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褚諭風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也明白了三哥的行為舉止為何那樣奇怪。
“突然想到了什麼,打擾大哥了。”林月昭將那張符紙又重新貼到了大哥的床頭,跑走了。
三哥給她的符紙根本就不是平安符!
她回到房間,將自己的那張符紙拍照,發到了一個道士貼吧中。
【樓主:有人在嗎?幫我看看這是什麼?剛剛在網上查了好像是殺鬼咒,是嗎?[圖片.jpg]】
晚上的時候,依舊有很多研究道學的人活躍著,可能都在修仙,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幾條回複。
【1L:求問這是在哪裡求來的?】
【2L:是殺鬼咒。同問樓主在哪裡求的,畫符之人的法力很高啊。】
【3L:還有其他類似的符咒嗎?形易學,神難
仿。】
林月昭有些無語,這怎麼歪樓到是誰畫的了,她不想聽這些人誇三哥的畫畫水平多麼地高明。
但是從樓裡的回答可以看出,這個的確是殺鬼咒。
三哥為什麼要把殺鬼咒貼在她的房間?
她又在下麵接著提問,將哥哥們房間都有平安符,而她的房間是殺鬼咒的事情描述了一下,求高人分析。
【57L:樓主鬼上身了,不然那位高人也不會用殺鬼咒。】
【樓主:大家的意思是,對方認為我是鬼?】
【58L:從樓主發的圖片來看,符咒出自高人之手。高人不會認錯。由此可見,樓主是鬼。大家不要再陪鬼聊天了,免得泄露天機。】
???
林月昭看到那樓簡直像開麥罵人。
我怎麼就是鬼了?
【60L:樓主這口吻像是女性,有可能是狐狸精化身?】
【樓主:是狐狸精我第一個吃了你。】
【61L:大家快走吧,不要再陪聊了。樓主早日超生。】
林月昭將手機扔在一旁,氣得渾身顫抖。
她怎麼就是狐狸精了?
腦海中劃過三哥那略帶憐憫的眼神,他輕聲問她是否還有其他的什麼願望……
靠!
那無欲無求好像要滿足她人世間最後一個願想的樣子,不就是在問她遺言嗎?
三哥是真的把她當成狐狸精要殺她了?
林月昭翻過那張符紙,看見符紙的背麵畫了個狐狸頭的圖案。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欠你的錢不是說很快就會還嗎!
全家人都有平安符,隻有我沒有。你對我這樣排擠,比四哥還過分!
林月昭將臉埋在手掌中,她受不了了嗚嗚嗚。
之前四哥排擠她,後來二哥見死不救,到現在又變成了三哥要“殺”她。
眼淚不經意地就滑落,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拿紙抽的時候,卻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心型蛋糕。
哭什麼哭。
四哥都對你轉變了態度,你要知道,至少有人還關心你。
想到這裡,她爬起來,擦乾了眼淚,打開蛋糕的盒子,慢慢吃起了蛋糕。
好甜,嗚嗚嗚。還是四哥好。
蛋糕的裡麵是巧克力夾心和草莓夾心,在切開蛋糕的時候巧克力漿和草莓醬就從心型蛋糕中流出來了,真不愧“甜心”這個
名字。
蛋糕看起來很大,但林月昭沒幾口就吃了個精光。
褚諭風做的甜點真的好好吃。沒想到之前他都是隱藏實力。
“嗯?”放蛋糕的白色塑料板很厚,厚得超過了林月昭的想象。
直到吃完了蛋糕,她看到白色的塑料板上麵用寫著:Agiftforyou(給你的禮物)。
塑料板上有一條很明顯的裂縫,看起來塑料板像是重新拚接在一起的。
林月昭半信半疑地拉了一下那兩半塑料板,沒想到塑料板竟然從中間打開了!
裡麵赫然躺著一條銀色很細的手鏈,手鏈中間鑲嵌著細鑽和圓形珍珠色貝母。手鐲看上去很細很普通,戴在手腕上很溫柔、小鳥依人的感覺,顯得她的手腕更細了。
還是四哥會選禮物!她好喜歡啊!
林月昭趕緊將手鏈戴在了左手上,好好看!
這真的是褚諭風挑選的嗎?四哥的眼光好好啊!
-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褚諭風看到了林月昭左手上的手鏈,看來她很喜歡,不然也不會戴上。
飯後,褚諭風叫林月昭一起去大哥的房裡分錢,林月昭笑眯眯地說:“四哥先去吧,數好了分給我就行。”
?
她不怕他多拿嗎?
看來送一條手鏈,就能輕鬆將林月昭收買,太容易了。
林月昭跟著褚墨之去了他的房間,“三哥,關於書法上的事情,我想要請教您。”
褚墨之走進房中,淡淡地看了林月昭一眼,“什麼事情?”
“就是……”林月昭咬咬唇,“精神病的精怎麼寫?”
“……”精神病的精?
她是在暗指他是精神病嗎?
褚墨之從林月昭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假意,在木桌上鋪好了氈子和宣紙,“去拿筆洗接一潭清水來。”
“嗯嗯。”林月昭開心地拿起褚墨之的青花瓷的筆洗往外走,不一會兒就接了滿滿的清水回來。
褚墨之看著林月昭拿著裝滿水的筆洗,他皺眉,提醒道:“小心點。”
林月昭嘟了嘟嘴,心中有些不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眼看著林月昭就要把筆洗端過來了,沒想到就快到桌前的時候,她腳下一滑。
“啊~~~”
筆洗中的水全都揚了出去,站在桌子另一邊的褚墨之被林月昭好巧不巧地端著一盆
水揚在了他的臉上、身上,渾身濕了個透。
“啪嚓”。
青花瓷筆洗從桌子邊滾落,掉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
Bingo!滿分!
“三、三哥?”林月昭看著對麵男子像是雕像一樣站在那裡,好像已經氣得不會呼吸了。
此刻,褚墨之像是從海裡遊泳上來,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發型也十分地狼狽,眼鏡片上也全都是水漬,在劈裡啪啦地滴落,一點斯文的氣質都沒有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若是林月昭將這一盆水揚在他身上也就算了了。
重要的是,那個青花瓷筆洗,是當年他的老師送給他的,已經跟著他十多年,不然也不可能出國都要帶著。
就這樣被林月昭大意地摔了個稀巴爛。
“我都告訴你小心一點了……”他的聲音中壓抑著憤怒。
第一次,林月昭感到三哥要生氣了。
好,很好。
林月昭露出“歉意”的微笑,“誒呀三哥不好意思嘛,你要是告訴我小心多點我可能就會更小心了。”
誰讓你跟我說的是小心一點呢。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巧燕善變的人。
“出去,”褚墨之走到衣櫃旁邊,從裡麵拿出一條雪白的毛巾,看著林月昭還不動地方,“換衣服你也不避嫌嗎?”
“啊哦哦哦,”林月昭反應過來,沒有退出去,反而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衣櫃前麵幫他翻找衣服,舉手提議:“我來幫三哥找衣服吧。”
說完,不等褚墨之同意,就將他的衣服扯得滿地都是。
褚墨之看著林月昭三兩下級將他的衣櫃翻得亂七八糟,心中默念大悲咒,告訴自己不要和她生氣,不值得。
“找到了嗎?”
林月昭看著褚墨之輕聲問,知道他這種語氣不是極度生氣,就是極度不在意。
“嘿嘿,找到了。”林月昭拿出了一個茶色的毛衣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麼熱天,讓他穿毛衣?
褚墨之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索性接過毛衣,希望她早些出去。
他看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林月昭,“還有事?”
林月昭撓撓頭,十分為難,“那我還能找三哥看書法了嗎?”
褚墨之深吸了一口氣,她潑了他一身水,還將
他的青花瓷筆洗摔碎,將衣櫃翻得亂七八糟,還好意思問能不能找他看書法?
當真是無.恥!
至極!
也對,你怎麼能奢望一個鬼怪考慮你的感受呢?
她們根本沒臉沒皮。
“等我換完衣服的。”
“太好了,我就在門口等著!”
“……”
林月昭說完,真的就走到了褚墨之的房門外等著,等他換衣服。
褚墨之陰沉著臉走過去,將房門關上,上鎖。又拉上窗簾,確保那隻狐狸精不會突然進來偷看他,他才放心地換了濕掉的衣服。
“三哥換完了嗎?”
門外傳來林月昭期待的聲音。
“還沒。”
幾分鐘之後——
“三哥這回換完了嗎?”
“沒有!”
幾十秒之後——
“三哥您怕不是蜈蚣精化身?換個衣服要換多久啊?不就是一對胳膊一對腿嗎?需要我幫忙嗎?”
你這個妖怪不要妖眼看人低,看誰都是妖怪!
“……換完了。”
褚墨之打開門,還沒同意她進去,林月昭就從他的胳膊下麵貓腰鑽過去了。
“三哥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寫字了嗎?”林月昭到處看,“墨汁在哪裡?”
說著,林月昭就拉開了褚墨之的抽屜,隻見裡麵放了滿滿的一疊黃色的符紙,隻不過上麵都沒有任何的塗鴉。
喲嗬!坑人的東西在這兒呢!
“呀!是符紙!”林月昭將所有的黃色符紙都拿了出來,走到了窗戶邊,像是數錢一樣數著他的符紙,“三哥還有嗎?”
窗外海風翻湧,被林月昭捏著的那一遝紙張在風中碰撞,好像風吹樹葉的聲音。
她這是做什麼!
褚墨之看著林月昭拿著他最後的一疊符紙,“沒有了你……”
“可要千萬拿住了”幾個字還未說出口,隻見林月昭忽然鬆手,符紙像是被放飛的白鴿,撲閃著翅膀,在海風中飛向了更遠的地方,一瞬間消失不見。
褚墨之帶來的筆洗被她摔得粉碎,帶來的全部的符紙也被她這樣扔掉,她是來作妖的嗎?
“呼剛才看到一隻蒼蠅,嚇死我了,”林月昭拍拍胸口,看向三哥,“三哥應該還有吧?”
“……”褚墨之之前還想著要給她超度,但現在隻想她碎屍萬段。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