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蓑翁啜了一口茶,調整了一下心態,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吟了一下,最終,他徐徐地說道:“不知道少爺是從何而來?又是從何而去?”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平蓑翁在心裡麵已經是拿捏了很久,可以說是千回百轉,他在措辭上已經是很謹慎小心了。
平蓑翁沒有直接問李七夜是什麼人,而是十分婉轉地問李七夜是從哪裡來,又從何而去。
在平日裡,以平蓑翁的實力和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小心謹慎,更何況是在一個普通弟子的麵前。
甚至可以說,以平蓑翁的身份和實力,那怕是在陰陽禪門的門主麵前,他也無需如此的小心謹慎。
但,此時,平蓑翁對於李七夜有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估計,直覺告訴他,隻怕李七夜會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這也就是讓平蓑翁很好奇,也是平蓑翁特彆想搞明白的一個問題——李七夜究竟是什麼人呢?
如果再說,李七夜隻是一個從劉村出來的弟子,平蓑翁絕對是不會相信的,如此充滿奇跡的弟子,一個如同謎團的少年,這絕對不可能從劉村走出來的,劉村這要的一個淺窪,絕對不可能養得出這麼一條真龍。
當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平蓑翁握著茶杯的手都稍稍用力了一下,他自己心裡麵都有些稍稍的緊張,自從他成為神玄宗的宗主之後,自從他入聖之後,就很少有過這樣的緊張了。
事實上,強大如他,他不知道見過多少的風浪,見過多少的危險,再大的事情,他都能應付自由,但,現在他卻無由地緊張了一下,心裡麵有點擔憂李七夜所說出的答案。
李七夜在這個時候眼皮撩了一下,在這隨意撩了一下眼皮的時候,平蓑翁突然覺得李七夜的一雙眼睛深邃無比,好像可以吞噬世間的一切,讓他在心裡麵不由顫了一下。
“從該來的地方而來,該去的地方而去。”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樣的回答,讓平蓑翁不由怔了一下,他有些意外,依然不由再問:“什麼才是該來的地方,什麼才是該去的地方呢?”
李七夜目光一凝,眯了一下,然後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也不是你能問的!”
平蓑翁是神玄宗的宗主,大道聖體的強者,在彆人看來,李七夜這樣的話,那是十分無禮,甚至是大逆不道。
但,就在李七夜目光一凝的時候,他僅僅眯了一下的時候,平蓑翁突然間感受到危險,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直覺在他心裡麵升起,讓他心裡麵不由為之一寒!
就在李七夜目光一凝的刹那之間,平蓑翁突然覺得,自己就如同一隻蟻螻一樣,李七夜是一尊高高在上的至尊,他隻需要稍稍地移一下腳,就能把他踩得粉碎。
這樣的感覺十分的荒謬,但,卻讓平蓑翁手掌心直冒冷汗,這種直覺是十分的真實。
回過神來之後,平蓑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更加肯定,李七夜不是神玄宗的普通弟子,更不是劉村出來的一個山野小子,至於李七夜究竟是什麼樣的來曆,他究竟是什麼人,平蓑翁不敢再追問了。
直覺告訴平蓑翁,如果他再追問下去,不僅僅有可能會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甚至有可能是為神玄宗帶來滅門之災。
最終,平蓑翁不願再追問這個問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徐徐地說道:“少爺又為何來我們神玄宗呢?”
明知道問這個問題,會給自己帶來風險,但,平蓑翁最終還是問了,他不僅僅要為自己安危著想,也要為整個神玄宗著想,畢竟,他是神玄宗的宗主,他麵要知道,李七夜究竟是為何而來。
李七夜絕對不是什麼神玄宗的普通弟子了,他絕對是非凡之輩,他來到神玄宗,那一定會有著他的理由的。
事實上,在問這個問題之時,平蓑翁心裡麵是千回百轉,他也在心裡麵揣測著李七夜究竟是為何而來,寶物,功法,或許還是其他的東西……
在這刹那之間,平蓑翁在心裡麵可以說是千百個念頭一掠而過,但,很多念頭他又一一否認。
如果李七夜真的是為寶物而來,隻怕他不會把兵墳之中成千上萬的兵器視之為破銅爛鐵了,畢竟,兵墳之中還是有道君兵器的。
如果說,在神玄宗有比道君兵器更加強大的,那僅有一件,也就是放在他們南螺峰的那把神劍,南螺道君所留下的傳世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