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浪漫的,不管不顧的,陽光一樣,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那是和他截然不同的類型。
此時,聽著手機那頭還在不停用自以為很凶,其實全是不自覺撒嬌地在說著抱怨的話的繪理的聲音,赤司征十郎微微低垂下眉眼,目光難得地軟和。
“嗯。”
他說。
“都是我的錯。”
向來驕傲的人,此刻卻輕易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是縱容的一麵。
原本以為妥協和認輸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但是有了第一次的低頭,像是妥協,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再之後,似乎也漸漸習慣了。在她麵前偶爾露出些脆弱的情緒,並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情。
何況這隻是兩個人之間親昵的表現。
繪理莫名地感到耳朵有些發燙,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鬨,她小小聲地嘀咕了句“小征真是太會哄人了”,一麵忍不住翹起嘴角,忍不住晃起呆毛的那種,帶著點小小地狡黠的語氣,說:“你知道就好啦。”
兩個人很高興就和好了。
依舊是熟悉的司機來接繪理,三月的天空格外明淨遼闊,路邊的樹木蔥綠,偶爾拂來一陣清風,就輕輕緩緩落下美麗的櫻粉。
路邊有行人路過,少年少女結伴而行說笑的聲音,車輛滾動的聲音,朝氣又明媚。
繪理手掌托住下巴,靠著車窗,有些昏昏欲睡。
入目的一切在她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層薄紗,一切仿佛都多了不真實的味道。
同一時刻。
紅發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待著少女的應約。
黑發的妖怪懶洋洋地剛從大屋裡出來,順著明亮得略顯刺眼的日光抬目,金色的眸子望著天際。
穿著綠色校服的粉發少年麵無表情走在路上,一如既往地聽著朋友們的說笑。
古意典雅的房間裡,式神恭敬地立在一旁,黑發的青年動作閒適地煮著茶,騰生的白霧氤氳,模糊了眉眼的神色。
……
而在繪理看不見的某個地方,她的身上染上了一層略顯明亮的柔光。
白色中夾雜著金色。
好看奪目。
宛若神跡的顏色。
綁定著係統的圖鑒漸漸從宛若飛灰凝聚、枯萎一般的狀態中複蘇,漸漸多了幾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