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老爺子沒說,我也沒敢問。”啟恒帝搖頭,“隻當不知道吧。”

明皇後明白,太上皇的事他們再想知道也不能由著性子來,以免犯了太上皇的忌諱。

“祖父給鐃哥兒留了不少東西,如今他回來了,那院子也能打開了。我讓人將東西都搬到王府去了。回頭聖旨上記得提一句王府的話,免得我那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

啟恒帝聞言點頭記下來,又對明皇後說道:“鐃哥還小,也沒到辦差的年紀,他在宮外你也不放心,不如就叫他進宮讀書吧。”

日日見著,也能安心養胎。

“還是去國子監吧。”明皇後還是知道自家弟弟心思的,對於啟恒帝的這個提議雖心動卻還是搖頭拒絕了,“保寧候的蔭監名額還沒用,就用那個吧。”

明家是有庶長子的,當初庶長子和繼室所出的嫡子爭那個名額時,明皇後便派人悄悄的將庶長子的腿打斷了。

雖然還能走路,卻是一瘸一拐的。

如此一來彆說國子監了,便是將來捐個前程的事都不要想了。這事一出,所有人都懷疑是繼室乾的,正經叫明皇後看了一出好戲。

他們害了她弟弟還想過好日子...明皇後想到當初的事,心裡仍舊是恨不得生撕了那些人。

如今她弟弟回來了,哪怕她們姐弟原本就不需要什麼名額就能入學,可就是不想便宜了那些人。

“你說我怎麼就沒個早夭的叔伯呢。要是有,我就將我和鐃哥兒過繼出去。”

畢竟隻有夭折的叔伯才是好叔伯。

啟恒帝瞅了一眼明皇後那身被他弄臟的宮裝,好不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

他也不想每次大笑的時候都是眼淚鼻涕齊飛,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每次都將臉埋起來了。

“鐃哥兒的身子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說起這個明皇後就恨不得將保寧候府的人都丟到護城河裡凍成冰棍,“小小年紀就傷了根基,如今落下一身的病根,也不知將來會不會影響壽數……”

好狠辣的手段。

啟恒帝心忖一句保寧候府的人下手比他們家也不差什麼了,然後又開始安慰明皇後。

倆口子又說了一回話,啟恒帝和明皇後便準備歇下了。這邊剛喚宮人過來更衣,那邊就有周貴妃宮裡的小宮女過來求見。

說是周貴妃病了,請啟恒帝過去瞧瞧。

“朕是太醫還是人參鹿茸,是能治病還是能治命?”啟恒帝一聽這話直接喝道:“大晚上的使喚朕給她瞧瞧,她哪來的臉?”

明皇後一見這男人又犯病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她也沒好心的替周貴妃的人解圍,隻抬腳進了寢殿讓宮人侍候她梳洗。

“……她病了就讓朕去見她,她就沒想到會過了病氣給朕嗎?這麼冷的天叫朕過去,朕要是受了風寒她擔待得起嗎?”

“虧她還是貴妃呢,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朕的龍體……”

啟恒帝越說越來勁,直將周貴妃說成了心機叵測,想要謀害帝王的奸妃。再然後,不過是想要邀個寵截個胡的周貴妃就成了周貴人。

“明兒太後又要尋我的不是了。”是夜,躺在床上,明皇後抱著像個小寶寶一樣偎在她懷裡的啟恒帝輕聲抱怨了一句。

啟恒帝打了個哈欠,半點沒將明皇後這話放在心上,“我恍惚聽說賈嬪前兒抄了經書給母後?那好明兒封個妃吧。”

為了區分啟恒帝和明皇後喚母後皇太後為太後,喚聖母皇太後為母後。周貴妃雖是潛邸老人,但她卻是繼後當年指進府的側妃,原因就是啟恒帝懼內。後來啟恒帝繼位,做為側妃的周氏就封了貴妃。

可以說周氏和元春都是太後的人,但周氏卻不像元春那般識趣。旁的不提,元春都已經開始討好聖母皇太後了,而周氏還在想著借母後皇太後的手拉下明皇後,入主中宮,就叫人不得不說沒眼色了。

明皇後聞言覺得懷裡這男人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想要推開他,發現這家夥都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最後看了一眼他這睡姿,到底沒再做什麼。

……

元春到底還是封妃了,踩著周貴人封了賢德妃。

這邊喜訊一送到榮國府,林珝就在一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並且小聲說了句,“這幾年的高香果真沒白燒。”

經她這麼一提醒,賈母等人也終於想到了當年與她們一道進京的身佛。

這麼幾年過去了,她們都有些不相信了。

“好孩子,多虧了你。”

這話雖是林珝說的,可賈母卻朝黛玉伸了手,一邊將黛玉拉在懷裡好一通疼惜的噓寒問暖,一邊難得大方的讓鴛鴦開庫房尋好東西與黛玉。

沒錯,就是與黛玉。

沒有林珝的份,隻黛玉一人得了獎賞。

林珝見賈母這般不由又想到了太上皇。

她就想不明白了,為啥每個人都朝這方麵下手,是因為缺什麼就見不得彆人有什麼嗎?

林珝腹誹了一回,便對賈母笑得一臉的陽光燦爛。

一邊笑,還用意味深長的視線打量她。

賈母被林珝這副樣子笑得心底發毛,卻又不認為林珝一個小孩能做什麼。可這心裡卻又放不下,便一直不動聲色的盯著林珝。

接下來慶祝元春封妃的小家宴上,賈母發現林珝又用那種笑容看她和王夫人,心底就更沒底了。

一會兒看一眼林珝,一會兒又看一眼林珝,雖然麵上不顯,可整個人都沒辦法全然投入到慶祝中。

而林珝呢,也特彆配合賈母。時不時的就會做出一點小動作來。

像是什麼陰森森的笑容了,意味深長的視線,奸計得逞的勾起唇角了,仿佛對什麼人確定行動的點頭……就一個人演繹了一場大戲。

叫賈母一晚上都提了一顆心,不停的猜測林珝想乾什麼以及她都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