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中年人和小二轉頭往茶鋪裡走。
茶鋪裡原本還有一夥兒人在喝茶,這時候收拾著行李像是要離開了。可他們收拾著收拾著,人就朝著馬車這邊湊過來,有人高喊了一句:“哎喲,剛聽著裡頭還有個姑娘?”
有侍衛護在馬車前,將自己的刀放在身前。
“就開句玩笑,何必當真?”那人調笑起來,“還說不得了?”
馬車裡簾子掀開,茶碗直接朝著那人砸過去,帶著嬌滴滴的怒聲:“滾!”
茶碗裡水還在,直撒了一小路,還飛濺了一點到那人身上。
“什麼玩意。”來人當即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彆以為有侍衛護著,就當自己是個東西!”
封淩走出簾子,站在馬車上,微居高臨下含笑問了一聲:“這位兄台沒侍衛護著,看來就當自己是個東西?”
他的模樣很是好認。
“原來是封狀元。”來人冷笑一聲,陰陽怪氣說著,“好氣魄啊。”
封淩點了頭:“是很氣魄。來人,這些人圍攻朝廷命官,理應送順天府。”
侍衛們集體拔武器,二話不說衝上去先開始抓人。
茶鋪那兒幾波人,要是尋常路人就算,肯定會猶豫旁觀,或者轉頭偷偷走掉。但誰想有人高喊了一聲:“朝廷命官就該這樣飛揚跋扈麼?”
喊了後直衝了上來。
茶鋪裡剛才送茶的兩位也不知從哪裡拿了武器,竟是掏出了弓箭。
中年人麵色肅然,彎弓搭箭,瞄準馬車,正是準備鬆手。
這時一把刀悄無聲息擱在了中年人脖子旁:“我建議你還是放下弓更好一些。”
中年人脖子微涼,心頭一震,驚恐低頭。
他身邊的小二一樣被抓,在話落的瞬間連弓都被搶走了。
中年人手一鬆,正準備咬牙自殺。
他身邊侍衛手腳更快,將人頭發往後一拽,另一手轉了刀,僅用空出的三根手指就將中年人下巴給卸了。
看玩笑,他們戰場上怎麼能讓俘虜隨意自殺。還要問話呢。
再說了,也不能讓自家小主子見那麼多血腥的場麵。不然回去複命的那天,可能他們都會被雲將軍明著嘉獎,暗中瘋狂訓練,直到癱在營地。
傅辛夷跟在兩個侍衛身後,從後頭來到了茶鋪。
她翻看了一下茶鋪裡的東西,很快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油紙包,裡麵放了一些灰色的細粉末。
旁邊侍衛拿起來聞了聞:“是瀉藥。”
打著打著拉肚子,那是很難打過人。
侍衛歎息:“怎麼不用彆的。現在給他們喝了瀉藥,這不是讓我們運人多增添點麻煩麼。”
傅辛夷看向侍衛:“嗯?”
侍衛老實交代:“要是迷藥就能方便很多。”
傅辛夷:“……”
得,這群人還打算藥回去的。
傅辛夷聽著外麵喊打喊殺,見著自己麵前的侍衛處理掉茶鋪裡的人,和另外一群侍衛內外呼應著,包餃子一樣將人給圍了起來。
有人在裡頭慌亂喊著:“你們想乾什麼?”
“怎麼有那麼多人?”
“該死!”
有一個直衝向封淩,竟是失了心智,不管不顧將自己的劍當匕首一樣擲了過去。
傅辛夷看得心跳驟停,見侍衛一把將劍打下,在那人胳膊上捅了個血窟窿。很快有人圍了上來,將這人給處理了。
馬車上偽裝成傅辛夷的侍衛走出來,輕便跳下了馬車。
被圍困的一群人見了人,立刻瘋了一樣朝著侍衛衝過來。衝不過來的就朝他丟武器。
這侍衛身型靈活,嗤笑一聲,快步躲開,收繳了一堆的武器。他覺得這群人和傻子一樣。上戰場怎麼能丟武器?這不是和不要命了一個性質。
有人見逃不過,“噗通”跪下投降:“我錯了,放過我。我就是過來湊個數的。”
現在可沒人聽他解釋,立刻有人將其捆綁了起來。
動武總歸有人受傷,好在侍衛們都提早做好了準備,解決完這一批人後發現,自己人真的連輕傷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身上多了幾道劃痕。
從侍衛下來受圍攻可以看出,這群人確實是衝著傅辛夷來的。隻是他們刻意還要演一場戲,顯得他們是由於調戲女子才和人起的衝突。
封淩隨手拔出了一把收繳的劍,在最先口花花的那人臉上劃了一道。
他輕笑友善詢問著麵前的人:“不知道這位也不知道算不算東西的,樂不樂意跟我說點事情?”
那人心頭一顫,神情卻是一副不怕死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旁邊侍衛朝著封淩拱手:“封翰林,這等事情還是屬下來。”
封淩將劍給他。
侍衛一抬手一落手,竟是直接將人耳朵削去:“你還有一隻耳朵,一個鼻子,十根手指,十根腳趾的時間。”
封淩看了眼侍衛,含笑繼續詢問:“現在可樂意說說看,是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