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睜開眼睛,看了杜文蕊一眼,說道:“院長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用跟我繞彎子。”
杜文蕊老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就是神態自若,他把文書推到了李七夜麵前,笑吟吟地說道:“小兄弟也答應留在我們洗罪院了,也是洗罪院的學生了,就是缺那麼一道手續未辦理了,小兄弟簽個名,按個手印什麼的,那就行了。”
“這很難得呀,招個學生,都要院長親自出馬。”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杜文蕊乾笑一聲,挺了挺胸膛,很認真地說道:“不瞞小兄弟,我們洗罪院乃是求賢若渴,對於任何一個學生,也都是一視同仁……”
“但,院長撒起謊來,也同樣是氣不喘臉不紅。”李七夜悠閒地說道:“披著一身烏龜殼,這才是院長最大的本事。”
“哪裡,哪裡,小兄弟笑話了,笑知了。”杜文蕊乾笑一聲,老臉一紅,但是,很快就神態自若。
李七夜看了文書一眼,隨手就簽了,也沒多看一眼。
“小兄弟不看一看。”杜文蕊見李七夜簽字,都有點緊張,然後眨了眨眼睛。
李七夜看著杜文蕊,不由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想反悔,又奈得我何?給你一百個膽,也不敢坑我。你說呢,院長大人。”
“那是,那是。”杜文蕊忙是搓了搓手,有些小興奮,然後立即把文書小心翼翼地收起,十分認真又鄭重地說道:“從此之後,小兄弟就是我們洗罪院的學生了。”
“既然你如此的求賢若渴,怎麼沒見你招到一個好的學生呢?”李七夜笑著說道。
“現在不就是招到了嗎?”杜文蕊立即一挺胸,有三分得意,笑著說道:“我這叫不鳴則己,一鳴驚人,要招,就是招世間最頂尖最無雙的學生,比那些始祖還要驚豔十分。”
“這馬屁拍得不錯,我受用了。”李七夜點頭,說道:“人人都說,濃眉大眼,天庭飽滿,乃是真漢子,我看,是老狐狸。”
“不敢,不敢,我還是不獻醜好。”杜文蕊笑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看破的?”李七夜端坐在那裡,神態自然,對於任何事都很隨意。
但,李七夜這樣隨意的態度,杜文蕊卻一點都不敢隨意,他收斂神態,說道:“在聖霜真帝出手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聖霜真帝的光明力量,就算不是我們光明聖院最無敵的,也是絕對前三的,甚至是前二。但,她指點的那一點光明力量,卻瞬間被擊散,這是多麼強大的黑暗力量。”說著,也有些驚悚地看了李七夜眉頭的烙印。
“光明聖院的光明力量第一,你覺得是何人?”李七夜笑了一下。
“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杜文蕊乾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李七夜也沒有再問下去,然後看著遠處,徐徐地說道:“你是洗罪院的院長,對於洗罪城,又有何看法。”
“始祖的用意,又焉是我們這樣的凡夫欲子所能揣測的。”杜文蕊輕輕地搖頭,說道:“我隻知道,洗罪城,並非是像世人傳說的那樣,也並非是始祖用來囚禁罪人的地方。始祖的光明能普照三仙界,也一樣可以普照洗罪城,但,整個光明聖院是聖光普照,唯獨卻遺忘了洗罪城。”
“所以,你放任之。”李七夜笑了一下。
“存在即是合理。”杜文蕊神態肅然,說道:“天地萬物,芸芸生靈,更多數者乃是為了生存而已,光明也好,黑暗也罷,都是天道法則,一切都混沌有序,從於黑暗,還是奉於光明,芸芸眾生,都有自己的決擇。”
“所以說,如果強者不作惡,是不是這天地一片的安寧,世界就是本來的麵目,芸芸眾生,隻不過是求於生存而已,苟活喘息而已。”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什麼登道成仙,什麼長生不死,那才是這世間罪惡的源頭。”
“我道淺,不敢謬論之。”杜文蕊沉默了一下,最後隻能如此鄭重地說道。
“那你如何看待始祖遠荒聖人?”李七夜笑盈盈地說道。
杜文蕊不由多看了李七夜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他認真地說道:“世人皆記得他是光明普照,這就已經夠了。人非聖賢,真正的聖人,又有幾人能做得到呢。”
“聖人,有,但萬古罕之。”李七夜看著外麵,徐徐地說道:“聖人之道,注定是孤獨終老!”
“始祖,光明普照。”杜文蕊輕輕地說道,不敢再多評。
“你倒聰明,避重就輕,難怪你會留在洗罪院這樣的地方。”李七夜笑了起來。
杜文蕊乾笑一聲,不說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