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2 / 2)

蘇潼趕緊安慰他,“王叔,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我們誰都不願意看見,這怎麼能是你的原因呢?”

王叔一個勁的歎氣,垂著頭,“怎麼會突然著火呢?不應該啊,不應該啊,少爺的彆墅每兩個月都會排查一次,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呢?”

蘇潼眼神微動,他輕拍這王叔的背,免得他想太多,“王叔,這件事已經在查了,相信不久後就能出結果。”

王叔鬆了口氣,“對,不僅是現在,以後隻要的少爺身邊的,都需要排查,太危險了。”

蘇潼又和王叔說了幾句,看王叔不再自責後,才和王叔告彆,去了隔壁裴輕舟的房間。

裴輕舟的病房內,裴輕舟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病床上看著書,在裴輕舟的強烈要求下,裴家人已經全回去了,裴輕舟實在是不喜歡那麼多人圍著他,這家醫院就是他們家開的,有什麼可擔心的。

尤其是裴母,裴輕舟被裴母這麼一哭,整個人都要毛了。

而且裴輕舟本身也和王叔一樣,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放心不下,逼著裴輕舟必須多呆幾天,蘇潼則是無所謂,裴輕舟名下還有很多彆墅,蘇潼正住在距離醫院最近的一間。

裴輕舟注意到蘇潼回來了,合上書,看著他,“祁淵情況怎麼樣?”

蘇潼隨意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我去看過了,情況還行,隻是還在昏迷中。”

“你治了,也還在昏迷中?”裴輕舟微微擰著眉。

“嗯,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醒。”蘇潼淡淡道。

“哎!”裴輕舟長歎一聲,如果不是祁淵,這次他們還真玄了,而且祁淵為了他們,好吧,實際上是為了蘇潼,現在還在昏迷,裴輕舟一時間心情複雜。

蘇潼隻當做沒看見裴輕舟複雜的神情,無動於衷,一直到天色將晚,才和裴輕舟該彆離開。

入了夜的醫院,天氣格外的涼,住院部樓下金黃的梧桐葉在夜風中落了一地,鋪了一地的金黃,帶著些微的潮濕和寒氣,給醫院平添了幾分淒涼和蕭瑟。

蘇潼踩著滿地的梧桐葉,背影筆直冷漠,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天一亮,蘇潼就帶著早餐過來了,裴輕舟也已經醒了,還吃完沒多久呢,護士就過來給裴輕舟打點滴。

裴輕舟半倚著病床,看了眼正坐在窗邊椅子上,垂著眼看書的蘇潼,長歎口氣,看蘇潼看向他後,慢吞吞的提條件,“想吃蘋果。”

蘇潼看了眼裴輕舟,裴輕舟輕咳嗽了兩聲,理直氣壯,“好歹我是病人,將就一下我,給我弄個蘋果。”

蘇潼上下打量著裴輕舟,放下書,隨手從果盤裡剝了個橘子,聲音淡淡,“醫生說你喉嚨沒好,不能吃蘋果。”

裴輕舟瞪大眼,看著蘇潼手裡的橘子,“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你沒下毒吧?”

看蘇潼要把橘子收回去,一把搶過蘇潼手裡的橘子,“嘖嘖嘖,你蘇潼少爺第一次伺候我,我怎麼也得接著。”

蘇潼沒理會裴輕舟的話,看向窗外,秋季多雨,此時外麵已經下起了連綿細雨,雨越下越大,伴隨著蕭瑟的涼風將樹葉打落下來,雨聲敲打在窗戶的玻璃上,樹葉上,發出沙沙聲。

蘇潼垂著眼專注地看著外麵下雨的天氣,絲絲雨汽順著窗戶縫刮進來,帶來了外麵的潮氣和泥土的氣息。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裴輕舟捂著臉,歎了口氣,“不會又是他們吧?”

蘇潼探測了一下,“不是,是黎岸他們。”

說著起身去開了門,黎岸進來的時候誇張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一旁的辛秘書笑著朝蘇潼兩人微微點頭。

蘇潼和裴輕舟客氣的和辛秘書點頭示意打招呼。

裴輕舟看著冒雨過來的黎岸:“今天下這麼大雨呢,你們怎麼來了?”

黎岸拍了拍衣服,聞言似乎非常生氣,桃花眼裡憤怒的閃爍著兩簇小火苗,活像炸毛了一樣,瞪著蘇潼和裴輕舟,

“你說呢,你們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你們知道我和辛辛知道後多擔心嗎?”

裴輕舟下巴點著椅子,示意黎岸和辛秘書坐下,“坐下說吧。”

黎岸老大不樂意的和辛秘書一起坐在椅子上,托著腮看著裴輕舟,又看向蘇潼,“蘇潼,他”沒事吧?”

蘇潼看了眼正吃著橘子的裴輕舟,搖搖頭,“沒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們住的地方發生了大火,被送進了醫院,嚇得我和辛辛連夜定票回來。”黎岸焦急的看著蘇潼。

蘇潼和裴輕舟對視一眼,隨後看向黎岸,“到底是什麼情況還在排查,我們都沒有大礙,放心吧。”

黎岸這才哦了一聲,

裴輕舟眼尖的看到黎岸和辛秘書兩人手上帶著的同款戒指,挑了挑眉,揶揄的看著黎岸,“在一起了?”

蘇潼在裴輕舟的提醒下,也看見了兩人手裡的戒指,是一對銀色的素戒。

而且早在進來時,蘇潼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親近和默契。

黎岸和辛秘書楞了一下,辛秘書抿著唇笑看了眼黎岸,黎岸聽到裴輕舟的問話,當時就神采飛揚,抓著辛秘書的手,下巴高高揚起,特意舉到他們麵前,得意極了,像個得瑟的小狐狸,

“沒錯,看到沒,對戒,我們是一對了,今天呢,正是我和辛辛在一起的一周紀念日。”

辛秘書一直在笑,眼神一直在看著黎岸,蘇潼注意到辛秘書之前的黑款眼鏡已經消失了,看樣子是換成了隱形眼睛,眼角帶著天生上揚溫柔的弧度。

看人時有種無限包容的感覺,似乎和之前那個樸素不起眼的模樣有了很大的區彆。

裴輕舟扔了黎岸一個橘子皮,“就你會得瑟。”

黎岸笑嘻嘻的露出一排小白牙,緊緊攥著辛秘書的手,“從今天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當然得得瑟,正式介紹一下,辛柏,辛辛。”

蘇潼向辛柏伸出手,“蘇潼,之前見過。”

辛秘書耳根有點發紅,又想起了和蘇潼見麵時的尷尬場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淡然自若,“辛柏。”

裴輕舟坐在病床上,從手邊的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有些濕漉漉的手,伸出手,“裴輕舟。”

“辛柏。”

辛秘書知道裴輕舟的身份,也詫異黎岸居然能和他們成為朋友,不過辛秘書隻是想了一瞬,黎岸心思單純,性格分明,這樣想了想似乎也正常。

他自己已經不再是需要麵麵俱到的秘書了,看來職業病得改改。

辛秘書看了眼黎岸,心裡軟成一片。

蘇潼看著眼睛發亮看著辛秘書的黎岸,又看了看他的頭,“你的頭好了?”

黎岸下意識的摸了摸頭,怒氣衝衝,“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群孫子,彆讓我再見到他們。”

裴輕舟慢吞吞,拖長了語調,斜看了眼黎岸,“可彆再被人打進醫院。”

黎岸當即反駁,“那是他們偷襲,要不然我怎麼會受傷?”

蘇潼就站在一旁,抱著胸看著他們,和辛秘書了對視一眼,清楚的看見辛秘書略有些寵溺無奈的看著黎岸,眉眼溫和柔軟,唇角含笑。

黎岸和辛秘書呆了大約幾個小時,等到黃昏降臨兩人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裴輕舟的病房,蘇潼看見他們並肩離開時,兩人眉眼觸碰間氣氛默契而融洽,仿佛自成一體。

臨走前黎岸還拍著胸脯和他們保證,明天他和辛秘書一定會再次過來,還要帶上辛秘書的獨家絕學,讓他們嘗一嘗,

蘇潼和裴輕舟早前就被黎岸的信息灌腦,說什麼辛秘書的飯菜是有多好吃。

蘇潼和裴輕舟對視一眼,裴輕舟半躺在床上,掙著胳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嘖嘖了兩聲,隨手拿過桌上的書,“戀愛的酸臭味。”

看了幾頁後突然把書扔到一邊,拿出手機,找出黎岸的朋友圈,看著裡麵各色各樣的旅遊照片,興致勃勃的看向蘇潼,

“你說我們那天也去玩玩怎麼樣?”

蘇潼看了眼裴輕舟,掃了眼黎岸的朋友圈,“想去?”

裴輕舟撐著下巴,“腿斷了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呆在國內,偶爾出國也是去看名醫,突然想出去看看了,不如我讓人訂票,找個時間一起去輕鬆一下。”

蘇潼聲音平淡,“不用訂票。”

裴輕舟有些詫異的盯著蘇潼,蘇潼平靜的看著裴輕舟,接著下麵的話,“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裴輕舟楞了一下,仔細思考,“這個我居然沒想到,還真是這樣,我都有你了,還用什麼機票?”

蘇潼沒再接話,一下午都在裴輕舟的病房裡坐著,安靜的垂著頭,看著書,病房裡很是安靜,倒是顯現出莫名的溫馨。

天色將晚,護士過來查房,囑咐了幾句,將如今的情況還有注意事項一點點的告訴蘇潼,裴輕舟就半躺在病床上,看著蘇恪一臉淡漠的聽完,眼中的笑意愈發盛了。

護士狐疑的看著一臉平靜的蘇潼,都懷疑這人聽沒聽見,他一臉的淡漠,好像病床上的人和他沒什麼關係似的,又拉著蘇潼重複了好幾遍,裴輕舟就看著蘇恪看似冷漠,實則很是耐心,沒有一絲絲的不耐煩的模樣。

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樂見其成的看著蘇潼被護士拉著叮囑。

一直等到護士離開,外麵的雨夜漸漸小了,蘇潼就默默盯著裴輕舟在那笑,等他笑完後淡淡的打了招呼離開。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黎岸果然和辛秘書再次過來了,黎岸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盒,進門就將保溫盒放到桌上,一邊打開保溫盒一邊說道,

保溫盒一打開,裡麵的濃稠的香味立刻撲麵而來,黎岸得瑟地看著他們,“我跟你們說,這可是辛辛一大早起床做的,我可是專門問過醫生,你現在呢吃這個最好。”

說著拿出一個小碗,盛出了一小碗,遞給裴輕舟,裴輕舟坐在的病房是最高級的私人病房,裡麵什麼都有,有一張桌子,蘇潼將保溫盒和幾個小碗放在桌子上。

黎岸盛了四碗,正好一人一碗,裴輕舟哭笑不得,斜了眼黎岸,“你不是天天吃你家辛辛的愛心餐,怎麼還來跟我搶?”

黎岸理直氣壯,“這是我家辛辛做的,我當然要喝。”

說著還給辛秘書盛了一碗,塞在他手裡,“快,一起喝。”

蘇潼也嘗了一下,裴輕舟喝第一口的時候,就微微瞪大眼,驚訝的看了眼辛秘書,“確實不錯。”

辛秘書抿著唇笑,“謝謝。”

蘇潼也不得不承認,黎岸確實有口福了。

保溫盒不大,幾人喝完後蘇潼摁了一下鈴,很快就有人進來將一切收拾好。

一頓飯吃完,幾人之間的距離也更近了,經過聊天蘇潼和裴輕舟都發現辛秘書人真的不錯,談吐溫和,言之有物,舉止溫雅,進退有度。

當裴輕舟知道辛秘書之前是黎行安的秘書後,異常惋惜,“你要是來我們公司多好。”

黎岸趕緊抓著辛秘書,一臉防備的看著裴輕舟,“不許誘拐我家辛辛,我辛辛不喜歡那樣的工作,我們都約好了要遊遍全世界。”

裴輕舟看了眼辛秘書,“那萬一是辛柏自己願意呢?”

黎岸毫不猶疑,“辛辛想做什麼事我都支持,他想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前提是他真的想,不許你拐他。”

辛秘書眼中溫和的笑意一瞬間從眼角眉梢泄露,這就是他會喜歡上黎岸的原因。

時間在幾人的閒聊中過去,臨近下午的時候,黎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猶豫的看了眼蘇潼和裴輕舟,他情緒太過分明,一眼就能看出來。

裴輕舟故意沒搭話,蘇潼看了眼黎岸,“怎麼了?”

黎岸咳嗽了一聲,八卦的小聲問道,“聽說,當初你們彆墅著火,祁淵救了你們?”

蘇潼淡淡嗯了一聲,“他在樓上,你要去看看嗎?”

黎岸咳嗽了兩聲,故作正緊,“能去看嗎?”

“能,他現在還在昏迷,估計得過幾天才能醒。”蘇潼看了眼黎岸。

黎岸抓著辛秘書的手,眼裡晶亮,巴巴看著蘇潼,意思非常明顯:他還是挺想去看看的,祁淵之前那樣對蘇潼,現在又後悔了,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還是非常想看的。

蘇潼和裴輕舟說了一聲後,就帶著黎岸和辛秘書兩人去了樓上,到了祁淵的病房。

黎岸站在祁淵病床前,低頭看著正昏迷不醒的祁淵,摸著下巴,“太慘了太慘了。”

蘇潼瞟了黎岸一眼,如果不是他聲音都快樂出來聲了,蘇潼就相信他說的了。

就在這時,蘇潼三人突然聽見外麵傳來的細軟的聲音,還有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祁淵哥現在怎麼樣了,行安,謝謝你願意陪我來看他。”

另一道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護士不是說了嘛,祁淵的情況很穩定,暫時沒什麼大問題,隻是還在昏迷狀態。”

“可是,我聽說當時明明是彆人的彆墅著火,他去救人,結果彆人都沒事,偏偏就祁淵哥出事了,如果他有什麼,我怎麼和祁叔叔祁姨交代啊。”細軟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

“沒事的,之之你要相信醫生的話,祁淵他一定會沒事的。”

蘇潼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黎岸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厭惡又防備,還小心的偷窺了辛秘書好幾眼,深怕辛秘書被前麵出來的聲音主人勾走。

辛秘書確實楞了一下,認出了來人是黎行安和許歲之兩人,不過很快被黎岸的視線吸引了回來,無奈的看著黎岸委屈的神情,偷偷撓了撓黎岸的手掌心。

細微的觸感瞬間從黎岸的掌心直直湧向心臟,就跟被電了一樣。

黎岸傻的喜笑顏開,桃花眼晶亮飛揚,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他就知道他的辛辛絕不會被黎行安這個眼瞎大王八勾走。

黎岸就跟得到了承認的正配一樣,揚著下巴趾高氣昂的,囂張的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看著病房門口漸漸出現的身影。

黎行安和許歲之也看見了正站在祁淵病床前的蘇潼三人,楞了一下。

而黎行安更是下意識的就注意到,黎岸和辛秘書十指緊扣的手,還有手指上麵熠熠生輝的對戒,親密依靠的對戒銀光反射著刺眼的光竟像一把鋼刀,透過眼簾直刺心肺。

讓黎行安一瞬間大腦空白。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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