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送陣裡出來就發現啟恒帝倆口子今兒又出去逛了,林珝便打開神識尋了過去。
原本林珝尋啟恒帝,就隻想要他給寫張字條的,但啟恒帝卻八卦兮兮的問了一回怎麼回事。這事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林珝看了一眼天色,見注定不能趕回溫泉莊子吃午飯了,她也就不著急了。
隨便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間包廂,三人一邊吃午飯一邊將京城這樁狗扯羊皮的事說了。
聽說了林珝如何炮製寶釵的,啟恒帝就樂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一個勁的拿肩膀去撞皇後,皇後被他鬨煩了,直接換了個地方坐。
見皇後煩了,啟恒帝就往林珝跟前湊了湊,問她這法子能不能用在老爺們身上,還說他早就看北靜王那廝不順眼了。若是能讓這犢子懷個胎,他一定命令內務府去幫忙操辦滿月禮。
“那可絕對是親生的。”
皇後沒好氣的斜了一眼啟恒帝,心忖:那也得生出來不是嗎?
少時,啟恒帝等林珝拿出筆紙來,當即就給邢部侍郎寫了道手諭,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私印蓋了個章後,便將手諭給了林珝。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是林珝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所以彆看她剛剛說得那麼斬釘截鐵,實際上還得啟恒帝給她兜底。
邢部侍郎收到啟恒帝的手諭自會派人去府衙將薛蟠提到邢部大牢並且妥善‘安置’那幾個參與綁票的薛家下人。而且有啟恒帝的命令在,邢部那邊也會嚴格執行林珝對寶釵和嬌杏母子的‘承諾’。
寶釵以為的緩兵之計,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薛蟠身上。
將手諭收好,啟恒帝又問了一回雜七雜八的事。能說的林珝也沒瞞著啟恒和皇後,不能說的...那就沒辦法了。
半晌,啟恒帝對林珝笑,“不管這賈通人品如何,學問如何,若他能入殿試,那他就比旁人出頭快。”
畢竟有這麼件事擺在那裡,彆說啟恒帝了,就是朝中不少官員都會因此記住賈通和賈通那彪悍的親媽。
誰說不是呢。
林珝點頭,等三年六個月後寶釵將那個屁放了,這件事情還會幫賈通炒一回熱度。就是不知道孫紹祖還能不能好了。
“看人是真的不能看表麵,賈雨村無論是長相還是談吐都不像缺了陰德的人,可這人卻,”林珝想到賈通的父母,不由說了幾句以前她都不會說的話。
不能隨便懷疑人,那會讓好人寒心的。可也不能全無防備之心,畢竟有時候你得相信血脈的力量。
一如她這麼缺德就是皇天之驕子血脈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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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帝的,又怎麼可能真的沒有疑心病。即便林珝不說,光是衝賈雨村做過的那些事,啟恒帝也不會在徹底了解賈通前,就因這份印象給予重任。
賈雨村確實還沒辦薛家的那個案子,也沒眼睜睜的無視恩人之女入火坑。但他這些年為了起複的事可沒少折騰。而他挑人的眼光又彆具一格,凡是被他挑上的,最後都壞了事。
但那些在啟恒帝和皇後看來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最讓帝後對賈雨村和嬌杏這二人生厭的是他們在對待封氏的狠心上。
甄士隱被僧道忽悠走了,留下封氏一個內宅女眷靠著做針線度日。原本身邊還有兩個丫頭幫襯著,偏偏還被賈雨村強行買走了一個。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若沒有當初甄士隱的幫襯,賈雨村未必能在那時候上京城,更彆提後來的發達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可以說若不是甄士隱就沒有後來的賈雨村。
雖隻是銀兩等物,卻也是恩同再造。如今恩人家裡遭了難,你又正好發達了,難道就不能妥善安置一下封氏?
旁的不提,在將嬌杏領走的時候,你給她買個可以度日的莊子,讓她不至於見天的做針線最後熬壞了眼睛和身體。
如果說賈雨村是個外男,想不到封氏的處境和封肅的不堪,那嬌杏呢?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明知道封肅不是個東西,還讓他插手銀錢事,什麼銀子東西的,能落到封氏手裡才怪了。
嬌杏是跟著封氏一道吃過苦的,她能不知道封氏的處境以及封氏最需要的是什麼嗎?
可這倆口子都乾了什麼?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跟現代不少人明知道自己的捐款會被人貪汙,仍舊隻在人前做麵子工程的假慈善沒兩樣。
當然了,如果現代人知道啟恒帝倆口子是這麼想的,肯定會有人說什麼道德綁架了。
但在皇權天授,滿是主仆恩義觀念的時代裡,這倆口子真就叫啟恒帝和皇後厭煩極了。
不過拋開賈雨村和嬌杏,以及將來要努力入仕的賈通,林珝不由看了一眼皇後,心中想到了賈雨村的那個女兒。
但願啟恒帝彆渣得太厲害。
不過這一點,林珝明顯是多慮了。
就算是再好色,再到處發qing的狗,心裡也分得清哪些是母狗,哪些是他親親愛愛的鏟屎官。
……
一頓午飯吃了好久,等林珝拿著啟恒帝的手諭去見邢部侍郎的時候,都已經快申時了。將手諭給了邢部侍郎,又重點交待了一回她這邊的想法,林珝才在邢部侍郎的恭敬中坐著馬車去了溫泉莊子。
林珝沒走莊子前的迷宮,而是直接讓人繞路去了第一個院門。
無他,迷宮於有神識的修士來說,就跟讓大人玩那個小孩的玩具一樣,沒什麼挑戰性。
從後院一路進來,林珝也沒讓人引路,隻溜溜達達的往裡走,然後林珝就洽巧在房門外聽了一耳朵的八卦。
林珝站在門口,撅著小屁股將頭探進去,欠欠的對裡麵的人說道:“你屬猴,他屬龍,那你倆在一起豈不是...喉嚨痛?”
眾人看著被兩扇門板夾著的小腦袋,不禁滿頭黑線:“……”
神特麼喉嚨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