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崎浩人一來就見到小姑娘低著頭,認真地做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他微微挑起了眉。
來的路上時,他還故意一副曖昧的態度,回到陰陽寮的時候,倒是不怎麼見到他的人影了。但這並不是代表著陰陽師忘了她,而是藤崎浩人還沒抽出時間而已。
“在做禦守嗎?”
好聽但是有些討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繪理卻是頭也不太,很冷淡地回了一聲“嗯”。
說實話,她有些不想回他話不說,還有點想走人了。
這般想著的時候,繪理也開始收拾起了東西,藤崎浩人就笑了:“不繼續做了嗎?”
繪理看他,微笑:“隻是突然想起有些彆的事情要做。”
藤崎浩人敲著折扇,他輕笑一聲,知道小巫女這是在敷衍他,但小巫女越是敷衍他,他越是喜歡逗對方。所以他理了理袖擺,慢條斯理地道:“如果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可以留下來一會。”他指著繪理因為不常編、所以做得亂七八糟的禦守,聲音裡帶著些笑,“這個離出師還有些距離呀,需要我教你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卻是一種“有老師指導你就非常好了,你敢拒絕試試”的語氣,繪理沉默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那個的確醜得格外彆具一格、生動形象的禦守,難得陷入了糾結。
小巫女又看了眼藤崎浩人,對方含著笑,一直在望著她。
繪理剛站起的身子,此時就慢吞吞地坐了回去:“好吧。”她妥協說,表麵還是適當地跟著露出一副好學誠懇的樣子,“藤崎大人教教我。”
藤崎浩人被她的敬語弄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巫女看著軟,其實就像是個刺蝟,在路上的時候他不慎惹惱了她,後來又做了些幼稚的舉動,弄得對方見了他就煩憎。對方其實並不在意什麼身份,對他的敬畏也沒有多少,哪怕此刻禮貌地叫了“大人”,指不定內心怎麼嘀咕編排他還說不準呢。
“好啊。”
他覺得對麵的小巫女很可愛,明知道她並不誠心,但是誰叫他高興,所以故意無視掉小巫女潛藏的敷衍,相當不要臉地應了下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放心,我會好好地教你。”
是一種把她當做資質愚鈍學生的語氣。
繪理:……
繪理繼續微笑,努力做到表麵的禮節。
另一邊,源氏。
自從召喚出神明後,源氏的家主就一直深居淺出。
神明有很多,但是排的上號的神明基本都是不插手人間的事務,換言而之,供奉照收,庇護照給,但是是很隨隨便便普普通通地庇護,相當是告訴彆的非人存在這家人我罩著了誰欺負他們就是打我臉,想惹怒我就繼續的那種,多的事情,比如信徒們過分的願望,想要實現?科科。
想什麼呢。
源氏是皇室分化而來,追源血脈的話,也可以算是皇室的一員。但是現在時間過得那麼久了,同時皇室成員的親近已經變成了界限嚴明的君臣之彆,但比起其他的貴族們,源氏到底是多出幾分優勢,也被天皇信任著,族內人員一直擔任著許多朝內重職。
然而人心是貪婪的,**從不會被滿足。
時間久了,源氏越來越不滿足他們隻是最顯赫的幾家貴族之一。
他們要的,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地位。
天皇的權威仍存,但是權威並不等同權力,源氏家主不在乎頭頂上坐著的那位是誰,事實上,隻要徹底把持住權力,就是他們隻是臣子,但除了缺少一個名頭,他們手上掌握的東西,又和天皇有什麼區彆呢?
底蘊豐厚的家族,總會又許多奇怪的、不為人知的收藏。
召喚邪神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一位不知名的術士獻上的,一開始,源氏的人並不打算嘗試,但逐漸的,也許是哪本典籍上真的存在什麼蠱惑人心的力量,也許是他們內心的**野獸已經衝出了囚牢,結果是,他們確實開始了嘗試。
而神明,也回應了他們。
擁有著一副男童外表的神明眼睛就像是什麼冰冷的金屬,身上總帶著一股莫名的幽冷,也許他們召喚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存在,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但是源氏並沒有想那麼多,或者他們太過自信他們能夠掌控住這位神明了,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地開始借用起了神明的力量。
男童看著他們充滿了**的臉,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容來。
處於各種顧慮,他並不總是真身降臨,這副身體甚至他借用了一些手段才得來的,他已經活得太久了,無聊得很,神明隨心所欲,並不介意他推動的事情會帶來什麼後果。
而神明對外的偽裝身份就是源氏旁支的一位少年。
他走出庭院,就看到了一位很眼熟的少女。
而她的身邊,坐著一位與她動作親昵的年輕陰陽師。
……稍稍,有點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