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會問彼岸的造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吧。夜海也好,黑海也罷,若是沒有擺渡舟,那就絕對過不去。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身上就帶著你們祖師留下來的那艘寶船!”李七夜慢條斯理地說道。
如此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把大智禪師嚇得不輕,他們祖師的確留下了那樣的一艘寶船,它不是什麼仙帝寶器,因此一直鎖在冥渡澤的寶庫之中,就算是冥渡澤的弟子都很少有人見過。而今李七夜一個外人,卻如數家珍地說出來,怎能不讓大智禪師嚇一大跳。
“這個、這個……”大智禪師搓了搓手,神情十分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七夜直接打斷他,淡淡地說道:“好了,你不用緊張,我不是跟你借寶船,這點小問題還難不住我,我想過去,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知道你身上帶了幾件東西,不過我警告你,彆去打那個造化的主意,就算你能得到這個造化,不出半年,你冥渡澤也必滅!冥渡澤雖然強大,但有些東西不是你們惹得起的,彆讓你們祖師的一番心血白費,讓一代帝統傳承葬送在你們的手中!”
“真的那麼可怕?”大智禪師忍不住問道。
李七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嘿,和尚,不要說你,就算你們祖師冥渡仙帝還在世,也都會考慮考慮一下。有些東西,遠遠超出你的想像!”
大智禪師聞言心中一凜,不由想到祖師在秘密手劄中的警告,連祖師都要特地留下警告。究竟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呢?
“嘻。李施主放心。貧僧知進退、知輕重。”大智禪師笑嘻嘻地說道:“若無他事,貧僧先告退了?”
“怎麼,不跟我們過去?”李七夜乜了他一眼。
大智禪師乾笑了一聲,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嘛,我、我有點事,先走走,先走走。”
見到他那尷尬的神態,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問道:“躲你老婆?”
大智禪師老臉有些發紅,乾笑著說道:“嘿,這個,我得要換個行頭才行,不然,被逮住了可不好辦,不好辦。”
“不喜歡你老婆?”李七夜笑著看了他一眼。
“沒、沒,絕對沒這種事。”大智禪師明顯嚇了一跳,在李七夜揶揄的目光之下,也隻能無奈地說道:“其實、其實沒那麼一回事。我跟我師姐是青梅竹馬,我們的感情其實很好。隻是……隻是好一些日子之前。宗門內諸老希望我接班,嗬,他們希望我跟師姐先結成一對,讓她助我管理宗門。”
“哦,我明白。”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婚前恐懼症。不過嘛,身為一個男人,卻臨陣逃脫,這就太娘了,你還是男人嗎?”
大智禪師尷尬無比,乾笑一聲,說道:“李施主,貧僧去也。”話音落下,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冥渡澤——”李七夜笑了笑,最後什麼都沒說。
冥渡澤給李七夜留下的觀感一直不錯,雖然在那個時代,他遵守諾言,並沒有培養冥渡仙帝,也沒有指點冥渡仙帝,但冥渡仙帝卻敬他如師長。正是因為還是陰鴉的他出麵斡旋,冥渡仙帝才能離開酆都城,之所以得到了不得的造化,李七夜也出了很大的力量。
這為離開酆都城的冥渡仙帝打下了紮實無比的基礎,奠定了他在後來登臨巔峰、問鼎天命的基石。
不知不覺間,李七夜帶著秋容晚雪走到了黃金海洋的邊沿,距離夜陽魚群已經相當近了,甚至連千萬條夜陽魚濺起的水花都能濺到他們的身上。
他們的舉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許多人都紛紛望向兩人。
“他們要乾什麼?”不過大多數人都隻是遠遠駐足觀望,像這樣的戰場,沒有多少年輕修士願意靠近,更彆說是無限靠近,這根本是自尋死路,一旦吞天魚王與巨大黑影開戰,再強的修士也必會被對峙的餘波掃得灰飛煙滅。
“難道他們想過去?”有人忍不住猜測。
“那是自尋死路!”神燃皇子冷笑一聲,遠遠看著李七夜二人。
此時就連青金子、鬼僧等諸多年輕一輩的天才,也都在遠處觀望著他們。很多人都想渡過前麵的黑海,也曾經有不少人嘗試過,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
“飛冥鬼族的傳人飛蒼穹號稱是速度最快的人了,他曾言可以飛渡世界的一切地方,前不久他不也是想飛渡過去,結果如何?最終還不是淹死在黑海之中。”有人潑冷水道:“區區一個人族螻蟻也想飛渡過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事實上在此之前,有不少人嘗試過各種方法,有人想飛過去,也有人想借寶物衝過去,但是都一樣不行,隻要一踏入黑海的領域,不論是誰,不論擁有怎樣的寶物,都會落入其中被淹死。
好幾個鬼族天才失敗之後,再也沒有誰敢嘗試強渡黑海,都想著尋找其他的辦法。
李七夜遠遠看著黑海上那個巨大的黑影,而後又眯了眯眼睛,盯著黑影身後成千上萬的擺渡使與擺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