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自謙:“謝公子誇張了。就是真花,哪裡來的比真花好看?”
詹達聽了起了興趣:“要是傅小姐有空,我也想定一個看看。不知道做一副要多久?可以放多久?”
“得看要什麼花,再看要多少花。”傅辛夷做起生意來不得不認真一些,細細將自己這東西做起來不易表達出來,“光讓花變成花乾就要一兩周的時間,更彆提製作。春日花多一些,我可以多做一些。”
詹達雙眼亮了亮:“那可以。要是傅小姐方便……”
謝寧敲桌不滿:“我先來的啊,先做我的。春天什麼花來著?桃花!我就要桃花!”
詹達笑起來:“我要杏花吧。”
傅辛夷記下:“好,要多大的?”
謝寧想了想:“就要一米見寬,我給掛牆上。”
詹達附議:“我與謝寧一樣就成。”
傅辛夷一下子接好兩單,心滿意足:“那到了買花的日子,我再與你們確認。到時候你們交個定金,我就開始幫你們做。我還會做可以養的花畫,你們以後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問我訂。”
對麵兩個紛紛點頭。
謝寧樂嗬嗬:“哎,封解元來晚了啊。他來了再想要訂畫,隻能排第三。年紀最小排最後。”
腳步聲響起,熟悉且輕巧到讓傅辛夷心頭一跳。她本能轉了身子,看向雅間門口。
“什麼排第三?”封淩推開房門,一眼看見屋裡頭回望自己的傅辛夷,腳步停滯住。
傅辛夷怎麼會在這裡?
“好巧。”傅辛夷朝封淩溫和笑了下,儘可能讓自己看著自然一些,“我是和謝公子一塊兒來的,沒想到謝公子是和小詹翰林以及封解元約的飯。”
封淩展顏笑了下,朝著自己友人點了點頭,再和傅辛夷說了一聲:“叫我封淩就好。”
傅辛夷:“……”這是第二回他讓她叫他封淩了。
謝寧沒想到封淩還能這樣拉關係,頓時在邊上驚呼:“哎,我怎麼沒想到這拉近關係的方法?那傅小姐也叫我謝寧!叫他詹達!”
封淩掃了眼謝寧,眼神莫測。他將雅間門關上:“傅小姐有什麼想吃的麼?他們應該不清楚傅小姐的口味。”
詹達非常敏銳,拿起茶杯悄然打量起了封淩和傅辛夷,順腳還在桌子下踹了謝寧一腳。
謝寧被踹一腳,一臉茫然看向自己好友,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忽然被踢。
傅辛夷並不忌口:“我吃什麼都可以。”
封淩點了點頭:“你們點些調料少一點的就可。”
言語間顯得十分熟稔,好似他們一起吃過無數餐過。
這回連傅辛夷都忍不住問出聲:“為什麼要調料少一點的?”
封淩朝傅辛夷笑起來:“這兒的吃食喜歡下重口。肉有羊肉,要下多料去腥。豆腐做法也分很多種,嫩豆腐清爽,女子該多會喜歡,老豆腐則是要爆炒,有點油膩。這是我的口味,傅小姐是口味不同麼?”
他特意加了最後一句,像是在提醒在座幾個人彆想太多。
可在座幾個即使是謝寧,這會兒都察覺到不對了。
封淩和傅辛夷明顯是認識的,而且是不止見過一次的那種認識。
謝寧摸不著頭腦,困惑提問:“你們兩個,私下裡見過麵?”
詹達恨不得再踹一腳謝寧,讓他不要亂說話。
傅辛夷聽著這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私下裡”聽起來怪怪的,仿佛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一般。她明明半點沒打算有什麼。
“我去過傅尚書府上,碰巧和傅小姐再見過。”封淩隻說了一回見麵,將話題轉移到了詹達身上,“小詹翰林,我聽說你父親上京了。”
本還看戲的詹達臉上頓時笑容沒了,輕瞥了眼傅辛夷這個外人,皺起眉頭:“你哪裡來的消息?”他知道父親上京,卻至今沒有透露過給任何人。
傅辛夷不懂政事,卻從詹達臉上看出了話題不太對。
她手輕握住杯子,安分不開口,悄悄注意著封淩。
謝寧的心思頓時被封淩的話牽走,瞪大眼睛:“還沒休假怎麼能擅離崗位?這是掉烏紗帽的事兒啊。”
封淩回答詹達:“我與一名巡邏將士認識。他說他們之間已經傳開。似乎是有人刻意放的消息。你注意著,是衝著你家來的。”
詹達眉頭皺得更厲害。
這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