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1 / 2)

紅樓之黛玉她妹 外鄉人 19767 字 8個月前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八月初是賈母的壽辰,羅寧到沒不給辦,隻是辦得有些簡樸。

本來去年才死了兩兒子一個孫子,外加兩個兒媳婦,一個孫媳婦,又或流放或遷居了一大家子人,今年的壽宴再簡單都不為過。可羅寧還是請了寧國府的尤氏和夏金桂婆媳,又順帶腳的將夏老娘請過來湊了個人數。

若不是劉姥姥這幾年上了年紀,也實在不好勞動她,羅寧非得將劉姥姥也請來不可。當然了,羅寧也想到了賈母可能並不想見劉姥姥。

榮國府被抄了,就跟後世的誰家破產了也差不多了。懂事的親戚還能不拿話戳你心窩子,遇上不省心的指不定多氣人呢。不過以劉姥姥的為人九成九不會說什麼讓賈母難受的話,可賈母卻未必想要在這種時候看見故人。

畢竟當年初見劉姥姥時,賈母可沒少對著劉姥姥各種顯擺。

將心比心,大學剛畢業那幾年,羅寧自己都不願意去參加同學會,不願意見七大姑八大姨的,生怕人家問工作,問房子問車子啥的。

除了寧國府的人,羅寧又將惜春,迎春都請了過來。至於主動上門的寶釵,羅寧沒讓她進門不說,還讓人將她好生送了回去,路上又特意請了位郞中跟她回去。

理由是宴席上人多手雜,恐再驚了寶釵的胎。

壽宴這天除了寶釵外,也沒旁人主動上門了。除了上麵那些人,還有黛玉和巧姐兒姐弟。這麼多的女眷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麵也是熱鬨著呢。不光如此,羅寧還叫了個唱南戲的戲班子來暖場。

可惜這樣的排場在賈母看來仍是寒酸至極的。

且不說林如海和羅寧原就不是鋪張浪費的性子,隻說賈母的身份也不能大張其鼓的辦壽宴呀。

若不是瞧著她一把年紀了,朝/廷能放過她?殺了八十來歲的老太太...朝/廷也嫌這事好說不好聽。可以說她雖然被養在林家,可她到底是榮國府的老太君,也是待罪之身。

這樣的身份,就應該消消停停的貓著,將最後的日子太太平平的過下去。仗著輩份就想作妖,她敢想,但林家還不想紮啟恒帝的肺呢。

大張其鼓的給賈母賀壽,你讓啟恒帝怎麼想林家?給同窗故交同僚屬司下帖子,你讓他們來還是不來?

頂風作案還這麼明目張膽...這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呀?

梁大美女嗎?

總之這個壽宴羅寧給賈母辦了,但賈母並不滿意就是了。

好吧,還有一個讓賈母不滿的原因是隔三差五都會回京城一趟的林珝偏偏就那天沒回去~

╮(╯▽╰)╭

因羅寧擔心賈母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清或是拿了什麼錯誤的參照物,所以壽宴的第二天,羅寧就將巧姐兒姐弟和平兒送到了城外的溫泉莊子,然後又打發黛玉和惜春回洞府那邊。惜春想著她好久都沒回自己家了,又帶著人回家住了幾天。最後羅寧又帶著妙玉每日出門去各大寺院吃素齋,直接讓賈母體驗了一回什麼是膝下空虛。

賈母被羅寧的操作氣壞了,直接‘病’了。提前被打了招呼的郎中則裝模做樣的把了一回脈,隨即告訴眾人,賈母身體倍棒,她這個情況就是上了年紀消化不給力,吃多了造成了五臟六胕不堪重負了。也不用吃什麼藥,淨餓上三五頓也就好了,說完郎中就提著藥箱子走了。

賈母:“……”

羅寧從外麵回來聽說賈母‘病’了,還特意去獻了一回殷勤,隨即就調整了賈母那邊的菜譜。雖沒敢真餓著賈母,卻是一天三頓都是各種粥以及不見半點葷腥的夥食。

羅寧覺得自己做到了仁至義儘,賈母則覺得自己生了個不孝女,林如海那邊同樣覺得就單論這折騰的功力,賈母和羅寧也能算得上是一對親母女了。

而此時距離賈母的壽辰也才過去了五六天。

……

用了一頓加了爆料的晚飯,林如海見羅寧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隻搖了搖頭,便起身去了書房。

飯前羅寧還答應幫林如海翻譯一下外國文書,林如海還挺期待老夫老妻的紅袖/添香,這會兒是什麼想法都沒了。

賈敏,是個合格的妻子吧。

林如海承認自己就是羅寧口中的渣男,可他卻不知道他還能為自己辯駁些什麼。

從羅寧那裡知道林家結局和黛玉遭遇的林如海,不可否認的怪上了賈敏。可大老爺們將所有的責任都歸過在一個病逝的女人身上,他也沒那個臉。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他分不清賈敏和羅寧,但賈敏和羅寧哪怕用了同一具身體,可終究是兩個人,兩種性格。在他這裡,賈敏永遠是他的元配。而羅寧...林如海抿唇,如果有來生,他也想跟羅寧去看看她口中男女平等,女士優先的未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羅寧故意美化出來的。

獨自加班的林如海回了書房,滿腹八卦好奇的羅寧,黛玉和林珝則組團去了賈母的院子。

不光如此,三人還派人去尋了惜春過來。

小美女擅畫,如果能按賈母現在的樣子複原一回她年輕時的容貌,也許還可以看看她和賈敏有沒有相似之處。當然了,結局不重要,不過是八卦一下罷了。

羅寧從來就沒慣著過賈母,以後也不會降低賈母的生活水準。從來就談不上貼心,也就更談不上疏遠了。聽了林珝的轉述,羅寧最大的念頭就是采訪一回賈母。

說說唄,這些消息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不過擔心這高壽的老太太再作什麼妖,羅寧也隻能壓下那股子想要尋問當事人的迫切心情了。

賈母此時還生著羅寧的氣呢,見這三人聯袂而至,都不知道給誰好臉色了。

一個是不孝女,兩個還是不孝女,一口氣來的三個都是不孝女,老婆子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撇開在自已生的和彆人生的丫頭,賈母朝相對另兩個而言,有些‘靦腆’和‘良心’的黛玉招了招手。

黛玉心忖了一回‘老太太又欺負她臉皮薄’後,便也沒駁了賈母的麵子的坐到了賈母身側。

就在黛玉走向賈母的時候,羅寧和林珝都不自覺的微微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賈母已經全部下垂的臉。

看不出來呢。

我也沒看出來。

對視一眼,二人又同時轉頭,繼續打量賈母。

這就是宅鬥裡走出來的聖鬥士誒!

這就是人生贏家,大女主劇本的女主角哦~

賈母被林珝和羅寧那詭異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一轉頭就發現黛玉也在用一種讓人形容不出來的眼神盯著她。

賈母:抄家那天她都沒有這麼慌過。

……

等惜春來了,賈母聽說要讓惜春給自己畫像,三朝老太又懵了一回。

不過那幅畫到底是沒畫成,惜春就和黛玉一道被林珝帶走了。

有上次的出行打底,惜春這次還特意帶了包行李,黛玉也帶了,不光帶了普通衣裙,她還帶了騎馬裝。

她到是沒在行李裡放男裝,一來是還不想讓人看見她著男裝的樣子,二來也是她的那些男裝都放在桃花陣裡,原就隨身攜帶,也就犯不上巴巴的拿到外麵招人眼了。

三人是第二天早上在家裡吃過早飯才去的關外。從林珝的客房出來的時候,探春等人皆已經候在客棧大堂了。

昨天才想著黛玉二人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沒想到一夜的功夫人就到了。頭一回見到這種奇景的探春等人看著走下樓來的黛玉和惜春都有些目瞪口呆,忘了反應。

這就是...神仙術法嗎?

有那麼一瞬間,探春是想要跟林珝談一回修仙的事。想問問林珝她資質怎麼樣,可不可以帶她一塊修仙。

探春還想著就算資質不好,隻要她肯努力,不信修不出成績來。可轉念又看到和賈環站在一起,笑容豪邁的糙爺們,探春又歎了口氣。

就這麼個她靠美色才搶到的男人,沒了她日子指不定過成什麼樣呢。

其實這世上離了誰都能活,隻是探春卻貪戀這男人對她的需要。

世人都說女人一生追尋安全感,男人一生追求存在感。探春也需要安全感,可她到底不是迎春那般逆來順受的性子,最終就成了...什麼都需要。

她要安全感,也要存在感。

不管小時候是否親近和睦卻也是自小一塊長大的表姐妹們,黛玉和惜春一到,探春就迎了上去。姐妹三人手牽著手互相打量彼此,雖分彆時日不長,可卻因個人境遇不同都有些改變。

黛玉雖然還是容貌傾城,氣質清澈,但身上卻多了幾分英氣,眼眸明亮而堅定,身上那件織錦銀杏藍緞子的褙子又讓她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黛玉身上這件褙子不是傳統的直筒褙子,而是帶了些上緊下鬆的微喇叭a字剪裁。下麵也沒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條闊腿褲。

而褲腿極寬大,上麵又被褙子遮掩,一般人都隻以為這是一條百褶裙。黛玉腳下也沒穿繡花鞋,而是踩了一雙繡了福紋的小羊皮短靴。

‘一雙好鞋會帶你走上幸福的路。’

這句話不知道是聽林珝說的還是聽羅寧說的,不過從那之後黛玉在鞋子上也下極了功夫。

鞋上繡的再不是普通的花呀朵呀的,而是各種福紋,佛家的六字真經等等。除了利用合理布局將這些紋樣都繡在小巧精致的鞋麵上,黛玉還會讓丫頭也將這些繡在鞋墊上。

總之就是不管好不好用,都不放過就是了。

不管生母是誰,舅舅的孩子都是她的表兄弟,所以黛玉待賈環和寶玉是一樣的態度。這會兒黛玉和惜春過來了,賈環也湊了過來跟黛玉打招呼。看著黑了卻長得比以前結實了的賈環,黛玉也多少有些恍惚。

若她真有個弟弟,那該多好呀。

賈蘭是跟著賈環一起上前的,一個口中喚林姐姐,一個喊著林姑姑,小叔侄雖然年紀相差沒幾歲,卻整好隔了一輩。

沒有什麼風塵仆仆一說,因為昨晚林珝與黛玉惜春住在林家,一早坐馬車回洞府後,黛玉還特意換了身上這身她自己設計的既可以居家也可以騎馬的衣裳。不過幾息的時間她們就從京城來到了千裡之外的關外,也就更沒有旅途勞累,舟車勞頓之說了。

客棧已經被林珝一行人包下來了,這會兒客棧門口立著客滿的牌子,窗下支著一張給窮書生等朋友的桌子。哪怕沒有關上客棧的大門,也不會有人時來打擾林珝一行人。

不過早起的時候,格蘭還是象征性在客棧門裡支了個小架的屏風。

不耽誤進出,卻能略微擋一擋過往行人的視線。

畢竟今天之後年輕漂亮的姑娘不光林珝一個,還要再多兩三個了。

彆看這天下姓沐,可這天下也有不少天高皇帝遠的土皇帝,林珝長的就極好,因修行通身的氣質更是出眾。黛玉和惜春探春三個,哪怕各人氣質略有不同,但她們根腳不凡,容貌不俗,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在關外這樣的地方,到底紮眼了些。

萊來知道林珝藝高人膽大,真遇到事了,指不定出事的是誰呢。但到底還是跟葉嬤嬤商量了一回,讓人拿著啟恒帝給的牌子去不遠處的駐軍處打了個招呼。

沒去衙門,主要是地方太小,衙門也沒幾個衙役。

╮(╯▽╰)╭

林珝幾人沒在大堂久呆,將地方讓給了一眾老少爺們,便去了昨兒才臨時收拾出來的一間包房。

這包房原是給食客用飯的,裡麵有一張極大的大圓桌,不過那張桌子已經被換成了樓下的一張方桌。

方桌上鋪了塊緞子,上麵一套青花玲瓏茶具,兩碟果子,幾樣乾果。

下麵是幾個鋪了坐墊的方凳,數量不多,六七個的樣子。因換了桌子,所以包房又顯得比較大了些,不過也放不下太多的家俱,於是隻貼牆又擺了兩張替換羅漢榻的春凳。

另一側擺一個不算大的小書案,其上放了文房四寶等物。

包房不大,卻被探春和趙姨娘收拾得極溫馨。姑娘們過來了,既可以聊天說話,喝茶吃點心,也可以寫寫畫畫,賦詩論詞。

對了,探春還在春凳上放了個針線笸籮。

因探春不知道林珝會不會像昨日那般也留趙姨娘在跟前說話,她想著若是林珝仍留了趙姨娘,有黛玉惜春在,姐妹們興許會說些詩呀詞呀的,那隻識幾個字的趙姨娘就被冷落了。不如放個針線笸籮在這裡,若真有什麼不方便說話的時候,也可以做幾針子針線活。

再一個,以探春對李紈的了解,她怕是仍舊會過來。那需要針線笸籮的人豈不是又多了一個。

還真就如探春所料那般,林珝願意留趙姨娘在跟前說話,想用這種方法給定居的人一個隱性撐腰。而趙姨娘到沒像探春想的那樣插不上話,她是真的特彆知情識趣的退到一旁,坐在春凳上做起了針線活。

普通百姓的生活和京中權貴世家是不一樣的,很多百姓也會做繡活,但大多是拿來賣的,而不是成片成片的繡在自己衣服上的。

浪費時間不說,也浪費線。

所以即便繡,也隻會繡些極小的花樣。

做為家生子,這是趙姨娘從未接觸過的生活。她之前引以為傲的繡工竟成了雞肋。好在掌櫃的是個疼人的,還是個不差錢的,到是一直鼓勵趙姨娘繼續繡著花呀朵呀的。

可那太怪了。

平時接觸的人裡,除了李紈和探春依舊有在衣服上繡花的習慣,她幾乎不怎麼能在旁人身上看到過。穿著一身精致繡工的衣裙...太另類了。

久而久之,趙姨娘也就換了穿衣風格。

因日子過得順心,對於這種事情趙姨娘的接受度很高。但李紈那裡卻多少有些意難平。

她在榮國府那地方守那麼多年的寡是為了什麼?

看著闔家老小都偏心小叔子,她當初的隱忍不發又是為了什麼?

看著她婆婆鬥大房,看著做姑姑的往死裡坑侄女……她以為隻要她忍得住,就能熬到坐享漁翁之利的那天。

坐在趙姨娘身邊與趙姨娘一道做針線,李紈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幾個姑娘身上。或是低頭,或是發呆,整個人都是一副非常明顯的不在狀態中。

林珝,黛玉和探惜二人都不是瞎子,自是看到了李紈的神態,不過四人也都沒誰想要一探究境,而是繼續她們的話題。

黛玉擅詩,探春擅字,惜春擅畫。三人熱絡的說了一通,就湊到小書案那邊折騰去了。林珝都能來點,卻也沒什麼太出眾太擅長的。解下腰間佩戴的小骨笛,林珝先在手中把玩,隨後才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個輕快小調。

骨笛極為小巧,隻有巴掌長。看起來通透明淨,若不細看還以為是什麼玉做的玩意。

這是用一種長得像鹿一樣的靈獸骨頭做的,也是林珝當初為器靈時,趁著那修士沒注意故意偷來的。

沒錯,就是偷的。

她已經生靈,卻非要將她煉成器靈,這樣的仇林珝怎麼可能不報。在知道憑借自己的勇力弄不死那修士時,林珝就假意服軟,乖乖的給那修士當器靈,但實際上卻一直不停的暗中搞事。

可惜能將生靈的海島強行煉製成器靈的家夥,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小陷害,於那修士沒半點作用。

也不知道那修士的雷劫渡得怎麼樣了,但願他被天雷劈成爆米花。

想到這裡,林珝心情又好了不少,於是笛聲又輕揚歡快了幾分。

黛玉抬頭看了一眼吹著不知名曲子的林珝,複又低頭繼續在惜春做的畫上提詩。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黛玉感覺到了林珝渾身都沁滿了鋒利的名叫殺氣的東西。

彆是走火入魔才好。

“入魔又如何?”是夜,姐妹倆頭靠著頭的躺在龜甲裡,聽到黛玉的擔心後,林珝不禁一臉疑惑的問她,“天道允魔修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呀。靈修,魔修,妖修,鬼修,佛修都是修,隻要找到適合自己的道,那就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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