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繪理的茫然,金發男孩又興致勃勃地問了一遍:“你是妖怪嗎?”
繪理依舊問號砸臉。
她之所以一頭問號,是因為——
在她這裡,金發的小少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然後開口就是:¥%#……&*#¥……
繪理:???
“請問,你、你在說什麼……?”她忍不住發出了來自心底最誠摯的疑惑。
這回到金發小少年楞了。他古怪地看著她,繪理懵逼回望。
“語言不通嗎,”金發男孩撇嘴嘀咕,那雙紅色的眸子微閃,“不會真的是隻剛剛誕生靈智的化形妖精吧。”小聲嘀咕的時候,男孩還光明正大一點也不避諱地盯著繪理瞧。
小姑娘柔軟的長發沒紮好,有幾束散了下來,垂在纖細的脖子、肩膀上,白皙的小臉上一雙桃金色的眼睛原本應該明豔逼人,但那大大圓圓的眼型完全弱化了這種攻擊感,濃密長卷的睫毛,紅潤的唇瓣,嬰兒肥的臉,就像隻雛鳥般,看人的時候目光又軟又乾淨,滿是懵懂和稚氣。
“請、請問?”
繪理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忐忑不安地又試著開口,陽光親吻在她的白皙的臉上,發尾像是漣著淺淡的金光。
吉爾意味不明地看著一臉茫然的繪理,手指莫名地蜷了蜷。如果他來自後世,他一定知道,這種心和手指同樣開始莫名發癢的感覺就叫做被萌了一臉。
金發小少年蹲了下來,靠近繪理:“喂,你……”
繪理茫然臉,等待大佬發言。
結果吉爾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充滿了歡喜興奮、奶聲奶氣、黏黏糊糊得不可思議的“嗷嗚~~~”給打斷。
熟悉的聲音讓吉爾不經陷入了迷之沉默。
就在吉爾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的時候,然後,他就見到,自家那頭蠢得要死、但好歹還會在彆人麵前裝裝樣子又拽又高傲的的獅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它嘴巴裡叼著個野兔子,甩著尾巴直衝而來,然後,撲倒了吉爾……旁邊的繪理。
巴辛歡快地甩著尾巴,對著繪理又舔又蹭,小姑娘受不了癢的咯咯直笑,但是因為太弱小了她的反抗在巴辛看起來就是在親昵地和它玩鬨。
吉爾看了眼被巴辛丟到他腳旁邊瑟瑟發抖的兔子,又看了眼根本沒理會過他這個主人的某頭蠢獅子,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行了,這幾天這頭蠢獅子都彆想吃到肉了。
“彆、嗚好癢、好癢哈哈哈——”
小少女輕輕地摸了摸巴辛的頭,巴辛蹭了蹭她,嗷嗚嗷嗚,她愣了愣,將目光轉向吉爾時,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眼中仍然殘留暈染著柔軟的笑意。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對吉爾伸出了手。
吉爾眸光閃了閃,握了上去。
有溫和的白光微微亮起,然後,吉爾就聽到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磕磕巴巴地說出了烏魯克的語言。
“你、你好……”
·
一個月來,兩個人已經很是熟悉了。
逃家小王子幾乎每日都要溜出來找她。
總之,又傻又好騙的繪理完全不是切開黑的某隻的對手,反正繪理所有的信息都要被吉爾套出來,她還暈暈乎乎隻知道對方叫吉爾,是一個國家的繼任人。不過另一邊,吉爾也很鬱悶,他知道她叫繪理,但對她所說的“是個和爸爸媽媽走失了人類小孩”的身份完全不信。
繪理就歎了口氣,看他的目光無奈又包容:“好吧,被你發現了。”她很認真的說,“我的確不是人,不過,你絕對不能告訴彆人哦!”
吉爾:“唔?那你真的是妖怪?”
“誒?”
麵對他充滿了好奇“你是妖怪嗎”的這個問題,繪理當然是給予了非常肯定的拒絕。
“不,”繪理嚴肅著小臉,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