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被元德帝的詭異目光看得後背發涼, 總覺得自己好像又作了回死,再次挖坑埋了自己一回。
這麼想著, 陸安珩整個人都不好了,強烈的求生欲讓陸安珩忽略掉了大佬們複雜的眼光,顫巍巍地舉手道:“我剛剛可是提醒過你們,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這可不賴我啊!”
“誰知道你會說出這樣驚心動魄的話來啊!”姬永康簡直要瘋,這貨方才腦補了一下陸安珩說的場麵, 又順著陸安珩的話頭自我代入了一下,這會兒臉都白了,恨不得奪門而出跑去淨房吐一回。
其他大佬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除卻元德帝這個真正上過戰場的帝王心裡承受能力強一點, 姬玄等人的麵色也蒼白了幾分,看向陸安珩的眼神中滿是驚駭之色。
本以為自己養了隻無害的兔子, 結果這兔子把皮一扒, 露出裡頭鋒利的獠牙。這種酸爽的反差感, 真讓人蛋疼。
就連中二少年姬永康都忍不住默默退後了幾步, 拉開了自己與陸安珩之間的距離。心中簡直泛起了驚濤駭浪, 怨不得頭一回見麵自己就覺得這家夥不大好惹呐, 合著真不是自己的錯覺啊!
姬永康忍不住想了想自己這些年在陸安珩麵前作過的死,再想想自己方才可還是當著陸安珩的麵說要把他揍成豬頭的。姬永康的臉色更白了,深怕陸安珩這個變態想出什麼駭人聽聞的招式來折騰自己。
這麼想著, 姬永康頭一回埋怨了一番自己, 當初沒事兒乾嘛腿賤跑到陸安珩麵前挑什麼釁啊?這下好了, 原以為是隻小白兔,結果人家是頭偽裝成白兔的雄師,分分鐘將人吞吃入肚渣都不剩。
這感覺,真是臥槽的難以形容。
碰上這麼個一言不合就拿屍體毒蟲做武器的家夥,姬永康都要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勇氣了。當初是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跑去挑釁這個凶殘至極的家夥了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多年自己還活得好好的,還能繼續在變態麵前撒野,看來變態的心胸還是挺寬廣的,自己真是好命。
姬永康簡直被陸安珩這突如其來的凶殘表現給驚呆了,後背出的冷汗都已經打濕了裡衣,深覺自己的中二病在變態麵前真是不夠看的。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
陸安珩看著姬永康那畏懼又後怕的小眼神,頓時覺得自己無奈極了,話說這招也是自己當初在網上看到的來著,怎麼這會兒他們的反應竟這麼大?
姬永康這個心裡承受能力最差的中二病就不提了,薑閣老等人怎麼著都是見慣了大世麵的人了,怎麼還會被自己的提議給驚了一回呢?
薑閣老他們要是能知道陸安珩心裡的想法,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告訴陸安珩:那是被你給嚇得。
任誰突然發現自己養了許多年的傻白甜兒子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隔壁家的腹黑陰毒小少年,那也得掉一回眼珠子啊。
這反差,大的讓人簡直想撞牆。
好在閣老們都是見過了大世麵的人,沒有像姬永康那麼丟臉,將震驚和畏懼都寫在了臉上。閣老們的驚駭不過是一瞬間,而後迅速調整好了表情,恢複了一臉平靜的樣子,萬分牙疼地問陸安珩:“如此陰損的法子,得虧你想的出來!”
光是想想那個殘肢滿天飛的場麵大家就要窒息了好麼。
陸安珩頓時覺得自己冤枉至極,明明剛才都提醒他們高能預警了,心裡承受能力太弱怪誰呢?
這鍋自己可不背。
再說了,自己還有更陰損的賤招還沒說出來呢。陸安珩看著大佬們齊刷刷牙疼的表情,頓時也鬱悶了,忍不住低聲道:“讓晚輩出主意的是你們,現在晚輩說出了自己的主意,你們又跟看怪物似的看著晚輩,說這主意陰損,未免也太難伺候了!”
見陸安珩臉色不大好,薑閣老連忙打圓場,溫聲笑道:“慎行此計甚妙,不知能為我大齊的將士們添上多少助力。兩軍交戰,自然是成王敗寇,哪裡還管法子陰損不陰損。依老夫看,這法子甚好,說不得能讓烏桑那群小人嚇破膽,直接將城池拱手奉上。也能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實乃上上之策啊!”
陸安珩頓時就被薑閣老哄的高興了,眯著眼睛樂道:“還是祖父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