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說道:“我並沒有貶斥你的意思,但,你可曾想過,你所渡眾生,讓眾生皆信你,皆眾生皆歸皈佛門。”
說到這裡,李七夜隨手一指,指於那遙遠天庭,說道:“你可渡了天庭,可渡了那背後的巨頭,你可渡了這蒼天?你可想過去渡?你所想,去渡誰呢?諸帝眾神?還是芸芸眾生?”
說到這裡,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更多之時,你所渡,那也隻不過是比你佛更弱,欲讓他們信仰之。但是,比你佛更強者,你可有渡之?可想過渡之?敢想否?敢做否?若是非要言,那豈不是欺弱怕硬也。”
“聖師所言,更強者,不見得需要渡化苦難,就算是有苦難,那也是自造而已,所以,更強者是否值得去渡呢?”須彌帝君就如此反問。
李七夜不由笑著說道:“那麼,一尊巨頭,張口億萬生靈為食,而你佛道千世輪回,可否渡億萬生靈呢?若是你佛乃是引芸芸眾生入極樂,那麼,你們隻需渡一尊巨頭,便是可以渡億萬生靈。所渡更強者,非為更強者,而是為芸芸眾生。”
“渡巨頭,便是渡億萬生靈。”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須彌佛帝不由為之心神一震,就在這刹那之間,見得佛光。
李七夜笑笑,說道:“你道心若更堅,必有更遠的道路,必有更可為之事,這一切,皆可為之。當然,你想渡芸芸眾生,那也沒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著須彌佛帝,說道:“此道,也僅僅是人世間世世輪回罷了,無非是重蹈覆轍而已。一世之後,再渡一世,如此輪回不止,可曾想過打破此輪回。”
“渡眾生,世輪回。”須彌佛帝心神劇震,在這個時候,一瞬間,讓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所以,你若是世世渡眾生,那也隻不過是走前人的道路。”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你們淨土的老頭,已經是一個紀元之久,但是,他的佛國,最後可有渡化完眾生呢?最終連自己也都渡不了也。”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須彌佛帝不由為之出神,在這個時候,一扇窗為須彌佛帝所打開,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聖師,請指點。”最終,須彌佛帝伏拜,向李七夜請教。
李七夜看著伏拜的須彌佛帝,徐徐地說道:“你若是心所堅,可萬世不動,那麼,你該去做更應該做的事情。回去好好修行吧,佛道遙遠,大道更漫長,在更漫長的大道之上,你能走得更遠。”
“更遠之後呢?”須彌佛帝不由問道。
李七夜笑了笑,悠然地說道:“那你為何要渡眾生?該渡的,不是眾生。人世艱難,但是,不是眾生所造就的艱難。因為這人世間艱難,卻把眾生束縛起來,那豈不是本末倒置。那該是把艱難之起,束縛起來。”
“弟子明悟——”在這個時候,須彌佛帝頓首大拜,五體投地,說道:“所以,聖師斬巨頭,戰蒼天。”
“你想太多了。”李七夜笑著輕輕搖頭,說道:“我並不救眾生,也不渡眾生,眾生皆有自我,又何需我救,又何需我渡。我隻是求自我而已,此便是道。”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著須彌佛帝,意味深長地說道:“拯世主,往往是滅世。渡眾生者,往往是束縛眾生。”
“渡眾生者,往往是束縛眾生。”在這個時候,須彌佛帝一時之間不由為之出神。
過了許久之後,須彌佛帝回過神來,說道:“聖師,道可遠行?”
“道可遠行。”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更好玩的事情就在前麵,比你渡眾生更好玩。”
“渡誰?”須彌佛帝不由說道。
李七夜笑著說道:“那就看你了,渡眾生,渡巨頭,渡自我,那都是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還得修行。”須彌佛帝說道。
李七夜笑了笑,澹澹地說道:“渡人,那也得先渡己呀,若是己都不渡,何來渡人?所以,你若想渡,那得先渡己,渡得己越遠,才能渡人越遠呀。”
“弟子受教。”須彌佛帝頓首。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你們淨土的老頭,一直都是雄心壯誌,都有著渡化之心,從未放棄過,隻不過,最後卻連自己都未曾渡完。這條路呀,你們想要走,需要走很遠很遠。”
“隻是起步嗎?”在這個時候,須彌佛帝都不由說道。
李七夜澹澹地一笑,說道:“如果說渡,那麼,你們渡眾生,在你們渡化的道路上,那也隻不過是剛起步罷了。除了這紅塵世界,除了那芸芸眾生,被你們所能束縛的凡塵之輩以外,你們佛道,無儘漫長歲月之中,還渡過了誰?哪怕是老頭他們自己的紀元之中,也未曾突破這個極限也,也僅僅是在於自己的那一畝三分之中。”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道:“當然,非要以宏偉之願而論,老頭他們此舉,也是十分了不得,但是,本質卻未曾有過改變,佛國之徒也好,紅塵世俗之人也好,本質並沒有什麼區彆,都是在這芸芸眾生之中。”
“弟子明白。”須彌佛帝頓首。,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