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要自己提前上崗的消息, 陸安珩真是恨不得揍死齊琛他們那幾個混賬東西得了。彆人家的兒子坑爹,這幾個家夥倒好, 專門坑夫子。
陸安珩心說自己的玻璃窗生意才剛剛起步呢,你們能不能彆想著總讓我去帶孩子,先讓我掙銀子成不成啊?
想想自己還有小湯圓那個真坑爹的兒子,陸安珩就忍不住心疼自己。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合著自己這幫學生的坑爹屬性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啊。
那能把小湯圓的坑爹屬性轉移給彆人嗎?比如薑錦修就是個很不錯的人選。
嗯, 這麼看來,陸安珩本質上和齊琛他們是一路貨色, 全都是坑師父的混賬玩意兒。要是讓薑錦修知道陸安珩心裡的真實想法,估摸著能狂奔過來給陸安珩鬆鬆筋骨。
陸安珩這個家夥還有點口嫌體正直。彆看他嘴上已經將齊琛他們埋汰成了一個坑師父的混蛋, 不過想著自己又有新的肥嘟嘟的團子可以揉吧了, 陸安珩心裡還是有點小竊喜的。
許是年紀大了,陸安珩都覺得自己對圓滾滾萌萌噠的小屁孩的容忍度又高了不少, 心下思忖著, 隻要這幾個混小子家裡的小崽子不是太熊,自己一定能好好將他們教好。那話怎麼說來著, 孩子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嘛。
尤其是這幾個小崽子,簡直就是當年齊琛等人的翻版。再看看齊琛幾人現在的地位, 還真是一句話都能影響到朝政之事, 絕對與大齊的未來息息相關。
這麼想著,陸安珩也沒有當初教導齊琛他們時那樣輕鬆的心理了。畢竟那會兒元德帝還在, 又給自己保證過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幼兒園老師, 其他的正統教導都有彆的太傅負責。如今陸安珩年紀也大了, 以他現如今的資曆,當個太傅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再說了,就算是掛職,陸安珩頭上還頂了個太子少傅的名頭。也就是齊琛不講究這些東西,知道陸安珩心裡對這些奪權之事不感興趣,其他功課也過關了,這幾年基本沒讓陸安珩再教他什麼。
隻不過在外人眼裡,陸安珩已經和東宮綁死了。其他幾位小王爺也是,妥妥的太子擁護者。
這不,齊琛也沒讓陸安珩閒著。陸安珩白領了這麼多年的工資,又得給齊琛帶孩子了。順帶還有其他幾家的小屁孩,全都給送過來了。
幼兒園都是現成的,陸安珩以前弄出的遊樂場還在呢。齊琛是個念舊的人,吩咐人每天都將這裡打擾得乾乾淨淨的,時不時還往裡麵轉轉。宮人們最會看主子的臉色,見太子殿下如此看重這個地方,自然是不敢怠慢。
陸安珩再次來到這個小書房後,也有瞬間的恍惚。當年的肥團子們竟然都已經成親生子了,自己又要教他們的兒子。
這樣的感覺委實奇妙,陸安珩忍不住揚了揚唇,眼神一一掃過遊樂場上的種種玩具。等到進了書房後,陸安珩看著眼前與記憶中絲毫不差的座位,眼神更為柔和,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幾隻軟嫩嫩的肥團子。
那時的自己啥也不懂,初次教小屁孩還有點小緊張,生怕碰上不講理的熊孩子。否則的話,按照他們的身份,自己也隻有吃虧的份。
好在肥團子們都挺乖,偶爾鬨騰點也能收得住,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兒子是不是和他們一般乖巧可愛。
陸安珩來的有點早,小豆丁們還沒來。等到陸安珩回憶往昔回憶夠了之後,將傷感的情緒收了收,小豆丁們才在內侍的帶領下走進了書房。
陸安珩一時間真的有種時空回溯的錯覺,同樣的書房,同樣白白嫩嫩的五隻豆丁,幾乎讓陸安珩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
門外明黃色的衣角一閃,陸安珩臉色一喜,連忙轉頭笑道:“陛下,您來了?”
正朔帝的眼中多出了幾分詫異,看著陸安珩臉上的喜悅逐漸轉變成尷尬之色,正朔帝心知他是把自己當成了先帝,一時間心下也傷感不已。
陸安珩則尷尬地上前幾步請罪道:“微臣失禮了,還請陛下恕罪。”
正朔帝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上前托了陸安珩的胳膊將他扶起來,而後拍了拍陸安珩的肩膀,長歎道:“無妨,你有心了,如今還記得父皇的人,也寥寥無幾了。”
齊琛幾人跟在正朔帝身後,一聽正朔帝這話,齊琛幾人臉上的興奮之色頓時褪了個乾淨,黯然地將頭低了下去。
五個小豆丁雖然不知道大人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們年紀小,還擁有著小動物的直覺,這會兒便本能地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太對頭。
幾個小家夥互相看了看,緊緊地將小胖手握在了一起。要不是之前他們父母耳提麵命地教導他們,說是在書房中麵對夫子不能太過失禮,墜了皇家的威嚴,這幾個小家夥都要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了。
陸安珩看著有趣,眼神挨個兒從他們身上掃過,又回到齊琛幾人臉上,深覺基因是樣神奇的東西。光是看臉,陸安珩就已經知曉了這幾隻豆丁分彆是誰家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