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妹都修仙了,未卜先知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林珝又在煉化手頭那副白蛫龜甲了。她也沒遮掩,就當著黛玉的麵大大方方的折騰那塊白蛫龜甲。聽到黛玉的疑惑,林珝想都沒想的就告訴黛玉,“這老太婆準備賣女救兒呢。”
都不用林珝再說什麼,黛玉那小腦袋瓜子便想到了南安太妃要乾什麼了。
賣彆人的女兒救自己的兒子。
“當今同意了?”她怎麼沒聽說朝/廷要和親呢。
林珝搖頭,“且看著吧。”
如果在她那麼說了以後宮裡那對父子還要送女人去和親...她就大義滅親送那對父子和親去。
然後黛玉就看呀,等呀,終於等了南安郡王版的和親。
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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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太妃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雖然闔府被圍禁,但南安太妃還是借著下人去采買的機會送了消息出去。此後朝中到是真有人替南安郡王說了一回話。
然後啟恒帝看著站出來說話的人沉默片刻,說了句不能委屈了南安郡王,便當堂預支了南安王府所有人的俸祿銀子讓站出來說話的這位去西蠻給南安郡王建座郡王府。
就算以後長住西蠻了,咱也是最酷的崽兒~
好嘛,收了好處替南安郡王說話的人好懸沒淚灑金鑾殿。南安郡王沒回來,還將自己搭上了,這也太虧了。
虧不虧的不打緊,他到是給滿朝文武上了一課。有他的前車之鑒,到還真沒誰再站出來了。
向來愛惜羽毛的太上皇,自打那日‘朕累了’以後,就再不曾上朝,也不朝召見過朝臣。以養病為由躲了。
這麼得罪人的事,太上皇都留給他兒子。和南安太妃一比,這爹渣得渾然天成。
雖然西蠻確實沒有適齡的公主,但他們確有一位帶著兩個孩子卻守了寡的長公主。這位長公主稍稍年長了南安郡王一輪半,老妻少夫,未嘗不是一件美談。於是不過數日南安郡王就徹底在西蠻落戶了。
南安太妃見事情再沒了轉圜的餘地,先是大病了一場,隨即就著人寫了奏折要立長孫為世子。
然後啟恒帝看了一回折子,幾經猶豫後,竟然乾了一件讓滿朝文武都震驚的事。
他說南安郡王無子,如今郡王又為國流落到了西蠻,老太妃跟前無人儘孝,為不使忠臣寒心,他決定過繼宗室子弟承繼。
至於過繼誰,他還需要再琢磨琢磨。
宗室子弟也不是都能繼承爵位,那些次子庶子雖然最後也能得到個不大不小的爵位,可又如何能跟郡王爵位相提並論呢。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宗室不少人都以磨刀霍霍的方式往南安郡王府獻殷情。
認個閨女和認個孫子有什麼區彆?
啟恒帝用皇家血脈告訴南安太妃——沒區彆!
(ˉ▽ ̄~)~~
南安王府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朝/廷的泰半注意力便都投入到了平反中。
青州那邊的沐輝,最近飽受流言侵害,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的邊緣。就在這時,朝/廷又派了瑉王爺和瑉王妃的遺腹子,他的嫡出弟弟來清理門戶,沐輝腦子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瞬間就斷了。
呸,他哪來的弟弟!
可惜啟恒帝將黑鹽當官鹽賣,哪裡容沐輝‘狡辯’。為了讓大家知道某些庶子的無恥,整個天/朝都在說著嫡庶之事。
年長的庶長子,不留餘地的迫害年幼嫡子,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歪曲?
為了演繹的更逼真,同樣在腦補的世界也登基了的啟恒帝更是下了一道關於嫡庶的聖旨。
“我覺得除了嫡庶這事要弄,表兄弟娶表姐妹的事也應該杜絕。”林珝聽說這道聖旨的時候,還跟在一旁給她打絡子的黛玉說道:“也不知道義忠王妃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黛玉聞言抬頭,先是拿起手上的絡子比劃了兩下,隨即才順著林珝的思路去想義忠王府的事。
她妹的生母是她老子的表妹,這個表妹還是僅低正妃一頭的側妃。若風側妃的性子也像她妹似的...義忠王妃的日子怕也是水深火熱呢。
不對,若風側妃的性子與她妹如出一轍,那日子難熬的絕對是義忠親王。
她妹可是老雙標了。
“早起紫鵑拿了賈家的帖子進來,我還想著他們家什麼時候這麼講規矩的。”心裡各種腹誹吐槽後,黛玉直接轉了話題,“你說好笑不好笑,竟是薛家那位的婚貼。”
用賈家的帖子給各處派發婚貼,竟還送到了她這裡,都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了。
林珝抬頭,看著黛玉眨了眨眼睛的同時,也在心裡計算了一回時間。一邊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邊說道:“更好笑的事我還沒跟你說呢。”
自從知道寶釵要嫁孫紹祖後,林珝還特意跑出去瞧了一回那孫紹祖長咋熊樣。
且不說他年紀比賈璉大,隻說那麼武大腰粗,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人實在是倒足了人胃口。
尤其是林珝過去的時候,他正拉著一個年輕媳婦欲尋歡做樂。林珝見那媳婦掙紮不修便準備出手,不想孫紹祖將那小媳婦的拒絕當成了樂趣不說,竟特麼直接給了那年輕小媳婦一巴掌,直接將人的臉給打腫了。
林珝見此直接炸了,靈氣一轉就將孫紹祖弄暈了,讓那小媳婦先自己跑掉。等那小媳婦跑了,林珝毫不客氣的剝了孫紹祖的衣服,然後在孫紹祖所在的大床上丟了一個馬蜂窩讓孫紹祖抱著。
為了不叫馬蜂們跑得太快,林珝還特彆貼心的將床上帳幔都放了下來。
想了想,林珝又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孫紹祖。或者說,林珝擔心孫紹祖被蟄得太輕,又往孫紹祖的身上倒了半瓶蜂蜜。同時打開窗戶,用靈力弄了一大團螞蟻進來。都走出去半條街了,林珝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跑到最近的青樓楚館弄了顆提高興致的小藥丸,還不嫌麻煩的給孫紹祖喂上了。
在極致的快樂中被螞蟻咬,被馬蜂蟄,孫紹祖這一次的采花之旅也算圓滿了。
這種事情若是告訴了黛玉,林珝指定又要被罰抄書了。因此林珝就不曾多提一個字,這會兒話趕話了,林珝便用極難聽的話形容了一回孫紹祖。但卻沒說她對孫紹祖做了什麼。
賊會避重就輕。
黛玉早就知道她妹是啥人了。看到孫紹祖仗勢欺人而不出手教訓,那就不是她妹了。
多好的作妖理由呀。
是呀,沒事都要折騰點事,有事還能不往死了折騰。
原本黛玉還想問問林珝,那個孫紹祖還健在不。可轉念又想到婚禮都如期舉行了,人又怎麼可能不健在。
確實是健在的,隻是當被被蟄的有點重。尤其是那些螞蟻爬來爬去,孫紹祖撓來撓去,就引得那馬蜂以為孫紹祖在挑釁它們……
因當初那顆藥之故,睡夢中完事采花大計的孫紹祖不光臉和身上被馬蜂蟄得沒有一塊好地方,就連其下處也被給馬蜂蟄了。
這事太過丟人,又成親在即,孫家直接封鎖了消息。養了兩三個月的傷,又花了不知道多少銀子,這才恢複到沒見過林珝之前的樣子。
……
這個時候的婚禮可以分成兩天,一天是新娘添妝送嫁妝,新郎家接了嫁妝開始曬嫁妝和用新娘的嫁妝鋪陣新房。第二天則是接了新娘子去拜堂成親。
按親疏遠近,如果寶釵是賈赦的女兒那黛玉和林珝兩天都得過去湊個人場。但寶釵隻是義女,以前又與她們有嫌隙,黛玉和林珝自是不會湊這個熱鬨。
但不去,也不合規矩。
於是第一天添妝的時候,黛玉和林珝這對促狹鬼竟然讓葉嬤嬤代表她們去添了一回妝。
添的也不是什麼金玉這等俗物,而是兩套女戒,女則,女四書和明心寶鑒。
至於兩人不親自去添妝的理由則是林珝找的。
太上皇欠安,黛玉要陪著林珝給太上皇抄經書,又說明天是正日子,定是不會錯過的。
確實沒錯過。
黛玉和林珝還真就過來了,不過二人並沒有去寶釵的閨房送嫁而是陪著賈母跟一群得了消息過來吃席的誥命們坐在一塊。
讓人知道她們按規矩來了,卻也隻是合了規矩,而與薛家那位姑娘沒什麼交情。
原本成親這種事,新娘不需要自己張落什麼,也不是最累的。可惜寶釵命不好,她老娘不是個能張落得起來的,再加上她們生活在榮國府,又要從榮國府出嫁,一應事宜還要拜托給鳳姐兒和邢夫人。
好在二人都是貪財的,隻要銀子給到位,這二人就都極為好說話。
鳳姐兒這一房四個孩子呢,哪哪都要銀子,寶釵的辛苦費一遞上來,鳳姐兒就忙了起來。
邢夫人也拿了銀子,雖然也乾不了什麼實事卻不會給人添堵。婚禮這兩天還能做個稱職的義母與人多誇誇她。
這就夠了。
忙了好些日子,時間越接近婚期,寶釵就越緊張。她雖麵上看不出來,可心裡卻總是不由回想林珝那天說過的話。
因著緊張,心慌,寶釵又派了人去調查孫紹祖在京中的生活往來。
怎麼說呢。
因孫紹祖一直沒有實缺,一直在候缺,所以他的生活軌跡除了去一些人家拜訪,就是與一些世家子弟吃些花酒。
若是拋開爵位和拜訪,孫紹祖的生活方式其實跟薛蟠差不多。
寶釵都不覺得她哥哥有什麼問題呢,遇到渡了一層金光的金龜婿孫紹祖自然不會不滿意。
蓋頭掀開時,寶釵就發現孫紹祖長的真心有失水準,不過她也不是衝著長相去的,視線落在身上的誥命大裳上,寶釵還是滿意的。
隻是這份滿意在第二天就被孫紹祖打掉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