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跟著皇太後一塊兒歎氣:“陛下過去找臣談過很多回。男子或許看得多了,以至於想得多了,會考慮更加周全一些。臣愛天下百姓,也崇敬陛下,自是多想著大局。”
這回輪到皇太後不說話了。
皇太後不說話,封淩更不可能叭叭叭講個不停。
地位在這兒,他說多了回頭真擔心自己走不出宮殿門。
片
刻之後,皇太後說:“其實我至今不知道,是不是陛下害死的詩詩。他是真的後知後覺才護著,還是刻意當年借刀殺人。”
皇太後說:“亦或者,他是幫著瑞王將雲詩詩綁定在瑞王身邊,誰料下重了手。”
封淩:“……”
你們這些長輩真的很複雜,好好談個情愛婚姻為什麼非要搞成這樣?像他和傅辛夷一樣好好結婚好好乾活不行麼?
封淩這輩子沒怎麼見過瑞王,對人很是不熟悉。
如果說瑞王真的是不想讓雲詩詩一直留在傅府,才搞出了這麼一回事,那傅辛夷才是最可悲的一個。她從頭到尾最是無辜。
封淩一直覺得自己命最初很慘,後來很好,最後又挺無語的。
現在他覺得傅辛夷也差不多。最初很慘,後來很好,最後要是他再一次沒了命,也是挺無奈的。
想她了。
封淩在皇太後的聲音裡走神。
在現下的幾筵殿是不能笑的,皇太後覺得一切很是荒謬,但沒有笑。
她望著前方的靈位,半恍惚說:“他是一國之君,卻不是個好人。我是一國之母,卻也算不得好人了。”
說著,身子稍微晃了晃。
封淩下意識回神,注意放在了皇太後身上。
皇太後再無變化,依舊在那兒帶著,視線望著靈位。
……
郝康安位置升得很快,已能在皇宮裡當值。
他這樣從底層爬上來,得到如此殊榮的人,算是製度改後的一個好例,給天下武學者送上了一個目標。
京城逐漸戒嚴,封淩就給了他一個事。
在宮裡頭保護他的安全,但凡封淩的行蹤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回去封府,讓管事送傅辛夷和孩子出城。城外會有人帶他們離開。
要是虛驚一場,那就當給傅辛夷一次出門逛逛的機會,要是真的有事,那就是兩條人命。
郝康安記著封淩的恩,這點不算過分的事情當然注意著。
今日封大人去見皇帝。
他帶著人巡邏了一陣,碰上了今日當值負責在宮裡引路的小太監。他朝著小太監點了頭:“封大人可是還在陛下那兒?”
小太監拱手:“在幾筵殿。皇太後請他一敘。”
皇太後?
郝康安心中一跳。
這好像並不算是一個正常的行蹤。
郝康安朝著人點了頭:“知道了。”
小太監躬身離開。
郝康安再度巡邏了一段路,隨後臉色突然慘白,腳步微頓。
旁人立刻注意到這一點,說了一聲:“大人,您沒事吧。”
郝康安搖了搖頭,卻半身都吭不出。
這下誰都知道郝康安身體不適,但要強撐著巡邏。在宮裡頭連如廁都必須要憋著,可突如其來的病不同,能快些醫治還是快些醫治為好。
於是立刻有人提出:“大人,您先去歇著。我等找人幫您替個班。回頭您補上就是。”
郝康安剛開始沒點頭,可身子又動了動,臉上血色更少,這才抬頭點了頭:“小毛病,不用看大夫。我回去緩緩,你們繼續。”
執勤不等人,有人背著郝康安出去,有人去繼續巡邏。
郝康安被人送出了宮門,臉色稍微好了些,對身邊人說著:“我病了換人,你不能跟著一塊兒缺人,還是回去值守吧。”
那人忙應聲:“我去找人替您帶班。”
郝康安點頭。
等宮門口馬車尋到,郝康安上了馬車離開,坐在馬車內沒一會兒,以是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他開口吩咐前頭的馬夫:“勞煩先去一趟封府。”
馬夫雖不理解,但付錢的是大爺,立刻變道前往封府。
車速不快。
郝康安直接從馬車中鑽出來,坐到了馬夫身邊:“告罪了。”
說完,快馬加鞭,直接前往封府尋找傅辛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染了個失敗的紫色頭……於是我還是沒能完結(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