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就這麼一路艱難地到了陸府,五隻團子齊刷刷地鬆了一大口氣,又突然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陸安珩的臉色,直到確定陸安珩沒有明顯懷疑的神情後,小皇子們頓時就高興了,手拉手圍到陸安珩身邊,嘰嘰喳喳地樂道:“夫子,新郎官在哪裡?我們要看新浪官!”
唯有齊琛心下一個咯噔,心知自己等人已經暴露了,怕是要遭。
然而再一看幾個叔叔一臉蠢樣傻樂的情景,齊琛真是就恨不得扭頭就走。大夥兒已經暴露了你們造嗎?還傻樂乾嘛呢?等著夫子好好收拾自己吧!
齊琛苦著臉,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立馬就要寫上好幾百字檢討書的苦逼未來。
陸安珩一邊戳著蠢團子們的肥下巴,一邊偏頭似笑非笑地瞅了齊琛一眼,眼神透露出的信息很明顯——小樣兒,等著挨收拾吧!
齊琛圓滾滾的小身子頓時一抖,然而幾個蠢叔叔還毫無所覺,苦逼的齊琛連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小夥伴都沒有,可以說是非常心酸了。
陸安珩蔫壞,就是不提醒其他幾隻傻白甜團子,笑眯眯地開口就將他們給忽悠瘸了:“新郎官就在屋裡頭,你們等會兒就能看到了。不過現在家裡忙得很,正在忙活著聘禮的事兒呢,你們要不要先去看看聘禮?”
齊琛敏銳地嗅到了大坑的氣息,正要想辦法拒絕,卻見幾個蠢叔叔已經美滋滋地點點頭,抱著陸安珩的大腿,特彆傻白甜地笑道:“好啊好啊!”
即便齊琛是個小神仙,也架不住一大幫坑貨豬隊友拖後腿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芝麻團子憂傷地看了一眼傻白甜團子軍團,深覺自己被拉低了一大截智商。以至於現在明顯知道夫子正準備不懷好意地給自己挖坑,卻還得老老實實地往下跳。
這是何等的心塞悲催!
陸安珩看著齊琛這副苦逼樣就想笑,心裡那股被團子們聯手坑了一把怒氣也消了不少。不過嘛,敢背著自己作妖,就算團子再可愛,也必須好好教訓一通!
於是團子們就被陸安珩帶到了庫房欣賞陸安玨的聘禮去了。
摸著良心講,陸安珩絕對是個好兄長,給陸安玨置辦出來的這份聘禮,完全不比他當初給薑家的聘禮少多少。
不過當日陸安珩的聘禮,一則是陸昌興夫婦為陸安珩娶親之事掏了大半家底,二則是陸安珩自己很能摟銀子,給出的聘禮尤為漂亮,可以算做京中嫁娶儀式的聘禮中,最高規格的那檔了。
然而陸安玨卻沒有什麼私產,即便有一兩間鋪麵,收入肯定不如陸安珩。這一庫房的聘禮,大半還真是陸安珩當初從元德帝那裡坑來的銀子置辦的,自己還往裡頭墊了點,也算是大手筆了,看上去極是體麵,絕對讓女方麵上有光。
團子們的審美水平一直也沒怎麼提升,瞅著每抬聘禮上綁著的大紅喜慶的綢布就覺得順眼,一個個可勁兒地誇這聘禮真漂亮。
陸安珩指了指後頭那些還未放置好的絹布,奸笑地看了團子們一眼,眯著眼笑道:“想看新郎官,不幫新郎官乾點活怎麼行呢?看到那些絹布了嗎?來來來,兩人一組,將它們全部挪到牆角放好!”
團子們順著陸安珩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整隻團子都不好了,齊琛耷拉著腦袋認栽,十二皇子卻是個直性子,立即對著陸安珩控訴道:“這麼多匹絹,我們得搬到什麼時候啊?”
那數量,怎麼看都得有一百匹了吧,對於團子們來說,這可是一項巨大的體力活啊,必須抗議!
齊琛聞言頓時扶額,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小叔叔的袖子,卻被小叔叔一巴掌拍在爪子上。齊琛心裡的鬱悶,那真是比山高比海深,恨不得揚起巴掌就把這個蠢叔叔給拍回宮裡去。
上趕著找虐,真是作死。
齊琛槽還沒吐完呢,就見陸安珩陰惻惻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閃著寒光的大白牙,壓低了聲音道:“沒辦法,誰讓你們好的不學,成日裡淨琢磨著怎麼折騰夫子去了呢?”
說到這裡,陸安珩被肥團子們聯手推進坑裡的怒氣頓時飆升,嗓門頓時就高了一個八度,怒氣衝衝地罵道:“真是一群欠收拾的東西,連我也坑,你們這麼能,咋不上天呢?”
陸安珩真是氣急了,一個順口,就把上輩子正流行的句子給禿嚕出來了。
結果幾隻傻白甜團子還沒反應過來呢,呆呆地回了陸安珩一句:“我們確實能上天啊,夫子你是不是忘記熱氣球了?”
傻白甜噎起人來,那真是一噎一個準。陸安珩頓時被團子們給噎了個半死,簡直都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生氣了。
回過神來的團子們見勢不妙,瑟瑟發抖地拉緊了小夥伴的肥爪子,又覺得還不大安全,齊刷刷地把智商擔當小侄子給推出來救場,異口同聲地道:“小侄子,你快點向夫子解釋解釋!”
被推出來擋槍的小侄子齊琛:……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