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彆說孩子了,祖宗也不行呀!
是,在這動不動就幾百幾千上萬歲的修真界,十五歲確實還是個孩子。可這熊孩子也不是他家的,憑啥讓他一個化神道君‘看’呐?
年漱道君看著麵前這對張嘴閉嘴熊孩子論的師徒,突然間就又發現了一個楊箋沽名釣譽的證據。
能收這種熊孩子做親傳弟子的師傅又能是什麼好貨。
一丘之貉罷了。
相較於年漱道君的瘋狂吐槽,林珝這裡也不是很高興就是了。
你道林珝為啥不給年漱道君麵子?
麵子都是自己掙的,但很明顯丹陣宗的這位年漱道君也就是聽到了點什麼風聲,然後跑到南天宗的穿雲梭上來詐林珝這種明麵上的小白來了。如果林珝真的心虛被年漱詐住了,等待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而若林珝沒被年漱道君詐住,年漱也沒什麼損失。更重要的是以楊箋表現出來的性子,也不會針對他的‘誤會’做什麼。如此沒什麼成本的‘誤會’換了她,她也不會錯過呢。隻是,
年漱憑什麼可以為老不尊欺負她一個‘小孩子’?
自己不要體麵了,林珝還不抓住機會善解人意的將這皮給他踩下去?
麵對這種機會,熊孩子林珝向來不會錯過就是了。
看一眼坐上首位的楊大善人,林珝又小傲嬌的抬了抬下巴。
哼!狐假虎威~
“據我所知,丹陣宗的弟子也都是點了魂牌的。”心裡好笑的看了一眼可可愛愛的小幺蛾子精,楊箋主動問向年漱道君,“當日步文馨魂牌碎裂的時候,想必已經將最後的影像傳了回來。”
確實是點魂牌了,還看到了步文馨臨死前的畫麵,但年漱道君卻半點不覺得心虛。
畢竟最後的麵畫並不能代表什麼,最終還是要調查取證的。
看向上首的楊箋,年漱忌其修為到也不敢再整出一副理直氣壯唯我獨尊的範兒來,態度謹慎了許多的說道:“我宗接到消息,文馨在隕落前曾與貴宗的林珝有過磨擦。年漱此來,就是想要知道消息是否屬實。”
楊箋聞言轉頭看向林珝,溫和的對她點頭,示意她將話題接過去。
林珝收到信號後便轉頭看向年漱,並沒有說自己之前遇見過步文馨,更沒說她和步文馨之間的小分歧,而是一臉正色的對年漱說道:“不瞞年漱道君,本宮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情。對於年漱道君的問題...本宮認為無論給出的答案是什麼,都是口頭無憑,無法自證。所以還請年漱道君先將您剛剛說的那個‘有人’說出來的話證明一下吧。”
年漱微愣了一下,花了好幾息才聽明白林珝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接受不良的問林珝這話是什麼意思。
應該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首先,年漱道君要證明你說的那個‘有人’說的是真話。其次,你們要找到證人來證明那個‘有人’確實看到了什麼。最後,你們必須拿出確實的證人和證據出來證明你們並不是造謠生事,故意汙蔑本宮和南天宗。”林珝看看年漱,再看看楊箋,特彆無恥又無辜的告訴他們,“對了,拿心魔和仙途起誓的這種證明方法就跟皇帝後宮裡那群女人說沒參與宮鬥一樣不可信,所以請彆隨便找幾個資質不咋地,一看就沒啥飛升可能的人來起這種誓言……”
年漱道君:這跟胡攪蠻纏有什麼區彆?要是都能這麼證明了,這件事情就可以直接蓋棺定論了。
楊箋:這小妖蛾子精是越來越缺德了。
對於自已的神識,林珝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她不相信她和文文馨發生爭鬥的時候,現場還有旁人,而且她還沒發現。除非那人跟她一樣,有個沒有靈氣波動
的隨身空間,還可以從空間裡看向外麵。可以說,對於年漱話裡的這個‘有人’,林珝更傾向於步文馨在之後遇到她的同門或是什麼朋友,然後步文馨便將她遭遇的事情轉述給了其他人。
林珝手握的那塊留影石,其他也並不能證明林珝就真的沒殺步文馨,但丹陣宗的魂牌碎裂留影也沒辦法證明人就是她殺的。也正是想到了這裡,林珝才決定用在現代看到的事情氣一氣年漱道君。
讓‘有人’自證,還要讓人證明‘有人’,這就跟證明你是你,證明你是你爸媽的兒子差不多...現代人可比古人會玩多了。
嘿嘿~
因有楊箋在,林珝一點都不擔心年漱會惱羞成怒的對自己下黑手,所以她才這般肆無忌憚,有持無恐的表現刁蠻。
而楊箋這邊也正想讓人,或者說讓林珝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好,多寵溺,自是會將林珝護個周全。
也正是因為這對無良師徒的小九九,趁機上門的年漱道君算是踢到了鐵板。
草!一對不講道理的。
可你原本也不是來跟人家講道理的呀。
楊箋輕抿了口茶,輕聲笑道:“這丫頭到是說到了點子上了。年漱道友確實應該將證據證人找出來才好過來說話,你這般...到底倉促了些。”
年漱被楊箋這不要臉的話氣得一噎,轉頭看向又恢複一臉笑眯眯樣的林珝,當即咬牙問她:“...那你敢起誓說文馨的死與你無關嗎?”
不敢!
心裡這麼想,但林珝臉上卻露出一抹不認同來,“自古尊卑有彆,那步文馨也配本宮起誓?”早在廢了步文馨靈根,又收走她所有東西的時候,步文馨就注定出不了紅拂秘境了。所以...她起什麼誓?氣死你還差不多。
楊箋是知道林珝心中並沒有什麼尊卑等級的,在世俗界那會兒除了氣人起幺蛾子或是彆有目的的時候也從不用‘本宮’這種自稱。而且哪怕林珝從未跟人說過什麼,但楊箋確是知道在林珝心中除了那株絳珠草是例外,其他的所有人類都是一樣的。此時看著林珝又像在世俗界那般心氣態度的調皮搗蛋,楊箋便覺得他將人養得極好。
哼,那株絳珠草焉能跟他比?早晚有一天,將她擠下去神壇。
這邊,徒弟在搗蛋,師傅在自得,而被拱上台的年漱道君卻是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冷哼一聲,用一種‘等著瞧’的神色冷冷的打量了一回林珝,看都不看楊箋便一甩衣袖的離開了南天宗的穿雲梭。
‘等著瞧’,‘你給我等著’,這種結束語一出來,不是聲色厲荏的強行挽尊,就是回家搬救兵的操作。林珝垂眸,想了一回自己藏起來的那塊留影石,心中又有了彆的主意。
靈石就跟銀子差不多,自是多多易善。
要不她讓人將這塊留影石賣給丹陣宗?
先賣一份給丹陣宗,隨後再讓人拿到集市上去賣?
隻是如此一來,多少有些得不償失,突生枝節。
算了,還是再等等,看丹陣宗那邊有沒有後續。如果沒有後續,那這件事情就先壓下來。若是還有後續,她倒是不介意再踩著丹陣宗給自己留個心慈手軟,善良無害的好名聲。
畢竟那份留影石裡的自己,演技還是非常不錯的。
楊箋隻看了林珝一眼,便知道林珝又在往外冒壞水。可能是真的很喜歡林珝起幺蛾子吧,楊箋並沒有問林珝接下來要做什麼,而是當一個好師傅的問林珝與步文馨是不是真的在秘境裡交手了。
林珝點頭,可認真的將當時的事學了一遍與楊箋知曉,不過她卻是將留影石的事隱了下來。
隻是林珝雖然‘實事求是’的複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可話從林珝嘴裡說出來,真相就又大打了折扣。
‘放鵝’...虧
她說得出來。
……
年漱回去後,先是氣急敗壞的將楊箋和林珝咒罵了一通,然後才決定順著林珝的思路,想辦法證死了林珝,再借此機會將楊箋的好人麵具剝下來。
明年就是南天宗大開宗門招徒的時候,今年好好操作一下,明年這件事情一發酵,還怕不能截了南天宗的生源?
“老祖!”
就在年漱琢磨這件事的時候,楚銳彬一臉陰鬱的走了進來。見年漱臉上餘怒未消,便知道年漱在南天宗那裡沒拿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誠如林珝猜測的那般,步文馨確實是遇到了熟人,不過那熟人並不是楚銳彬。
年漱見是楚銳彬,微微收起了臉上怒容,先是問了一回他的情況,隨後便吩咐人打道回宗門。
而南天宗那邊也正好是這時候啟動穿雲梭,帶著這批從秘境裡出來的幸存弟子回程了。回程這一路,林珝看著自己漂亮的指甲不知為何又突然對爪法感了興趣。
因之前是真的不喜歡,所以在去藏書樓的時候也沒想過找這一部分的玉簡,而她在世俗界的時候更是連接觸都不曾接觸。
這會兒想學了,林珝先是看了一眼一直放在她手裡的那塊屬於楊箋的弟子身份玉牌,然後便站起身去尋楊箋了。
興許楊箋那裡就有呢。
不是很明白是什麼觸動了林珝,但林珝既然主動找上門來要了,楊箋就不能讓林珝失望。假裝閉目翻找儲物介子,實際上卻是滿大宇宙的給林珝尋摸最上層的天階爪法了。
做為太歲正神,這種事情難不到楊箋。不過幾息的時間楊箋就將一個刻了天階爪法的玉簡遞給了林珝。
林珝笑眯眯的接過,當著楊箋的麵將神識探入玉簡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對著楊箋道謝。
彆說,這還真是一部極為精妙的好爪法。
“你且留在這裡參悟玉簡,若有不解之處也可以隨時問我。”
林珝:“是。”
楊箋見林珝應的爽快,心下滿意,麵上仍不露絲毫的繼續坐在上首打座,林珝應下來後,先是左右看了看,雖然楊箋的艙房比她的大了一些,但格局也就那樣了。楊箋坐在上首,林珝便挑了個下首的位置毫不客氣的坐下來,一邊參悟那套爪法,一邊還用做了美甲的小爪子抓來撓去。
那樣子又給她憑添了幾分可愛。
艙房內靜得滴水可聞,但師徒兩個各做各的,卻沒有半分尷尬彆扭。林珝神識強悍,沒用多少時間就將整套爪法都記在腦中,並且還能緩緩的將爪法比劃出來。
相較於想要各種增強自己實力的林珝,楊箋則是在想這幺蛾子精為什麼突然想學爪法了?
是因為她最近折騰指甲折騰多了?
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的,他是真的想不到原因了。
又過了幾日,林珝又趁著在楊箋跟著參悟玉簡的時候,好不可愛的問楊箋能不能給她煉製一副手套。
“感覺用爪子撓東西好臟呢~”
楊箋能說什麼,自是一臉寵溺的應下來了。
去時好幾百人,回去的時候加上所有隨隊的高階修士人數都不足百,若不是知道有人在秘境裡截殺南天宗修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紅拂秘境是什麼凶險之地。
是,紅拂秘境是凶險,但也沒凶險到超過預期。掌門滿臉心痛的等在廣場上,看著一個個從穿雲梭上走下來的弟子,屠了散修盟的心都有了。
好吧,這心思在知道散修盟真膽大妄為的接了這筆生意後就有了。
散修盟雖不是正經的宗門派係,卻也是一個傳承了數萬年的組織。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由幾個散修組建起的一支替天下散修籌謀,不叫人欺負弱勢散修的組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散修盟的發
展漸漸的變了味道。
隻是各大宗門也已經錯過了抑製其發展的最好時機。
但平時不想無緣無故與散修盟對上,但不代表在散修盟吃了熊心豹子膽後,南天宗還會不給散修盟個顏色瞧瞧。在林珝等人回程的這段時間,掌門一邊吩咐暗堂的人暗殺散修盟的幾位長老,一邊又明麵上派人給散修盟施壓,讓執法堂的長老去問責,態度強硬的讓散修盟必須給出一個交待。
但即便是這樣,可從頭數到尾,無論怎麼數就是七十多號人,還是刺痛了掌門的眼。
看著站在一眾弟子裡的林珝,掌門不由又看向了楊箋。
林珝帶著幾個受傷的弟子躲在飛行法器上的事也一早就傳回了宗門這邊。然後掌門就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不光努力,氣運也是一等一的好。
和其他人一樣,掌門也認為林珝是這次出行的南天宗弟子中最弱的那個,可事實卻是最弱的活了下來,而其他經驗豐富的弟子卻…搖了搖頭,掌門先是對著這批活著回來的人進行了訓話,讓他們散了以後才叫上楊箋幾個隨行長老去殿內說話。
掌門帶著其他峰主和長老就在大殿這裡又看了一回林珝是怎麼審問人的,隨後所有人都有些顛覆印象的去回憶林珝之前的表現。
普通人沒有靈力,但普通人卻是比修士更知道變通。可見世俗界,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
回來的這批修士,在穿雲梭上就已經進行了修整,連胡駿幾人的傷也在穿雲梭上進行了妥善治療,這會兒都活蹦亂跳的或是回自己在宗門內的居住,或是直接朝著宗門事務堂走去。
像是紅拂秘境這種地方,去過的弟子都可以將自己的記憶挑撿著用玉簡複製一份,然後送到宗門事務堂,給以後的同門弟子們當做參考。在回來的路上就有不少人已經將自己的記憶印在了玉簡上了,到是林琳卻沒準備掙這份積分。
無他,因為短短的一個來月的秘境行,除了後來那幾天,剩下的日子她不是在求讚助就是在眾籌的路上,記憶多少有些不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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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珝想到自己弟子身份玉牌裡一個積分都沒有,便帶著齊玖許寧去事務堂了。
將一些她自己用不上,齊玖幾人也不需要的靈草都兌換成積分,林珝又在事務堂逗留了一會兒,想要看看這裡有什麼任務是她能接的。
隻是一看出她有這個想法的齊玖連忙上前一步提醒林珝,“姑娘接下來應該閉關衝擊築基了。”
之前在穿雲梭就已經要突破了,現在回了宗門更應該抓緊時間將修為提上去。“明年就是宗門的大比之年,姑娘早些築基也好早些適應。”
築基後還需要一點時間鞏固修為,之後是適應築基期的靈力儲備等等。明年就是宗門大比,林珝要是還想進入秘境,就得去打擂台,但問題是築基期的擂台可不是煉氣期那般好打的。
林珝入宗的時候就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不說戰鬥力,光是修為就是整個煉氣期裡拔尖的。但築基期分初期,中期,後期以及半步金丹。林珝今年築基,到明年的時候也就是個築基初期,這樣的修為不光要跟同境界的修士比試,還要要跟其他三個境界的修士搶秘境名額...成功率並不高。
雖然不高,但是咱們也得想一想僥幸和氣運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