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諭風不能死。
那個自戀自滿又傲嬌的褚諭風不能死。
她看到兩人打在一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到褚諭城的身邊,抓住褚諭城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好痛~”褚諭城後退了一步,故作震驚地喊了一句,將林月昭帶出了兩人打鬥的範圍內,同時也和褚諭風分開了距離。
很顯然褚諭風和褚諭城還沒打過癮,褚諭風看到林月昭跑過來,抓著褚諭城的胳膊,像是要和褚諭城拚命一樣,他才反應過來,“昭昭?你怎麼樣?”
“我都不打你哥了,還不鬆口,”褚諭城淡淡地看著林月昭,“這麼喜歡吃我的肉?把這條胳膊給你夠不夠?”說這話的時候他是麵無波瀾,但心中卻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林月昭聽到他的話,鬆口,擦了擦嘴,怒視著褚諭城,“阿城,你不能打褚諭風!”
褚諭城聽到她的稱呼,嗤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有點分裂,還喜歡給我起外號,”末了,他抬起自己的又胳膊,看到上麵的牙印和口水,“餓了?”他拿出手帕,擦掉胳膊上的口水,但那傷口已經隱隱地滲血。
林月昭最討厭彆人麵不改色地和她開玩笑,她甩開褚諭城的胳膊,轉身跑向了褚諭風,看他到底有沒有被褚諭城打死。
褚諭風隻是嘴角有些破皮,其他的地方還是好著,至少比褚諭城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好看多了。
“昭昭,你怎麼樣?那個畜生對你做了什麼?我們現在去醫院。”
林月昭看著褚諭風焦急地樣子,抱著他的腰身哭了起來,“我沒事,沒事……”
褚諭城看著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樣子,煩躁地拿出一支煙點上,在他聽到四弟給林月昭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兩人的關係了。
褚諭風對林月昭有意思,林月昭也喜歡褚諭風。
但誰說他不能橫插一腳呢?又沒確認關係。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他的心裡還是很難受。才剛剛想對林月昭展露真心,卻發現她這輪月亮早已被彆人摘走了。
“我得去打狂犬疫苗了,你倆就在這抱吧,狗男女。”褚諭城說著去打狂犬疫苗,結果卻走進了自己的房子,眼不見心不煩。
聽到有人喊他們狗男女,兩人才避嫌地分開,像是兩塊磁鐵碰到了同極排斥一樣。
彆墅內,褚諭城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洗了把臉,被褚諭風拳頭砸過的地方隱隱作痛,可是真正讓他疼得不敢呼吸的,是右臂上的牙印。
阿昭。
你要快樂。
他抬起胳膊,將傷口伸到麵前,上麵清晰地印出十二顆牙齒的牙印,簡直像是將他的胳膊當成了整牙模具。
褚諭城輕笑了一聲,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那排牙印上,輕輕地貼著,好像是在隔著牙印感受另一個人的溫度。
林月昭,你這個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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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諭風本打算和自己的二哥老死不相往來,後來卻發現其實是一場誤會,但是想到情敵又多了一個,他也警惕起來。
短暫的高考假期結束,林月昭進入A大學習,搬離了褚諭風的彆墅,和室友們住在了大學的宿舍中。
因為小有名氣,林月昭在軍訓的時候,就被各個學院的學長學姐們圍觀拍照,就連軍訓結束後的新生晚會,大家都強烈要求她表演節目。
彆的學院拉不來晚會讚助,但是林月昭所在的文學院,總是能拉來各種企業的讚助,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到西餐大師尤金家、澄海傳媒公司,等等。
晚會的現場也是布置得格外隆重。
新生們穿著自己的西裝、晚禮服參加新生晚會的時候,林月昭卻要苦逼地在台上跳舞,想到這裡,她就各種鬱悶。
三天兩頭就給她打電話的褚諭風安慰她,說周末帶她去吃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她,林月昭才勉強調整心態,答應了學生會主席會表演節目。
“林月昭,你有沒有覺得,學生會主席好像對你……有意思?”室友張麗麗壓低聲音,對林月昭說。
林月昭看正在和新生們談笑風生的主席陳澤,苦笑了一聲,“他對所有女生都一樣,可能是求著我表演節目,所以走得近了點。”
“可
彆扯了……孟老教授的課,他還來蹭課聽,而且坐在你後麵,你不覺得他是故意的?”
說到這裡,林月昭是想起來,陳澤借著學生會主席的便利,能看到所有人的課程表,總是能來蹭課,也不知道他蹭不蹭其他人的課。
但至少,三哥的課,陳澤是一次沒敢出現過。
敢在褚墨之的課上有其他的心思,無論是誰,這學期必掛!
就連林月昭上褚墨之的課都要戰戰兢兢,因為他講課的進度太快了,一不留心就要掉隊。他就好像有一雙能看透所有人心思的眼睛,隻要你跟不上,他百分百提問你,一問一個準。
林月昭從沒被褚墨之為難過,但她的室友們已經被褚墨之警告過很多次了,這讓她感覺,下一個被他點到的絕對是自己,所以一直在吭哧吭哧努力跟著。
兩個人正說著,陳澤就朝著林月昭的方向走過來,手中拿著兩瓶飲料,走到兩人麵前,停下。
“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陳澤自來熟地將飲料遞給她們,“一會兒林學妹要表演了,給你們買瓶水,加油哦。”
張麗麗不好意思拒絕,接過了他的飲料,“謝謝學長。”
林月昭也笑著道謝,接過了他的飲料。
“晚上吃飯了嗎?下午就開始排練晚會節目吧,”陳澤聊著聊著,話題就說到了吃飯上,“要不要晚會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去聚個餐?”
你確定是大家?
張麗麗的眼睛在林月昭和陳澤之間來回徘徊,好像在給林月昭提示。
林月昭也被張麗麗看得渾身發慌,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啊!好像有什麼奸.情似的!
陳澤似是看懂了兩人的小心思,笑著說:“你們女孩子是不是已經約好了一起吃啦?不去也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一道冷冷的聲音在陳澤的身後響起,“林月昭同學,你的讀書報告寫完了嗎?”
三個人聽著這冰冷略帶幾分不滿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實在是太耳熟了,簡直是過腦魔音啊!
除了褚墨之教授,還能有誰?!
還能有誰?!
陳澤調整好表情,笑著轉身,看向褚墨之教授,“褚教授,您也來參加晚會啦?”
林月昭則是寬麵條淚,“褚教
授。”
張麗麗也是怕這個幾次上課考驗她的教授,對著他扯出恭敬的微笑,對著他九十度鞠躬,“褚教授好!”
褚墨之勾唇,“發了邀請函,不希望我來?”
“當然歡迎您!”陳澤反應很快,笑著說:“您的座位在VIP坐席,我這就帶您過去。”
褚墨之頷首,走之前還對林月昭說:“讀書報告最後期限這周五。”
“是,是。”
她感覺自己在褚墨之的麵前就像個丫鬟,雖然不知道他嘴裡說的讀書報告是什麼,但確定的是,他絕對是在故意為難她。
等到褚墨之走了之後,張麗麗好信地問:“你要交什麼讀書報告沒交啊?”
林月昭真想說,我哪知道啊!
但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林月昭也要維護下三哥的尊嚴。
“前段時間我交的一個論文不合格,他讓我重寫,還讓我交個讀書報告,害,沒事的。”
張麗麗同情地看向她,“褚老師很記仇,他罰你什麼你就笑著應下來,不然你期末就容易掛。”
掛她?
褚墨之要是掛她,她就向大哥二哥四哥哭訴,讓他們一起譴責他!
“是是,”林月昭點頭,“不和他一般見識。”
當天晚上,陳澤被褚教授抓過去,給陳澤安排了好幾本帖子,讓他臨摹完再走。
陳澤在褚墨之的辦公室臨摹到了晚上十二點,封寢,他才被放回去。
他是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到了褚教授。
接連幾天,晚上他都會被褚墨之叫過去,不是讓他練字,就是讓他研墨,而褚墨之就在辦公室裡看著書,畫著符紙,十分自在。
學生會長向來是被各個老師叫來叫去乾活的,所以也和老師們關係很好,陳澤就是這個好脾氣,忍耐著褚墨之,漸漸地也被他折騰得沒有了脾氣,還很主動地跑到褚墨之的辦公室給他打掃衛生。
某天晚上,林月昭正在圖書館的自習室學習,三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褚教授的電話,誰敢不接?
她趕緊跑到洗手間,小聲接通褚墨之的電話,“三哥?”
“來我辦公室。”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讓林月昭摸不到頭腦,而且他的語氣聽上去,好像要生氣。
“……是。”
能被褚教授叫過
去談話,那大概是很嚴重的問題,不是論文重寫,就是PPT重做,要麼就是作業有很大的問題。
她收拾好書包,去了文學院。
在學院門口,碰到了學生會長陳澤。
“嗨林月昭,好久沒見到你了。聽說你的電影《塞勒涅》要上映了,很期待呢。”
在學校裡時常會有人偷拍她,還有人管她要簽名和合影,林月昭已經習以為常了。
林月昭笑著點頭,陳澤看她回應他了,又拉著她繼續聊,“最近你有什麼劇要拍嗎?我可以去現場看看嗎?我不拍照,就去看看就行,我有朋友也很喜歡你。”
這喜歡的可有太多種喜歡了,他是指哪種喜歡。
“最近沒有,快要考試了,褚教授的作業都完不成……”
“褚教授啊,”提起褚教授,陳澤歎氣,“我剛給他那裡打掃完衛生出來,前些日子天天要我去練字。啊,你是要去褚教授那裡嗎?”
林月昭的電話響起,她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三哥”,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褚教授找我,我先上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千萬彆惹他啊。”
林月昭走到褚墨之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人排著隊,都哭喪著臉站在外麵,褚墨之的辦公室門大開著,站在門外,可以清晰地聽見褚墨之說話。
“論文標點符號有問題,句號和逗號分不清了?還有,論文查重率太高,回去反思反思有沒有借鑒過度,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下一個。”
好像麵試一樣,冷冷地對學生們說完,還喊下一個。
裡麵的女生沒有被他批評得太丟臉,拿著自己裝訂好的論文低著頭走出辦公室,看到外麵還排著那麼多等著挨訓的人,心裡舒坦了不少。
“趙成,論文重寫,論點太弱。下一個。”
有的人,褚墨之連兩句話都說不上,就叫下一個人。大概是他已經懶得浪費口舌了。
站在林月昭前麵的女生和另一個女生說:“他自己是很厲害,也不能拿要求自己的標準要求所有人吧。早知道就不選漢語言了。”
經過漫長的等待,總算到了林月昭。
褚墨之看了她一眼,“門關上。”
怎麼不開著了?
她把門關上,然後像其他人一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