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潼看了眼祁淵,淡淡道,“有事?”
俊美精致的側臉在燈光下和記憶中一樣美的令人心悸,祁淵躑躅了半天,鼓起的勇氣和狂喜全在蘇潼的輕描淡寫的俯視中,化為了躊躇。
“我……我以為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祁淵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在蘇潼冷漠平淡的神情中,聲音漸低,再也沒有了開口的勇氣。
但他卻舍不得走開,他想在多看看蘇潼,哪怕隻一眼,也好。
黎岸在一邊稀奇的看著祁淵,嘖嘖出聲,特意擋在蘇潼麵前,不顧祁淵焦急的眼神,
“哎呀,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那個,當年在蘇潼和許歲之之間,救了許歲之,然後每天去蘇潼出事的海域見天悲傷的祁淵嘛,哎?你的許歲之在那呢,你找錯人了吧。”
祁淵心裡一慌,著急的看著蘇潼,“不,不是的潼潼,我當時……我當時……”
黎岸掏了掏耳朵,斜著眼看祁淵,“你當時什麼,你說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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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看著蘇潼冷淡的神情,慌亂至極,他還想跟蘇潼說什麼,黎岸使勁的拽著他,想把他拽離這裡,反正他做事從來都沒有章法,這次要是讓祁淵在褻瀆了蘇潼,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得嘞,不管什麼原因,請走吧您嘞,彆在這裡打擾我們兩了行不,看,你的許歲之都要哭了,趕緊安慰去。”
可惜他怎麼拽,祁淵就跟柱子一樣,就是半點沒動靜,他隻是看著蘇潼,那張冰冷淡漠的臉像火一樣灼傷了他的眼。
黎岸剛準備摩拳擦掌,繼續行動,就聽到耳邊熟悉的讓人反胃的聲音。,
“淵哥?你怎麼了,我剛剛看你就不對勁。”
許歲之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趕緊過來,黎岸立刻鬆開手,一臉生怕許歲之玷汙了他表情,趕緊離許歲之遠遠的,嫌棄之情非常明顯。
許歲之來不及說什麼,想要靠近祁淵,祁淵卻一臉驚恐慌張的避開了他,甚至推開了他,驚慌的看著斜對麵,急著和他撇清關係,
“潼潼,我和他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許歲之隻覺得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順著祁淵的視線看過去,邊看邊道,“淵哥,蘇潼哥早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瞳孔逐漸放大,看著不遠處這個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你死了,這不可能!”說到後麵,許歲之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帶上了憤恨和強壓的恐懼。
他不管不顧神色癲狂的上前就要拉住蘇潼,不可能,他明明親眼看見蘇潼死了。
這是怎麼回是,是怎麼回事?
蘇潼漠然的垂著眼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隻螻蟻,許歲之被蘇潼的眼神刺激下,更加瘋狂。
“你是誰,說。你是誰?我不信,我不信,安保呢,誰讓他進來的,誰允許他進來的,轟出去!轟出去!”
許歲之想要拉住蘇潼扒下他臉上的麵皮,卻被祁淵死死拽住,力道大的甚至讓許歲之有種自己的手骨要被捏碎的錯覺。
許歲之不可思議的回頭看著祁淵,這次祁淵看他的眼神不在溫和,而是帶著猩紅濃重的厭惡和冷,
“許歲之,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救你,蘇潼就不會出事,你想做什麼,可以試試,我會讓你更先嘗試惡果。”
許歲之隻覺得無比的慌繆,他眼眶凝聚著淚水,唇色慘白,
“祁淵,你,你要不忘了,我是你小時候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死了,我還為你找到了祁姨她們給你留下的遺物,還有祁叔,他說過要收我為養子,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許歲之滿心的委屈和憤恨讓他完全忘記了這裡的場合,完全是吼出來的這句話。
這邊的動靜也迅速引起了彆人的關注,不少人聽到動靜立刻看過來,對著這裡指指點點,蘇潼微微皺眉,不耐放看見他們。
一旁的祁淵幾乎被許歲之的話氣到想笑,是誰給許歲之的勇氣,說出這種話,且不說沒有他他會不會死,就算是真的,他這麼多年對許歲之做的一切,也都還回去了。
就因為幫了一時,難道要奉獻一輩子嗎?
可當祁淵下意識的看著蘇潼時,突然如遭雷擊,臉色慘白。
這話,他也曾對以前的蘇潼說過。
他眼前仿佛出現了當時的場景,他從蘇潼的窗戶邊跌下去,當蘇潼冷聲問自己,是不是在許歲之的事上蓄意裝傻,他是怎麼說的?
【我不管,潼潼我不管,我隻知道我們一起生活了九年,我養了你九年,我把你從傻子養成如今這樣,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能拋放棄我,拋棄我,不能背叛我,你是屬於我的,我做什麼你都應該理解我,支持我,潼潼,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變,我不許你變,彆放棄我,好嗎,潼潼。】
祁淵幾乎站立不住,臉色煞白,從腳底開始發冷,昔日的話語曆曆在目,以前這話是他對蘇潼說,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被彆人這樣說的時候,是怎麼的惡心和可笑。
甚至,他比許歲之更可怕。
所以,他得到了報應。
……他被丟棄了。
被徹徹底底的丟棄了,蘇潼已經不屑的要他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