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 209 章(1 / 2)

紅樓之黛玉她妹 外鄉人 16307 字 3個月前

第二百零九章

“你都說我猜不到了,那我還猜什麼?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吧。”林珝對黛玉眨眼,一臉的壞笑,“我可不吃賣關子那套哦。”

一見林珝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心裡一定轉著什麼歪心眼,沒好氣的斜了林珝一眼,黛玉才輕聲說道:“你還記得薛家二房的琴丫頭嗎?”

“薛寶琴?”林珝不想黛玉說的是她,連忙一臉八卦的將小臉湊過去,“記得記得,我還記得她許給了梅翰林家的兒子。按說她這會兒應該是在京城,難不成梅翰林又出京了?”

“上一年春闈,梅翰林的兒子一出來就病了,放榜前一天沒的,聽說還是二榜的進士呢。”原也是認識的人,有什麼事情也會多兩分關注。加之黛玉這兩年一直對科舉挺上心的,梅家那個事,自是上了幾分心。

自來春闈有三榜,一榜三甲最是風光,二榜雖略遜一籌,卻也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比三榜的同進士要體麵許多。

梅翰林的兒子是亡於放榜前一夜的,不少人提起這事的時候都會將三榜第一名一道提起。如果梅翰林的兒子病逝的時間提前一些,說不定三榜第一名就會變成二榜最後一名。

梅家清貧時與富裕的薛家二房結親自是最好的選擇,可做官的哪有一直清貧的?即便有,那也不多了。梅翰林陸續接了幾回地方的學政差事,一出一進自是收了不少的孝敬,家底也漸漸殷實了許多,自是開始挑剔起這門親事來了。

不過薛二叔雖然沒了,薛家雖然也不似從前了。但薛寶釵卻因為一番猛如虎的操作將薛家的架子撐了起來。

薛寶釵先是花銀子給自己渡了層金,跟榮國府大房認了乾親,直接從商戶女成了官家千金。不光是賢德妃的表妹,還成了賢德妃的堂妹。拋開這些,她還有個得勢的親舅舅王子騰,做了北靜王側妃的‘親姐妹’以及她自己也成了有誥命的孫家大奶奶。

她又一慣會拉大旗扯虎皮,到是叫不知內情的梅翰林一家沒乾出悔婚的事,正常迎娶了薛寶琴。

然而薛寶釵與嬌杏在宮門口的那一場大戲以及林珝毫不客氣的態度,也幾乎將薛寶釵打回了原型。

一家子姐妹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薛寶琴本就是依仗著薛寶釵營造出來的假繁榮才在梅家站穩腳跟的,那她之後在梅家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般的婆婆都不喜歡長的太好看的兒媳婦,怕兒子被兒媳婦籠絡了去。不過寶琴是個美豔聰慧的姑娘,這樣的姑娘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肯定會將日子過得極好,可惜日子就那麼的不斷在意外中來來回回的徘徊個沒完沒了,也讓寶琴的日子不斷的跌破下限。

在成為寡婦的五個時辰後,寶琴又在滿府素白下成了進士娘子。原本做為未亡人,寶琴應該得到大家的憐憫和安慰。可事實上卻是你沒了丈夫,人家梅家也失了兒子。在婆家是沒人會將你的傷心難過放在心上的。

不光如此,梅家還徹底的遷怒上了寶琴。

梅家的意思是讓寶琴像李紈那般守著,然後從其他房過繼個子嗣到他們這一支,如此一來寶琴帶進府的嫁妝也就不會離開梅家了。

然而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留在梅家,到底容易生是非。在梅家開始有各種難聽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梅翰林的老妻就將寶琴送到了城外的庵堂,美其名曰的避嫌清修。

梅家將寶琴打包送到了城外的庵堂,又在寶琴沒有參與的情況下過繼了個兒子給她。這一波操作下來,不少人都覺得梅家吃相難看,可也沒誰會為寶琴鳴個不平。還是寶琴在庵堂裡實在受不住那份梅家特意關照過的清苦日子,想方設法派人給寶釵和薛蝌送了消息,這才換了個活法。

真的,若不是寶琴動作快,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寶琴非得

被迫傷心過度的殉夫不可。

薛家是勢弱了些,可破落戶最不怕的就是丟臉了。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薛家不怕丟人但梅翰林家卻洽洽相反。

薛蝌是真的心疼妹妹,寶釵雖然比不上薛蝌的手足情深,可她也不能讓寶琴被人這麼刻薄死。畢竟唇亡齒寒,她不能讓人小瞧了薛家和薛家女兒。以免被孫家那對心黑手辣的母子發現薛家已經徹底的外強中乾了,再對她下毒/手。

於是在薛寶釵的斡旋下,薛蝌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下,寶琴舍了大半嫁妝的‘病逝’了。

原本按薛寶釵的意思是不想讓寶琴病逝的,但薛蝌想著他妹還年輕,將來還是要嫁人的,病逝了更好操作。

帶著剩餘的嫁妝,寶琴離開京城跟著薛蝌回了南邊。不過她再不是薛蝌的親妹妹,而是薛蝌的小姨子邢家的姑娘了。

因薛家祖籍就在金陵,所以即便回了金陵寶琴也不敢太過招搖。薛二嬸心疼閨女,又因為家裡總有親戚往來便直接以養病為由搬到了同裡那邊的宅子居住。

寶琴還不到二十歲,薛二嬸的意思是想要寶琴再走一步的,正好寶琴自己也不介意這種事。彆說介意了,寶琴其實是希望自己能夠再成親,然後生下屬於自己的小孩的。於是娘倆個一說開,寶琴就改了妝,依舊做了在室女的打扮。

林家在同裡也有處宅子,那日書院放假,黛玉得了閒便過去遊湖,不想就在另一艘迎麵駛來的畫舫裡看到了寶琴。

看到寶琴一副在室女打扮的黛玉,事後又讓人打聽了一回這才知道了一些後續的發展。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覺得世界是在女子的裙擺下誕生,但世界卻總是容不下女子,女子想要活得順心些就得用儘各種手段心思,守各種各樣的規矩……就讓人很泄氣。

“哦~~~”林珝聽黛玉說完寶琴的事,見黛玉又開始發散思維了,不由氣死人不償命的建議道:“寶琴瞧著比寶釵順眼多了,人長得也極是美豔,小候爺要是心生憐惜之情,不妨納回來做個二房?”

小候爺?

誰呀?

黛玉怔了一息才反應過來她老子如今已經是候爵了,而做為她老子的獨子,她這個假兒子就是板上釘釘的小候爺。

被林珝這般促狹調侃,黛玉自是不能放過她,姐妹倆從龜甲前麵一直打鬨到龜甲尾處,林珝仗著身手好,體力好,一直欠欠的逗黛玉。

這一次的旅行原本就是為了兌現當初的承諾,所以今天吃過飯,林珝就將龜甲全形態都徹底釋放了出來。

當初煉製龜甲的時候就弄了三個形態,一個是大小隻有私家車那麼大的縮小型態,一個是之前黛玉見過的帶著臥室書房的半釋放狀態,一個則是帶大客廳以及好幾間屋子的全釋放形態。

三種形態,越大越費靈石。若是林珝自己半釋放狀態就夠用了,不過現在多了個黛玉,那就要講究一下了。隻是這會兒林珝和黛玉在猶如後世大彆墅的龜甲裡你追我趕,縱使黛玉這幾年加強身體鍛煉,其體力也很快被消耗殆儘了。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皇帝將我配公主。”一邊對黛玉做鬼臉,還一邊唱著被她改得亂七.八糟的《女駙馬》,“可憐薛家小娘子,委委屈屈做二房……”

這都什麼跟什麼。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黛玉見林珝一邊唱還一邊做作揮手舞腳,都氣笑了。原本就跑累了,這會兒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又追著林珝去打。一直到累得氣喘噓噓,手腳發軟這才走到一旁榻上靠著坐了下來。

“你過來,我不打你。”

“你當我傻呀!”見黛玉朝自己招手,林珝又皮皮的對黛玉做鬼臉,“你你過來呀!”

黛玉聞言抿唇直接又站了起來,

不想剛站起來黛玉就又坐了回去,隨後便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林珝心知黛玉這是裝的,可還是三步並兩步的挪了過去。

一挪過去就被黛玉一把揪住了小耳朵,一邊喊疼一邊認錯,就跟小時候每次犯了錯,總是痛快認錯卻死不悔改一模一樣。

見林珝又開始裝可憐裝乖巧了,黛玉不由又想到了她們姐妹兒時的事。

心軟的鬆開手,看著一邊揉耳朵一邊用可憐兮兮眼神看她的林珝,輕笑:“一晃眼,我們都長大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這算什麼大?我在修真界還是個孩子呢。姐,你都不知道,在修真界,年紀不過百的都是小娃娃。我現在是築基後期修為,如無意外我有三百歲的壽元。等我結了金丹,我的壽元就漲到了六百歲。”林珝隨手一招,將遠處的果盤和茶水什麼的都招過來。

果盤和茶壺茶杯什麼的都被林珝用靈力驅使著飄了過來,黛玉看著隻有書中才有的畫麵,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回仙家術法,然後就心安理得的喝茶潤喉了。

“我已經窺到了金丹門徑,想來結金丹也就是閉上一兩年關的事。不過我過完年才十七,到不著急著結金丹。”頓了頓,林珝又說道:“我要是在十年內結了金丹,那十年後的宗門大比,我就得參加金丹期的比試。不如這十年就先這樣混著,等參加完了宗門大比再說結丹的事。”

“我不懂這個,你且自己拿主意吧。”黛玉拿帕子試了試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十年後我二十八,你還是這副十六七歲的模樣。二十年後我三十八歲,你怕是也不會老去。想來我四十八歲時,你也仍舊這般年輕。介時咱們再出去,旁人都得猜你是我女兒還是我孫女呢。”

在十幾歲就成親生子的年代,四十八歲的女子有個十七/八歲的孫女再正常不過了。

可那個畫麵怎麼就那麼囧呢?

林珝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麵囧到了,連忙猛搖了幾下頭,將腦中那畫麵搖出大腦後,林珝又低頭翻看自己的儲物鐲子。

“這是合歡宗送我的定顏丹,聽說吃了它可保容顏五十年不老。這是他們自家吃的,比外麵賣的要好些。原就是要留給你的,帶回來的東西又多又雜,險些將它忘了。”林珝拿出一個白玉瓷瓶,一邊跟黛玉說裡麵丹藥的來源,一邊小心的將僅有的一粒丹藥倒出來,“修真界的好多丹藥凡人都吃不了,這個就沒什麼顧慮了,凡人也能吃呢。姐,你快吃了吧。”

正好可以將容貌定在十八歲最後一個月裡。

黛玉接過林珝遞過來的玉色小丹藥,先是舉起來對著光照了照,然後又放在鼻間聞了聞,低頭看了那小丹藥好幾息,才對身側的林珝點頭,示意她靠過來。

“怎麼,唔~”林珝剛要問黛玉怎麼了,不妨黛玉就將那粒定顏丹丟到了她嘴裡。丹藥入口即化,不等林珝反應那藥就在嘴裡化掉了。“姐!”

特意給她留的好東西呢。

“離我遠點,彆將口水噴我臉上。”黛玉一邊朝後退了退,一邊伸手在林珝臉頰上戳了戳,“你不是說我是天上的仙子嗎?我們仙子不需要那個。”

生,老,病,死,既然是下凡曆劫的,那人生的每一個曆程都不應該錯過。

林珝沒好氣的對黛玉翻了個白眼,嘖,好好說話,咋還整上哲學那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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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天上飄著也沒什麼意思,看過了所謂的星辰大海,也看過了大漠孤煙直,林珝和黛玉又跑到了敦煌看了一回壁畫。臘八那天想到靈隱寺有素粥,眼瞧都到瓊州了,姐倆又調整方向直奔靈隱寺。

天上不堵車,也不用遵守什麼交通規則,無需翻山越嶺隻需抄最短的路線趕路,就以白蛫龜甲的速度,真心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

折騰。

在裝靈石的時候,林珝還特意換上了極品靈石,靈氣用沒了就換到空間裡去充電。如此一來彆看用的是極品靈石,可也沒增加開銷。

二人去的有些晚,靈隱寺前已經排了長長的隊,林珝等黛玉換上男裝,將龜甲懸停在空中,又在身上打了隱身符這才才扶著黛玉的腰從龜甲上一躍而下。

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林珝帶著飛上飛下了,可每次都讓黛玉有一種她妹正帶著她跳樓的感覺。

就自儘的那種跳法。

平安落地,黛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玉冠和披風,又幫她妹調整了一下發釵,這才牽著手去排隊。

黛玉像是兩個極端,穿上女裝,溫柔恬靜中又帶著淡淡的英氣。換上男裝了,渾身上下找不到半絲女兒家的嬌態,活脫脫就是一位長相俊美的富貴人家小少爺。

此時外罩銀白錦緞披風,織錦藍緞繡竹子的袍子,頭戴清雅小玉冠的黛玉牽著外麵一身大紅織金羽緞披風,裡麵一件鵝黃立領褙子,棉紗白褶裙的林珝往那隊伍中一站,就是一道最靚麗的風景。

不說二人身上的衣裳料子,隻說林珝頭上的首飾一看就知道名貴不凡,所以哪怕二人容貌皆是不俗,也無人敢上前造次。

對了,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林珝哪怕收斂了身上的修士威壓,也還是泄露了一絲半點在外麵。林林總總加起來,哪怕黛玉和林珝排了半個時辰的隊,也沒出現什麼惡俗的戲碼。

黛玉有些小潔癖,林珝還有些小矯情,所以倆人來領粥是拎了食盒的。

裡麵放了一個帶蓋的湯盅,便是盛滿了粥也不過是兩碗的樣子。

而那碗還得是黛玉他們這等人家用的小飯碗。

排了半個時辰的隊就打了這麼一小湯盅的粥,為了不讓粥涼了,林珝還施了保溫的術法。

臘月裡的靈隱寺也有不少美景可賞,姐妹倆拎著食盒去了寺裡的一處涼亭,先將粥分著吃了,隨即才去拜了一回佛。等從佛堂出來了,這才不緊不慢的在寺裡轉悠。

大悲樓前就有兩株臘梅樹,樹枝幾乎遮蓋了整個院子,非常的壯觀。林珝拿出留影石,讓其飄在半空中隨著她和黛玉的腳步錄一些影像,留做紀念。

“兜兜轉轉的竟又回了這邊。”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枝臘梅,黛玉一邊在心中想著臘梅離枝猶如人離故鄉,一邊又跟林珝感慨了一回她們姐妹這幾天竟是白走了一回。

“這有什麼可白走的,走的開心就值得這麼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讓你順心而為一回,我這仙就沒白修。”

黛玉聞言嗔了林珝一眼,“到是越發的嘴甜了。”

“才不是,我這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