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可以。”有年輕的修士不由嘀咕一聲,那怕他們看李七夜不順眼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賭局也是公平。
“你們還敢賭嗎?如果不敢賭,那就算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都不要留在這裡礙眼。”李七夜輕輕地擺了擺手,好像是趕蒼蠅一樣。
“賭有什麼不敢去賭,我輸了,就下去滾泥巴!”胡青牛這個人心高氣傲,但也是敢做敢為,他就是要爭這麼一口氣,那怕是輸了,他都要撐下去。
“嗯,好膽識。”李七夜鼓掌笑著說道:“你呢?”此時看著張岩。
“這個——”一時之間張岩猶豫不定了,比起倔強鑽牛角尖的胡青牛來,他更機靈。
在剛才參加賭局的時候,他都是有些勉強,隻是硬著頭皮來的,現在看到李七夜如此的底氣十足,他心裡麵一下子動搖了,有臨陣退縮的想法。
“大不了滾泥巴,張兄,賭。”胡青牛立即拉張岩下水,慫恿鼓動他。
雖然說滾泥巴對於張岩來說是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失,但是,對他而言,這實在是太損尊嚴了,他堂堂的百丹門傳人,竟然輸得滾爛泥,說出去這隻怕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更重要的是,在美人麵前滾泥巴的話,那以後真的讓他有些難於抬起頭來。
“我,我賭一把。”最後,張岩一咬牙,也豁出去了,如果說在美人麵前臨陣退縮的話,隻怕他也是顏臉無存,既然是如此,那何不硬撐下去,說不定還有機會贏了李七夜。
“那我們開始吧。”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一時之間,大家都望著灘塗,在水中李七夜在那裡塑起了一個又一個泥洞,每一個泥洞都十分的古怪。
大家都還以為李七夜會再次下水去挖,但他隻是掏出一隻金燦燦的葫蘆而已,這正是一陽葫。
“呼——”的一聲響起,一陽葫打開的時候,竟然噴出了一股小小的流光,這股流光如星辰大海中的碎光一般蕩漾,似乎這就是星耀流水。
這流水瞬間分作了一股又一股,瞬間流淌入了那一個又一個的泥洞之中,眨眼之間,所有的流光全部都灌注入了其中。
隨著流光灌注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泥洞之中,聽到“噗、噗、噗”的聲音響起,隻見整個泥灘竟然是慢慢地凸了起來,這就好像是蒸籠中的饅頭,那是越蒸就越大。
看著泥灘越來越鼓,大家都不知道李七夜乾什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啵——”的一聲響起,當泥灘鼓到一定程度之後,鼓起來的泥灘一下了炸開了,爛泥濺射,不少年輕修士都紛紛躲避,怕被爛泥濺到。
“嗡”的一聲響起,當整個泥灘炸開之後,竟然好像是一下子炸開了馬蜂窩一樣,爛泥之下一下子飛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東西,撲天蓋地,像蟲災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如此多的小東西一下子從爛泥灘中飛了出來,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紛紛一看,隻見從爛泥灘中飛出來的一個個細小的飛蟲看起來像是水虱,但全身又披著綠光,特彆是它們全部都停留在水麵的時候,它們身上的綠光閃爍之時,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綠燈一樣。
“是木蠹虱。”船上有年輕的修士立即認出這東西,他說道:“木蠹虱是最喜歡啃食陰木了,特彆是由藥廬所產的藥木,更是它的最愛,聽我師父說,如果在藥廬的溪水中發現木蠹虱,這一帶一定是沒有藥木,就算曾經是有,也早就被它們啃光了。”
“的確是木蠹虱。”看到如此撲天蓋地的木蠹虱,胡青牛不由鬆了一口氣,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道:“或許這裡曾經是有過大塊的藥木,可惜現在早就不複存在了。”
在這個時候,露出笑容的胡青牛不免有幾分得色地望著李七夜。作為神醫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木蠹虱的地方必定沒有沉木之類的陰木,更彆說是它們最好的藥木了,那怕曾經是有,隻怕早就被它們啃食光了,往往很多時候木囊虱比修士更早發現藥木。
毫無疑問,如此撲天蓋地的木蠹虱是在這泥灘中結巢,木蠹虱結巢的地方又怎麼可能還有藥木呢。
看到如此多的木蠹虱,張岩也鬆了一口氣,感覺是勝券在握,但他依然不放心,立即上前去看,隻見被炸開的泥灘除了爛泥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彆說是藥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