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自己安排車馬這等小事賈母不一定知道,但其他人卻是都心知肚明。
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黛玉待榮國府真的很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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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林珝用來修建洞府的宅子,從衣袖裡拿出大門鑰匙,由著跟車的婆子去開門。
林珝站在門前還看了一眼高高的院牆以及厚重結實的大門。
嘖,誰能想到裡麵荒廢的不成樣子呢。
房子都拆了,能用來修院牆
的修院牆,不能的都丟掉。院中那些已經爛掉的木頭橫梁也都拆下來讓人運走當柴燒了。如今整個宅子除了一些地磚沒動,就是一些還活著的樹木了。
這宅子慌了好些年,宅子裡的花草都是天生天養,能活著的都是生命力極為旺盛的那種,院子裡的樹木也是如此。
活的少,死的多。
彆管之前是幾進的宅子了,現在都是能一眼望到頭,沒遮沒攔的大操場了。
除此之外,這裡還極為荒涼。
雜草叢生的那種荒涼。
多虧了現在還在正月裡,若是其他時節來這裡,那地上就不是荒草了,估計蛇鼠都會有一些。
“去趟養生堂,讓他們派六歲以上的小孩過來拔雜草,天黑前全拔完了我送他們兩百斤白米,一頭豬。”
跟著出來的家丁聞言立時便轉頭離開。林珝沒等多久,半個時辰左右那家丁就帶了一群人過來。林珝沒讓這些人行禮,而是指了指裡麵,那些養生堂過來的大小孩們便都跑了進去。
吩咐這個去傳話的家丁帶著人買米買豬,再讓冬青數一數來了多少,又讓人去買肉包子和果子。“一人兩個肉包子,一個蘋果。”
“誒。”
吩咐完人,林珝沒站在院子裡,而是重新坐進了騾車裡。
天黑前,院子裡的雜草枯木終於都清理乾淨了,林珝也額外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等養生堂的小孩將雜草和枯死的樹乾帶回去當柴燒後,林珝這才走進宅子。
從南走到北,再從東走到西。林珝用腳和眼睛丈量了一回自己的宅子,記住了幾個數值後這才離開。
隻是離開前,林珝又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琉璃瓦頂的小樓。那裡一直有道視線,隻是由於光線的問題,她看不到那裡的人。
目測了一回那小樓的高度和自己院中的距離,林珝心忖,她得多弄些上年份的樹才能擋住窺視呢。
……
視線回到皇宮這邊,元春回宮後,原應先給明皇後和啟恒帝謝恩去,隻時近醜末,這個時辰去謝恩著實有些不明智。元春打聽到吳貴妃,周貴人等出宮省親且提前回宮的宮妃都不曾去給帝後謝恩,便也帶著人回了鳳藻宮。
更衣洗漱稍做休息,天就亮了。元春按著宮裡的規矩去給明皇後請安,她去時不少嬪妃都已經到了。
不過明皇後尚未從寢殿出來,因今日不上早朝,啟恒帝也還在明皇後這裡。倆口子在寢宮裡正聽跟著出去的心腹宮人彙報這些宮妃以及其娘家人的言行和排場等事。
說到元春時,就不由說到了那位長的跟太上皇極為相像的表姑娘。
“林如海的庶女長的跟父皇很像?”啟恒帝愣了一下,先看了一眼同樣一臉吃驚的明皇後,隨即又問了一回那宮人,“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足為奇,可是還有什麼旁的異樣?”
那宮人點頭,“早年在大明宮侍候的葉向兩位嬤嬤如今正是林家兩位女公子的教養嬤嬤。”
啟恒帝與明皇後對視一眼,直接在心底將那句‘不足為奇’收了回去。
這已經不是為足為奇那點事了,好伐!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啟恒帝抽了抽嘴角,一臉驚奇的念了這麼一句,隨後一臉感慨的說道:“朕竟然還有個這麼小的妹妹。”
明皇後聽到啟恒帝直接下定論,瞬間有種捂額的衝動,“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未必就是滄海遺珠。”
“顏顏說的對,老爺子都不敢承認,朕哪能先承認呢。”啟恒帝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已經開始腦補各種愛恨情仇了。“會不會是皇妹的生母嫌老爺子太老了,不肯進宮伴駕?誒,不對,定是佳人已香消玉損了,老爺子怕睹女思人……”唉,到底是怎麼樣的結局,才配得上這一場風花雪月呐。
明皇後:“……”
草,這男人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