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糊了, 蔣文斌就沒再說過任何有關於粥的話題。
一直到吃完飯上樓, 薑悠都悶悶不樂,蔣文斌也隻是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手裡的粥。
樓上, 低沉著氣息的薑悠,趴在床上,看著桌上剩下的還沒有翻譯完的東西, 一點都不想動。
正鬱悶著, 外麵的就窗戶響了。
薑悠轉頭,一眼就看見窗外整個毛都貼在窗子上的小灰鼠, 撇了一眼, 收回視線又繼續埋頭趴著。
小灰鼠急了,小爪子敲的砰砰響,嘴裡還吱吱的叫著,它的獎勵還沒給呢!
磨蹭了一會,薑悠才下去,伸手從抽屜裡掏出一把糖,走過去,打開窗戶,把糖遞過去。
小灰鼠站在窗戶的棱上,看著麵前的糖, 頓時高興的不行, 兩顆大牙都恨不得彎成微笑的弧度。
抱起薑悠手裡的糖,來回的搬運了好幾趟,才算是運完。
抱著最後一塊糖的小灰鼠, 剛想走,轉眼就注意到無精打彩的薑悠。
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吱吱道:“我這邊還有個大消息,你要不要聽?。”
薑悠眼皮子耷拉著撇了它一眼,無所謂的喵了一聲。
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八卦的人類,小灰鼠激動的抱著手裡糖左右跳了跳,吱聲道:“上次蘇家燒房子的事,你還記得嗎?”
不等薑悠回答,小灰鼠就吱吱說:“原來蘇家是想把蘇子珊嫁給一個傻子,換了彩禮給蘇金寶取媳婦。蘇子珊不願意,最後一怒就把房子給燒了,偷拿著錢跑了,不過,最近我去逛的時候,聽著蘇家好像是知道蘇子珊在那了,說要去把她找回來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小灰鼠抱著糖就跳了起來,大牙外露,表達出又有八卦可看的興奮。
薑悠一爪子拍向它的腦袋:“關你什麼事?當心下次被抓到烤了吃。”
小灰鼠腦袋被拍進脖子裡,又咻的一下伸出來,抖抖身上的毛洋洋得意的吱聲:“才不會呢,等我下次……”
“咚咚”門外傳來響聲。
小灰鼠瞬間支棱起耳朵,抱著糖全身緊繃的看向門口。
反應過來,還不等薑悠開口說話,就呲溜一下跑了,還不忘扔一句:“等下次再跟你說!”
蔣文斌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站在窗口的薑悠,愣了一下,轉瞬就嗬斥說:“大晚上的還吹什麼冷風!”
薑悠看著過來把窗戶關上蔣文斌,才算是回過來神來。
瞬間扭頭氣哼哼的說:“我粥煮糊了,我要冷靜冷靜。”
蔣文斌掃了她一眼沒說話,把牛奶塞進她手裡。
濃濃的奶香味傳進鼻尖,薑悠瞬間站直了身體,也不氣了繃著臉僵聲說:“我粥煮糊了,我要懲罰我自己,今晚就不喝牛奶了。”
說的信誓旦旦,理直氣壯。
要不是知道她不喜歡喝牛奶,蔣文斌怕是都信了。
麵無表情回道:“不喝,你以後就懲罰自己不吃肉好了。”說完拿過牛奶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看著真走的蔣文斌,薑悠小臉一塌,趕緊跑上前去把牛奶拿回來,雙手捧著,憋著氣,張口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喝完才皺巴著臉把手中的空杯遞給蔣文斌,撇撇小聲的說:“我覺的粥煮糊了,應該也不用懲罰自己的。”
看著麵前又換話的人,蔣文斌的嘴角不由的崩了崩。
拿著杯子出去的時候,蔣文斌淡淡的留下一句:“煮的粥還不錯。”說完門就被關上了。
屋內,反應過來蔣文斌說了什麼的薑悠,頓時笑的有牙沒眼的,高興的在屋裡轉了幾圈,歡樂的像個小沙雕。
第二天薑悠一早就起來了,像是小學生趕作業一樣,坐在桌前,手裡的筆唰唰的在動。
空白的紙張上一段段淩厲的文字被寫出來落在上麵,都說字如其人,但紙上的字和薑悠的形像卻一點也不符合。
蔣文斌敲門的時候,薑悠正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寫的一臉認真。
沉浸自己世界裡的薑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外界的動靜,看著手裡的最後一張文件,眉頭微擰,手裡的筆頓了一下,又低頭加快了速度。
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幾下,薑悠頭都沒抬的說:“進來。”
手下的筆卻一直沒停,紙上,一行外語,一行中文,對版整齊乾淨,紙上的字殺伐果斷,筆鋒還帶著些微的鋒利。
打開門,就看到薑悠端端正正的在書桌前,低著頭,一臉認真。
視線向下,注意到她手裡的筆,蔣文斌怔愣,開門的手放在門把上都忘了拿下來。
這好像還是蔣文斌第一次見到薑悠這副模樣。
落下手裡的最後一筆翻譯,薑悠這才鬆開手裡的筆,望著桌上的字,有點發愣。
回頭望向門外站著的人,薑悠的眉頭擰了一下,整個人怔怔的,轉瞬又陡然一鬆。
像是剛從夢裡清醒的人似的,薑悠看著門口的蔣文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看著笑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人,蔣文斌神色自然的說:“吃飯了。”說完就把門帶上了。
吃完飯,薑悠就開始偷偷的看蔣文斌,小眼神一探一探的,生怕蔣文斌沒發現似的。
看都沒看薑悠,蔣文斌扔下一個字:“說。”
薑悠此時到不好意思了,扭捏著說:“我要去學校了。”
“嗯。”蔣文斌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你一會有事嗎?”
“有。”
“這樣啊。”薑悠嘴角向下垮了一下,那她自己去吧。
“你先忙吧,我自己去就行。”說完薑悠就上樓開始收拾東西了。
看著薑悠轉身上樓的背影,蔣文斌沒說話,翻材料的手卻不動了。
薑悠上樓把自己東西裝好下來,臨走前,還不忘對蔣文斌擺擺手:“我走了,你要是忙的話,下個星期我自己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