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沒幾天！
黛玉頭疼的算了一回她妹上一次作妖是在什麼時候後,得了出一個比較讓她心塞的答案。
“我與你說了多少遍，咱們客於居此，縱使有再多的看不慣也不應該摻手親戚家事。”黛玉伸手在林珝額頭點了兩下,“外祖母何嘗不知這些事,不過是得過且過罷了。”
林珝捂著胸口,一臉激昂，“我為的是我的心。既已知曉卻不提醒一二，我良心過不去。”
黛玉聞言一頓,神色認真的打量林珝，“...你還有良心呢？”
林珝嘴角一抽，帶著點淡淡羞澀模樣的回黛玉，“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黛玉:再懶得跟你胡扯了。
被林珝這麼一攪合，黛玉也沒攔住葉嬤嬤。揪著林珝的耳朵將人揪回房,壓在書案抄了一回書,黛玉才等到回轉的葉嬤嬤。
說說吧，你都是怎麼嚇唬我外祖母的。
葉嬤嬤看了一眼書案前雙手疾書的林珝,知道這小幺蛾子精又被罰了,心中歡喜,麵上也不由帶了三分出來。
“老奴過去的時候老太太心情正好,”不過她過去後，心情就再沒好過了。葉嬤嬤心忖了這麼一句就繼續說道:“老太太問老奴有什麼事，老奴隻說早前在外麵聽到了些許風聲，剛聽兩位姑娘說了一回園子裡的事這才想起來。”
“然後呢？”聽到這裡,林珝便將筆放回筆架上,一臉興趣的看向葉嬤嬤,“您老就彆賣關子了,您再賣我關子,我就賣您了。”
聽到這明晃晃的威脅，葉嬤嬤也不敢賣關子了，直接將她在榮慶堂裡與賈母的一番對話學了一回。
當然，她首先是要肯定探春和寶釵想到的管家好法子，其次才是林珝的那句跟栽員僭越有關的問話。
“……這園子畢竟是皇妃娘娘的，若傳出府上借著園子發下人的財，幾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如今已經有人要彈劾府上僭越了規矩體統，府上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稻香村那邊果樹桑榆不知多少，園子裡的小丫頭嘴饞了都要摘了吃，若是包給那些管事，自是不許她們再摘來吃。回頭鬨得怨聲載道，也有傷人和。
還有沁芳湖裡的魚，蓮藕和蓮子，認真計算起來一年也有不少收成。給了這個，沒給那個，沒得的那些人回頭定要生事端。還有就是姑娘們在園子裡住著，旁的不提，隻瀟湘館就有上千翠竹，若為了那點收成，起早貪黑的見天的進來挖筍，再吵了姑娘們休息，也不像個樣子。
那小幺蛾子精多睡會兒，你們府上就安全一會兒，何苦擾她清靜呢。
“具體如何，姑娘們且等消息吧。不過老奴離開時到是聽到老太太喚了二太太和璉.二奶奶過去說話。姑娘也真給府上提了個醒，剛剛算了一回，怡紅院裡光是上了等的大丫頭就有八個，還有十來個小丫頭，以及若乾粗使丫頭和婆子，媳婦。一個小爺竟有好幾十人侍候著已經很不像樣子了，更不要說房裡的大丫頭還都配了小丫頭。不說寶玉房裡的擺設，便是老太太房裡的那些擺設也有不合規矩的，這不是僭越又是什麼？”
“這算什麼，前兒偶然掃了一眼帳薄子，發現主子一個月的月錢是二三兩，房裡的丫頭下人的月錢竟是府裡主子的七八倍還多，瞧著才可笑呢。”林珝嗤笑一聲，“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自己都快要養不活自己了了，還整這些個虛架子，沒的讓人笑話。
這麼說來，我也是讚同三丫頭和薛寶釵說的那個法子的，隻是多少有些顧頭不顧尾。尤其是那個薛寶釵，竟拿賈家的事做人情，豎她的好名聲了。誰又是傻子呢。”
園子裡的產出確實是一項收入，但交給奴才下人卻是萬萬不行的。
“我往日閒了，也替他們家算過一筆帳。出的多進的少，如今若不省儉，必致後手不接。”黛玉聞言輕輕搖頭，“說起
人來，咱們這樣的人家誰家不是這樣的，隻不過境遇比他們家好一些罷了。”
誰家都有不少下人，隻是榮國府的下人更多，更像主子罷了。這麼說吧，彆家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榮國府卻是一個坑裡紮了好幾顆蘿卜。
想了想自己院子裡侍候的人，林珝不得不承認黛玉說的對，“那倒也是。”
家生子生家生子不說，還年年往府裡買下人。一年年下來，可不就成了今天這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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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嬤嬤跑到榮慶堂說有人要告榮國府僭越，唬了賈母一跳，連忙招了王夫人和鳳姐兒過來。
她到有自知之明，沒將她那倆個廢物兒子一並叫來。隻是叫來的這倆個人卻都有些讓人一言難儘。
王家人多少有些膽大包天在身上的。
彆說這麼個僭越的‘小罪’不放在心上，便是再大的罪名，人家也不再怕的。不過鳳姐兒一直認為之前賈璉被打的事是王夫人算計的，這會兒聽到有人要借著寶玉彈劾榮國府僭越，眼珠子一轉立時便有了主意。
她何不借了外麵的手將寶玉拉下來呢？
想明白後，鳳姐兒當即便大力支持府中栽員，並且還用一種幸好咱們朝中有人才能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神態和語氣誇了一回林珝。
若不是有林珝在，她們怕是要等到被人彈劾了才會知道這種事呢。
賈母人老成精，想的也比鳳姐兒多一些。她可不認為朝中那些禦史言官會閒得盯人家一小哥兒的院子有多少下人，不過她也沒想過林珝會拿這種事信口開河，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宮裡的元春。
莫不是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彈劾賈家和寶玉來給元春沒臉？
王夫人最開始的時候還想著找她二哥王子騰打聽一下，一聽賈母這麼一分析，立馬覺得是這樣了。
“隻是咱們這樣的人家，隻有買人的，再沒有往外賣的。而且寶玉和他姐妹們都住在園子裡……”
人少了也不安全。
鳳姐兒:“要不先搬出來？”
“糊塗了不成，娘娘金口玉言讓搬進來，這會兒如何能再搬出去？”看了一眼鳳姐兒，王夫人又提議道:“不妨叫那些丫頭婆子白天都去旁的地方做事，晚上再回怡紅院？”
要是林珝在這裡，就一定會告訴王夫人，她這個換湯不換藥的方法現代人玩的可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