人。
屠龍的赤衣人,算命老人,光羽人,收保護費的,年輕男子……他們都躺在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了。
李七夜也走過去,索性坐了下來,笑著看著他們,悠然地說道:“不乾活了嗎?”
“唉,人生總不能天天乾活。”收保護費的中年漢子搖頭,說道:“好不容易收到一筆錢,當然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沒錯,沒錯。”光羽人似乎也是一副飯飽酒足的模樣,打了一個嗝,說道:“這事呀,非要得說天庭……”
這家夥,三句有兩句不離“天庭”,大家瞅著他,就差沒有拿彈弓了,隻不過,幸好大家剛吃飽的樣子,都沒有拿彈弓先。
“莫彈我,莫彈我。”光羽人說道:“我先說說天庭的壞話,唉,打工嘛,我們都是打工人,把命賣了就算了,是不是嘛,非要我們做牛做馬,這就過份了,所以,剛吃飽,我們不給誰打工,給自己放個小假,好好休息,休息。”
聽到光羽人這樣的話,大家這才放過他,沒有人掏彈弓了,也沒有人收拾他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屠龍的赤衣人長吟地說道,十分愜意的模樣。
“閒著閒著就蛋疼。”大成真龍也是一副吃得很飽的樣子,打了一個嗝,然後“噗”的一聲響起,放了一個龍屁。
“你好惡心……”其他人都紛紛嫌棄他,而大成真龍卻理直氣壯,說道:“有什麼惡心,你們吃飽了,不也是一樣放屁,隻不過,你們偷偷放罷了,我身體大,放在大屁有什麼問題了。”
“臭不可聞,臭不可聞。”算命老人搖頭晃腦,笑著說道。
“論臭,還有更臭的。”年輕男子脫口說道。
年輕男子哪一壺都不提,卻偏偏提這一壺,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了,一下子目光就不善了。
年輕男子立即縮了縮脖子,乾笑一聲,說道:“當我什麼都沒說,當我沒說。”
就在這個時候,在很遠很遠的某一個角落,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說道:“那我可以坐過去嗎?”
這個聲音,就是那個最後扛走寶箱的老人,在此時此刻,他正躺在遠遠的某一個角落,自己在大吃一頓的感覺。
“不可以……”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說道,這樣的不約而同,就好像在此之前,大家掏出彈弓來射光羽人一樣,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達成了默契。。
“好喲。”這個老人在遙遠的角落幽幽應了一聲,但是,並不影響著他大快朵頤。
李七夜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也躺了下來,曬著太陽。
“我也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能熱熱鬨鬨,村裡的人都上門來吃飯,那也算是一件好事。”李七夜躺著,悠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