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那些年被陸安珩坑走的銀子,即便權貴們不差錢,也架不住這王八蛋成日裡算計著家裡的小混蛋啊。
更可氣的是,小混蛋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蠢貨,每回都傻乎乎的跳坑,上趕著要給陸安珩那個王八犢子送銀子。
每回都被當成冤大頭宰,權貴們心裡苦啊!
陸安珩自然高興得很,看著書局單獨給鵝毛筆做的賬本就美的笑出聲。
實際上,真正的大頭根本不是權貴們。不是陸安珩小看他們,他們的購買力,比起財大氣粗的商人們來說,那真是差遠了。
商人們跟陸安珩那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早些年陸安珩剛進京,還是個未成年之時就跟商人們結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大家手拉手做生意,一起進步一起發財,在陸安珩的發明創造下共同走上一方巨賈的人生巔峰。
是以陸安珩這鵝毛筆剛弄出來,商人們的積極性那叫一個高,差點將書局的門給堵了,就等著陸安珩接他們訂單,再談幾筆大買賣呐!
商人們可比自覺不差錢的權貴們壕多了,聞到了熟悉的利潤氣息,商人們真是半點都沒敢耽擱,揣著一遝遝厚實的銀票就來找陸安珩下訂單了。
商人們的門路多,生意場上混久了,商人們也練就了一雙利眼,那樣東西利潤大能掙錢,他們隻要用那雙賊亮的眼睛一掃,心裡就能估出個大概來。
是以讓彆人心疼得不行的高檔鵝毛筆,到了商人們這裡反而成了搶手貨。他們走南闖北的,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走遠點再賣個高價完全就不是個事兒。
再說了,感謝陸安珩弄出來的水泥路,現在大齊境內的官道基本已經全都修成了水泥路,極大的縮短了商人們趕路的時間,往常來回兩三趟的時間,這會兒都能走個四五趟了。
時間成本縮短了,自然就更賺了,是以商人們完全不虛,下起訂單來就跟不要錢似的。
不僅如此,考慮到陸安珩的資金問題,商人們還特彆壕氣地表示自己可以先付一半的訂金,隻要能及時給自己供貨就成。
陸安珩險些被商人們拿銀子給砸死,仿佛再次回到了拍賣會那會兒,真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姬玄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午膳樂得多吃了一碗飯,惹得元德帝幾人好生笑話了他一通。
偏生姬玄完全沒當回事兒,還一本正經地歎了口氣,砸吧砸吧嘴,遺憾道:“可是慎行那個摳門的家夥不肯把他家那兩隻大白鵝送過來,不然就能叫禦膳房給我們加個菜,來兩隻燒鵝多美呐!”
元德帝回想了當日陸安珩無語至極的臉色就忍不住笑出聲,暗自對姬玄使了個眼色,元德帝一邊端過手邊的茶一邊笑道:“可彆讓慎行知道你還惦記著他的鵝呐,到時候他的狗脾氣要是上來了,說不得就直接卡死了分成不給你。真要這樣的話,那朕可得找你要銀子了啊!”
姬玄一聽到銀子這倆字頭就大了一圈,好在這回是進銀子不是往外掏銀子,姬玄還是挺興奮的。不過聽元德帝這麼一說,姬玄再想了想陸安珩的坑貨屬性,心下頓時一凜,陛下這話沒毛病啊,這等不著調的事兒,旁人絕對乾不出來,但是擱在陸安珩那個奇葩身上,說不得還真能乾得出來啊。
想了想白花花的銀子,姬玄頓時就壓下了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吃貨因子,絕口不再提燒鵝的事兒了。
搞得元德帝還有點不大好意思,心說姬閣老也不容易,勤勤懇懇為國效力了大半輩子,這會兒就惦記著吃口燒鵝,還被自己給製止了。一介閣老混成這樣,未免也太慘了。
人沒事兒就喜歡瞎腦補,腦洞大如元德帝,都能自己想出來一條完整的邏輯線,頓時為自己的錢袋子心疼了一回,還特地讓禦膳房加了一隻燒鵝來,幾個老頭就這麼湊一塊兒再一同加了個餐。
結果這麼一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姬玄那話有幾分暗示,元德帝都忍不住想了一回陸安珩家裡那兩隻鵝吃起來是什麼滋味,會不會比現在這隻的味道還要好上幾分。
得虧陸安珩不知道元德帝他們現在正在乾什麼,不然估計得被生生氣出一口血來:我在這裡忙前忙後累死累活的給你們掙銀子,你們竟然背著我吃大餐?不僅如此,還一邊吃一邊惦記著我的鵝?
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出現竟然就是六個,其中兩個還跟自己沾親帶故,陸安珩光是想想都得心疼自己一波。
果然不出陸安珩的預料,除卻商人們的大手筆訂單之外,銷量最好的就是八文錢的普通鵝毛筆,附近的小商販們也看了個新奇,琢磨著這鵝毛筆自己也能用,雖然自己不認得字,但是前些年陸大人弄出的阿拉伯數字自己還是能記住的,每天記賬都用它們呐,熟得很。
這會兒見著書局裡頭的鵝毛筆,又瞅了瞅擺在一旁的小本子,小商販們心裡一合計,這倆東西也不貴,買下來後自己就能隨時記賬了。平時就能賣一筆記一筆,完全不用擔心遺漏問題,賬目自然更清楚一些。
除了小商販之外,尋常人家有那等要記賬的,也買了一支鵝毛筆回去。
摸著良心講,鵝毛筆對於這些沒接受過書法教育的普通百姓來說,更容易上手一些。這年頭筆墨紙硯都是既貴重又神聖的東西,陸安珩這麼一搗鼓,倒是讓鵝毛筆多出了幾分趣味性,略微淡化了一丟丟尋常人對筆墨這些物件兒的敬畏之心。
一旦突破了畏懼之心,鵝毛筆的使用範圍頓時就廣了起來。這會兒能寫上一兩個字就是極難得的事兒了,現如今有了鵝毛筆,不少人從未拿過筆的人試探地將它握在手中,顫巍巍地在乾淨的紙上寫下一個個數字,那種滿足感真是無可取代。
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鵝毛筆的銷售量竟然還在節節攀升,說的誇張點,幾乎到了人手一支的地步了。
反正陸安珩近來路過商鋪坊市之時,沒少見小販們樂滋滋地做完一筆生意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和鵝毛筆,滿麵笑容地往上頭記上一筆賬。
配上小販們身上的粗布麻衣和短褐,真是有種魔性的混搭淩亂美。
陸安珩表示自己的眼睛有點疼,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下來。
不過鵝毛筆到底不如鉛筆方便,真要弄出鉛筆來了,那才是既便捷又省錢省事兒呢!
陸安珩每回一想到鉛筆的事兒,就得往工部那頭再跑一圈。
隻可惜要用木質的筆套將鉛筆芯全部都包好,這難度係數確實有點大,饒是技術宅們自身實力很能打,也在這上頭跪了無數次,失敗次數都快能趕上愛迪生了。
好在技術宅們毅力過人,跪了無數次也不虛,最終還是磕磕絆絆地將鉛筆給做出來了。就是看著不大好看,每支的大小都有細微的不同,仔細一看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再加上技術宅們的直男審美,完全就沒想著給鉛筆再搗鼓出一個漂亮的外殼來,以至於陸安珩拿在手裡頭的鉛筆就是寡淡的淡黃色,顏值比後世的鉛筆差遠了。
陸安珩拿著新鮮出爐的鉛筆,試探著寫了寫,很好,手感跟後世差不多,就是看著醜了點。
不過這對於陸安珩來說那就不算個事兒了,家裡頭還有一大堆染料呢,拿個小刷子往鉛筆身上刷一回,照樣是能吸引大眾目光的高顏值筆。
再說了,還能走精致路線,在上頭畫點花鳥魚蟲之類的點綴,也能把價格提上去。
或者乾脆就以自己設計自己的筆為創意,直接把這光禿禿的鉛筆給賣出去。買家愛怎麼設計就怎麼設計,保準自己精心設計出來的筆是天底下獨一份,大夥兒撞衫撞鞋撞帽子,絕對不會撞筆。
也是一大賣點。反正全憑銷售一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一想到掙銀子的事兒,陸安珩心裡的點子那真是一個個地往上冒,每樣的可行度還都挺高,陸安珩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再次一頭鑽進了掙銀子發家致富的大業之中。
當務之急,自然是要先把這批顏值比較抱歉的鉛筆再加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