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月昭一臉茫然地看向褚墨之。
他神色不變,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好像她的手就是傘柄。
給為師打傘?
還為師……?
三哥,您中二了嗎?
林月昭瞪了他一眼,對他做口型,“放手,攝像機在拍我們。”
褚墨之對著攝像機微笑,像是在接受媒體的采訪,也用很小的聲音回應她,“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一個大學教授都不怕出現在屏幕上被人指指點點,林月昭怕什麼。
而且,他們目前關係很純潔,不懼彆人說。
燕燕看著兩人僵在門口,也不進,也不出,大家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敢說話。
Emm,難道是搞戀情搞到節目裡來了?這可不是談戀愛的節目啊。
這時,導演助理走了過來,打斷了大家,“可以了,現在已經四點半了,今天的錄製就到這裡了,辛苦大家了。”
聽到錄製結束了,大家總算是鬆了口氣,站起來捶背揉肩的。
“下班了?”褚墨之見林月昭放下外賣箱,跟著她進了店裡,自然地說:“回去我還要輔導你作業,早些回去,免得寫到半夜。”
聞言,蕭丸摸著下巴,“林月昭,你還真的是個學生啊?”
褚墨之涼涼地看了蕭丸一眼,誰用你多嘴。
蕭丸這個從小學習就倒數的淘孩子就對他產生了畏懼,默默地閉上了嘴。
剛剛那眼神,好像初中時用大馬勺打人的班主任。
燕燕也湊過來,林月昭的身邊怎麼總是有這麼多帥哥圍著,換成誰都會很羨慕,“昭昭妹妹,不介紹一下嗎?”
“我是她的老師,已經介紹過了。”褚墨之的語氣中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對其他人對他身份的追問十分不耐煩。
可是真的老師哪裡會追到錄製現場來?
林月昭在入組的時候也沒和大家說自己有哥哥,現在若是說了身邊的是三哥,他們又要扒送空調的是幾哥了。
“嗯,語文老師,”林月昭點頭,順著三哥的謊言繼續編,“因為我錄製節目沒交語文作業,被小心眼的老師追到這了,讓大家見笑了。”
走出了店鋪,褚墨之再次為林月昭撐開傘,走在她的身側
。
“不幫長輩撐傘嗎?昭昭。”他開口,目視前方,而話,卻是說給林月昭聽的。
林月昭瞪著他,不想打傘就彆打。
“那你拿來吧。”她伸手,從他的手中霸道地搶過了傘,將傘拿到自己那邊去了,褚墨之一下子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中,他的臉色幾乎白得透明,整個人在陽光中走像是一個自帶發光的神仙。
曬。把你明天就曬黑。
比我還白,太過分了。
“昭昭,傘可不是這樣打的哦。”褚墨之耐著性子,走到了林月昭的另一側,站進了陰影裡。
因為兩人海拔的差距,他站進傘裡麵就要彎著膝蓋走,才能勉強不碰頭,因為林月昭的傘打得實在是太低了。
褚墨之彎著膝蓋邁小步跟在林月昭的身邊,優雅大方的人瞬間變成了一個太監奴仆,走路還要彎著腰,不說不舒服,看起來也不好看。
“不好意思啊老師,學生我就這麼高,你也不能期待我的手舉到天上去吧。”林月昭已經將傘舉起來了,畢竟她平時自己打傘都是扛在肩上的。
“若是老師覺得不舒服,還是自己打傘比較好,那句話叫什麼來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林月昭說著,將傘柄又遞到了他的麵前。
褚墨之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她的手小小的,他隻需要輕輕搭上就能握住。
三年級,小豆包。
想到這裡,他心裡偷笑。還是長得小好欺負。
“哪有老師給學生打傘的?”褚墨之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立場,神情嚴肅。
聽到三哥的話,林月昭翻了個白眼,迂腐!你還真以為是我的老師了?!
“哪有女生給男生打傘的?”她反駁。
“醫生況且不分男女,老師自然也不分男女。”他剛說完這話,就聽見林月昭哈哈大笑。
“好的,那老師也不分男女,以後我管你叫三姐吧。或者,三妹?不分男女還分長幼嗎?”
褚墨之聽著林月昭的笑話,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我是你三姐,那你以後便是我的五弟。”
“有病。”
褚墨之聽不出她在講笑話嗎?還當真了。她扛著傘兀自往前走。你和他幽默,他和你嚴肅。
“不若這樣,”褚墨之追上林月昭的步伐,輕聲說:“
我背你,你為我打傘,我們之間不就扯平了?”
???
三哥,你每次講話我總是感覺你在搞笑。
這也要講條件?
直男最討厭的不是說話,是因為對方根本不考慮你的感受。
“為什麼要背我?我為什麼要給你打傘?”
林月昭最討厭和女生斤斤計較的男生,她感覺三哥在和她“等價交換”,打個傘那麼費勁?
誒?
林月昭怎麼又生氣了。
其實他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拋磚引玉,想要背她的。
她可能是誤會了,不過沒關係,他做給她看。
褚墨之抓住她的手,將傘從她手中拿走,然後走到她的麵前,慢慢蹲下,將後背留給她。
“那我背你,我也打傘。”
看著褚墨之的翹臀,林月昭好想踢這個直男的屁股一腳,看他會什麼反應。
但是她可沒那個膽子,她怕三哥畫個圈圈詛咒她。
正在林月昭盯著三哥的屁股想要不要踢一腳的時候,褚家三姐妹來了。
“呀,堂兄還沒走嗎,”褚洇那邊的錄製也結束,正打算回酒店,就碰到了褚墨之,她看著褚墨之一手拿著傘,一邊單膝跪地,“堂兄這是做什麼呢?研究螞蟻的生辰八字呢?什麼時候能幫我也看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