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正朔帝的親兒子啊,他竟然能狠下這個心?
地上跪著的正是二皇子,正朔帝這回的手段極其強硬,根本沒給大臣們掐架的時間,也沒管自己找的理由夠不夠穩妥,直接宣布道:“這個逆子,竟然膽敢謀害永王和平王,雖是一片孝心,朕也容不得他!否則的話,朕有何顏麵去見先帝?”
當即便有大臣不解地問道:“不知陛下所說的,二皇子一片孝心,與謀害兩位王爺有何關聯?”
正朔帝歎了口氣,沉聲道:“事已至此,朕也無需瞞著你們。朕當初責罰老五老六等人,是因為他們不知受了何人蒙騙,竟是借著他們的人手,在朕的吃食中下了毒。”
太極殿內頓時一片嘩然,紛紛怒道:“這可是謀逆之罪!”
正朔帝搖頭道:“朕不過隻用了一點,中毒並不深,調養了些許時日便大好了。隻是宮人死無對證,朕亦無法確定到底是何人下的手,隻能圈了老五他們。倒是沒成想,讓這個畜生知道了此事,也不知到底是誰在他麵前編排了些什麼胡話,竟是讓他認為這是永王和平王動的手。結果便有了昨夜的那場大火。”
這個理由……不管彆人信不信,反正陸安珩表麵上是信了的。
不僅如此,他還跟著一大幫文武官員為二皇子求了情。
然而正朔帝顯然沒打算放過二皇子,同樣將二皇子圈禁了起來。
二皇子一直麵色木然地跪在殿內,聽到正朔帝對自己的處置後,二皇子的臉上頓時滿是嘲諷之色,忍不住看了最前麵的齊琛一眼,嗤笑道:“父皇您想為太子鋪路,直接尋個其他的由頭斬了我便是。又何苦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謀害皇叔?對,是我做的。因為我和皇叔一樣,明明我們樣樣都不比太子差,就因為這個可笑的名分,就得永遠被你們壓著,永世不得翻身,憑什麼?您不喜歡皇叔他們,所以我幫您解決了他們,太子敢這麼乾嗎?父皇,這回,您滿意了嗎?”
正朔帝眼中淚光一閃,卻還是狠下心來,大聲喊道:“來人,將這逆子拖出去,永世不得出皇子府!”
二皇子瘋狂大笑,嘲諷地看著正朔帝,又看向了麵帶不忍的齊琛,冷聲道:“你以為你贏了?真可笑。除了身份壓我一頭外,你還有彆的地方贏過我嗎?”
齊琛沉默不語,看向二皇子的眼中卻帶了悲色。
正朔帝也沒留著二皇子,直接讓人將他押了出去。二皇子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正朔帝一眼,忽而開口道:“父皇,兒臣有罪,任憑父皇處罰。隻是兒臣的孩子無辜,還請父皇和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陸安珩忍不住低聲歎了口氣,深深地看了齊琛一眼。
二皇子回去後便服毒自儘了,正朔帝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身子再也撐不住,徹底病倒了。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齊琛除了給正朔帝侍疾外,還要分出心來憂心一下朝政之事,眼瞅著就瘦了一圈。
隻可惜齊琛的孝心也不管用,正朔帝早已是強弩之末,二皇子的死,便是最後壓垮他的一塊巨石。強撐了一個月後,陸安珩再次聽到了宮中傳來的九聲鐘響。
哭靈,新帝即位……
一樁樁事情忙下來,陸安珩都險些病倒。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齊琛忽而將陸安珩宣進了宮。
禦書房內,齊琛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天子十二旒冕,背對著禦書房的門,正看著麵前那副大齊疆域圖。
聽到陸安珩進門的聲音,齊琛四下看了看,揮手示意屋內的太監宮女通通退下,隻留下了陸安珩一人在屋中。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後,齊琛忽而看向陸安珩,露出了小時候才有的茫然之色,輕聲道:“夫子,我有點害怕。”
陸安珩怔住了。
齊琛也沒想陸安珩會回答自己,隻是想找陸安珩來說說話,在陸安珩麵前放鬆一下而已。
見陸安珩沒開口,齊琛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接著開口道:“江山社稷,萬千百姓的安危都壓在我身上。夫子,我怕我做得不好,辜負了皇祖父和父皇的精心栽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