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姬玄了, 就是元德帝他們都被陸安珩這麼厚顏無恥的話給驚呆了。
尤其是元德帝, 看著陸安珩滿臉理直氣壯的樣子,簡直不知道該往哪裡生氣才好了。心說國庫那銀子,沒弄錯的話應該是朕的吧?你特麼竟然當著朕的麵撬國庫的銀子不說,還說那是給胞弟準備的聘禮?
縱然元德帝已經知道陸安珩的腦回路不正常, 卻也萬萬想不到他能不正常到這個地步。
這樣的怪胎, 到底是在怎樣詭異的環境中才能長得出來啊?
元德帝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前些日子在殿試中見到的陸安玨,心說都是同一個爹娘生出來的,人陸安玨咋就比陸狗子正常得多呢?
姬玄冷不丁被陸安珩的豪言壯語給唬了一跳,噴了陸安珩一臉茶的同時自己也給嗆了個半死,這會兒正拍著胸口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嚇得陸安珩都顧不得自己臉上的茶水了, 連忙跑過去用力給姬玄順氣,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嗆死了一個位高權重的閣老, 那真是罪孽深重。說不定就能直接被正坐在上首的元德帝吩咐人拖出去斬了。
姬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那是氣的。這會兒好不容易止了咳,姬玄頓時都顧不上自己這是在禦前了, 抬手就給陸安珩的背上來了一下,口中怒罵了一聲:“小混蛋!成日裡都瞎琢磨些什麼東西呢?真是白瞎了上蒼給你的這個聰明腦袋!”
元德帝幾人在一旁看著姬玄怒揍陸狗子, 不知為何, 竟然還有種想要鼓掌叫好的衝動。
讓你皮, 該!
皮了一下反被揍的陸安珩心裡委屈,雖然姬玄下手的力道不重, 但是陸狗子表示自己脆弱的小心臟受到了傷害, 再一看元德帝他們看好戲的表情, 陸狗子心裡就更鬱悶了,苦著臉站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望著元德帝,那表情,就跟前段時間得知了陸安珩上天都不帶他們玩的肥團子們一樣,甭提有多可憐了。
元德帝被陸狗子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得有些心軟,微微歎了一口氣,頭疼道:“你不是說拿出這筆銀子也不傷筋動骨的嗎?”
陸安珩被元德帝給噎了一回,又不能說自己這是在捍衛自己的知識產權,不然估計得被元德帝給扔出去。不過陸安珩的反應也挺快,雙手一攤,皺眉道:“普通過日子確實夠了,然而微臣那胞弟不是馬上就要成親了麼?微臣作為長兄,自然要為他多打算幾分。彆的不說,當日微臣的長姐出嫁之時,微臣可是給了她不少陪嫁,總不能到胞弟這裡就啥都沒有了吧?”
這確實是陸安珩的真心話,鑒於現如今主流的嫡長子繼承製度,陸安珩在家業上已經占了不少便宜了,加上他自己也小有資產,自然是想多給陸安玨一些資產的。
再說了,當日陸芙出嫁之時,陸安珩可是把當時的大半身家都給陸芙做陪嫁了。如今要是在陸安玨的婚事上摳門,即便陸安玨沒什麼意見,弟媳婦心裡肯定也會有想法啊。到時候直接坑了蕭氏和薑德音,那陸安珩真得後悔死。
姬玄一琢磨就想明白了陸安珩心裡頭的那些彎彎繞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喘著粗氣道:“我們姬家的閨女,還沒有這麼眼皮子淺的!哪會如此斤斤計較?”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的陪嫁說不定比你的家底還多呢,真沒把你這點東西放在心上。
道理陸安珩都懂,但是事情不是這麼辦的啊,兩邊給的一樣多才算公平,不然生出嫌隙,那多頭疼。
是以陸安珩就這麼頂著姬玄的大白眼,再次認真地開口道:“弟媳婦能理解,那是她通情達理,我卻不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虧待胞弟。”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朕身上來了?”
頭一回碰上把自己當成冤大頭的家夥,元德帝也是徹底服氣了。
這是一種何等的不怕死精神啊!
陸安珩頓時撓頭,心說那是你們沒見著後世對知識產權的保護,我這可是憑自己本事掙的銀子,哪裡就成了把皇帝當冤大頭宰的不怕死的家夥了?
陸安珩理直氣壯得很,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微臣哪敢對陛下不敬,隻不過這造紙術本就有微臣的一份功勞,怎麼著也得有一份賞賜吧?”
元德帝無語,心說你有個錘子的功勞,就動了點嘴皮子還好意思來討賞,人家工部那群真正做出來紙張的人才還沒說話呢!
要說人都是有點賤皮子屬性的,陸安珩偶爾這麼作妖鬨騰一下,元德帝竟然還覺得挺受用。
媳婦兒懷孕了,陸狗子跑來找自己給未出世的閨女要嫁妝,現在弟弟要娶妻了,陸狗子又扯了個狗屁不通的理由跑來撒潑打滾地要賞賜,說是給弟弟置辦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