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足,在機界紀元之中,也的的確確是得到了世世代代的傳頌,但是,似乎他的光芒卻被天首、天脊所籠罩住了。
天首乃是紀元之首,巔峰之上,唯他獨尊。天脊,乃是紀元之源,一切皆始於他。
如此一來,天足作為播法者,作為曾經守護著這個紀元一個又一個時代的存在,在他們的光芒之下,顯得黯然失色了。
要知道,機界紀元的所有奧妙法則,絕大多數都是由天足傳播下來的。
是天足一手一腳地教導了那個年代還茹毛飲血的未開化之民,天足深入於芸芸眾生之中,為他們授道,為他們傳法,一個又一個時代。
在漫長無比的歲月裡,天足可謂是嘔心嚦血地守護著這個紀元,一個又一個時代,為他們蕩平道路,為他們鑄建繁榮,為他們鼎立昌盛。
但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而為整個機界紀元傾注了一生,但是,似乎,不論他如何的努力,不論是他付出了多少,他的光環都無法超越天首與天脊。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在天首與天脊耀眼無比的光芒之下,天足的所作所為,都顯得黯淡了許多,似乎,他隻是銜接了天脊與這個世界的關係而已。
所以,不論是他做出了多少的努力,不論是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在天首、天脊的耀眼光環之下,天足永遠都無法超越他們。
無悔無怨的守護,最終,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積累成了滔天的怨恨,最終,天足反身而現,天首失蹤之後,慫恿天脊遠征,最終,他背後出手,偷襲了天脊,吃掉了無數的生靈,使得整個機界紀元崩分離析。
“他們該死,不值得任何人去守護。”最終,滅紀元隻能是冷恨恨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不要以救世主自許,總有一天,這個人世間會讓你失望的,若你是救世主,那麼,這個人世間,總有一天會讓你失望到扭曲,最終恨不得一手毀滅它。”
“那就是他們該死。”滅紀元冷恨冷恨地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的恨,讓滅紀元毀滅了整個紀元,既然他做得再多,為這個紀元付出得再多,都無法達到芸芸眾生期望,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去守護這個紀元,他既然能守護這個紀元,也能毀滅這個紀元。
所以,仇恨的種子就這樣在滅紀元心中種下了,一發不可收拾,從此墮入了黑暗,吞食了一個又一個的紀元。
“但,我卻知道。”李七夜意味深長地看著滅紀元,徐徐地說道:“當你深愛過之時,你無儘守護過之時,你若是再去毀滅它,親手去摧毀它,那是何等的痛徹心扉。事實上,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仇恨源自於自己。”
“人世間,又有什麼值得去痛心,該死者,必死。”滅紀元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看著滅紀元,淡淡地笑了笑,徐徐地說道:“該死者,必死,那你認為自己該死嗎?”
“動手吧。”滅紀元已經坦然去麵對自己的死亡了,冷冷地說道:“我死也不虧。”
“可惜了。”李七夜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大手緩緩地碾壓而下,太初之力磨滅一切大道之力、磨滅所有的紀元之力。
聽到“啊一—”的淒厲慘叫回蕩於天地之間,在李七夜的磨滅之下,滅紀元也是難逃一死,最終,被李七夜磨滅成了天地精華。
而滅紀元,活了無數歲月,偷吃了一個又一個紀元,當他被磨滅之時,那天地精華,是何等的磅礴,何等的充沛,所有吞食的力量、生命、血氣,在這一刻,全部也都被研磨成了天地精華了,這樣的天地精華,足可以滋養著整個天地一個又一個時代了。
“若是有來生,就不要再做救世主了,人世間,總會讓你失望的,因愛生恨,多麼可惜。”李七夜揚起了天地精華,灑落於天地之間,灑落於八荒六天洲,廣袤無比的天地,都得到了充沛無比的天地精華滋養。
“人世間,不見得需要你們去守護。”李七夜看著諸帝眾神,徐徐地說道。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諸帝眾神也都不由為之沉默了。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在那遙遠紀元之中的滅紀元有著怎麼樣的經曆,但是,若是滅紀元不播法,不渡世,那麼,他所在的紀元,那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繁衍無數歲月的紀元。
雖然,這樣的一個紀元,最終有可能在某一天被毀去,但,它有可能存在得更加久遠,畢竟,它想抵達昌盛的紀元,還需要漫長無比的歲月。
而滅紀元,播法傳道,普渡眾生,雖然說,他讓這個紀元更快地進入了更加文明的時代,進入了一個昌盛無比的紀元之中。
但是,最後,卻是滅紀元親手毀滅了這個紀元,那麼,對於這個紀元的本身而言,若是沒有滅紀元的插法傳道,或者它不見得會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