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和男主同歸於儘後 畫七 9544 字 10個月前

“可能是我阿娘需要一直吃藥,而我,需要攢錢上去大門派拜師學藝吧。”

薛妤深深地凝了他一眼,帶著溯侑走出了石屋。

她看了眼正當空的曜日,才想說話,就見腰間玉符燃起來,善殊溫溫柔柔的聲音傳進耳裡:“阿妤,你現下有沒有空?我這裡有些發現,關於陳劍西的。”

“有空。馬上到。”

薛妤兩人再次大搖大擺從霧到城高空飛過,負責上前記錄的弟子在兩人走後,頗為不解地看了手冊上一排的“赤水違規”的字樣,兩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赤水最近,是發了什麼橫財麼。”

“不知道,聖地一向有錢,出手闊綽。不過赤水往常是最守規矩的一個,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反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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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善殊的住所。

薛妤到的時候,古樹底下已經擺好了桌和凳,桌上斟好了熱茶,清香陣陣,不遠處竹林中風聲簌簌,美不勝收。

薛妤落座後,善殊屏退左右,將手邊一卷竹簡推到薛妤跟前,道:“阿妤姑娘,你先看看。”

薛妤接過竹簡,逐字逐行認真看下來,最後啪的一聲合起來,遞給身邊眉目豔極的少年:“看看。”

“你走之後,我命手底下人著手調查陳劍西。跟悟能主持說的七不離八,他接手霧到城,為人寬和,在百姓中名聲和口碑都不錯,看不出什麼反常之處。”

善殊整理了下衣袖記,娓娓道來:“於是我開始調查他的生平,令人拜訪他昔日同門,查他的幼年和過往,最後發現了上麵寫的這些。”

“他這個人,處處透著可疑。”薛妤鎖眉,將昨夜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又道:“這些東西我們看著也就心裡有個數,陳劍西輕而易舉就能反駁回去,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說的是,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善殊認同地點頭,忽而歎息一聲:“若上麵所言不虛,那這個陳劍西,真不是一般人。”

薛妤脊背往後稍傾,直到靠在椅子上,她才閉了下眼。

“可若是不打這條蛇,我們根本見不著陳淮南。”善殊也發了愁:“這個人物不現身,我們說什麼都是空。”

“陳淮南比陳劍西小十歲,陳淮南出生時,他已經被當地稍有名氣的門派拒絕了五次,說他根骨不佳,悟性不足,難成正果,即使陳父陳母花大價錢也沒能買通門中教習。”薛妤冷靜道:“而在陳淮南出生之後,他再去同一個門派,就能同時被長老們看上,哄搶,最後驚動掌門。”

“為什麼?”薛妤不自覺皺眉,她並非全然否定一個人的努力,如果陳劍西是咬牙以毅力或是堅持取勝,那她毫無二話,可門派選新生這種事情,往往都是看一個人天生的潛質,前期若是根骨不佳,難道長兩日就能脫胎換骨,去舊迎新嗎?

這絕無可能。

“還有。”善殊苦笑了聲:“陳劍西父母原本是當地的巨富人家,可當年時逢乾旱,家中生意一落千丈,幾乎要到傾家蕩產的地步,而這些問題,在陳淮南出生之後,也都迎刃而解了。”

“最巧的是,陳劍西十年前競爭霧到城城主之位,其中諸多不順,本來這個位置是怎麼也落不到他頭上去的。可就在幾位爭得最厲害的時候,他突然說家中弟弟病重,幾日後將陳淮南接來了霧到城,安排在一個小村落裡養病。”

“就在陳淮南來後不久,聖地和朝廷一同頒布法旨,宣布陳劍西出任霧到城城主。”

“這個陳淮南,福星轉世也不過如此。”

就在此時,溯侑看完了竹簡,安靜地摞到桌麵上。

他稍稍傾身,那雙瀲灩桃花眼微垂時露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褶,下顎線條像某種一氣嗬成的留白,薛妤與他對視時,仿佛聽他在清聲問:“闖嗎?”

薛妤靜坐片刻,驟然將竹簡推回善殊跟前,問:“悟能大師可在寺裡?”

“在。”善殊回:“佛寶失蹤,他日日都得在寺內守著。”

“不過,若是阿妤姑娘尋他有事,我可以頂替他一斷時間。”

“那就麻煩佛女先守住金光寺。”薛妤挺直脊背,起身緩緩道:“通知悟能主持一聲,現在跟我去城主府。”

善殊了然,她們作為聖地傳承者,在外多不會透露身份,一方麵是為了打磨自已,一方麵也是怕節外生枝。

因此自從接了這樁任務起就處處有禮,對悟能如此,對陳劍西亦如此,為此,薛妤甚至幾次吃了閉門羹。

可真要顯露身份,即使年齡擺著,身份擺著,不論是陳劍西和悟能,都隻能讓出主座,稱一句臣下。

薛妤這是不打算忍讓,準備強闖城主府了。

半個時辰之後,笑嗬嗬的悟能陪著薛妤再一次登門城主府。

陳劍西的臉色格外難看,他一眼看到慈眉善目的悟能,看著薛妤,頗為不耐道:“薛妤姑娘,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找燈就好好找你&3記0340;燈。你小小年紀,該知道分寸,不該插手的就不要插手。”

悟能誒了一聲,摸了摸光溜溜的後腦,道:“陳劍西,這兩小姑娘破案也不容易,你這多少透露一點訊息,不然我們都搞不定的事,她們哪能說解決就解決。”

“悟能,你不用替她說話。”陳劍西起身,氣勢如山海般釋放出去,一寸寸施加在薛妤和溯侑身上,道:“今天,我誰的麵子也不賣。”

“淮南的事,任何人都不準過問半個字。”

即使薛妤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可畢竟年齡擺著,修為擺著,陳劍西的威壓施加在身上,對她而言有如山嶽。溯侑就更不必說,他脊背僵得筆直,眼尾邊甚至再次拉出兩條長長的血淚,可愣是一聲沒吭。

“陳劍西,說歸說,動手就過分了。”悟能見狀不對,上前拍了拍薛妤和溯侑,將那股威壓碾碎。

“小孩子不聽話,就應該漲點教訓。”陳劍西不以為意。

就在此時,薛妤上前兩步,一雙清冷的眸落在陳劍西的臉上,一字一句問:“我若說,今日這城主府,我一定要闖呢?”

陳劍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他冷笑了兩聲,又猛地沉下臉,道:“我知道聖地出來的大多自傲,可你憑什麼覺得,聖地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弟子,而來詰問一城城主?”

“簡直不自量力。”

說著,他雙手張大,就要隔空拿人,可那手才碰到薛妤周圍數尺,就被一道深幽的黑色光束打了回來。

這一舉不止令陳劍西措手不及,也令急欲上前保人的悟能楞在原地。

“鄴主,護身符。”良久,悟能看著薛妤,一字一句,仿佛要將心中震撼吐露出來。

很顯然,這不可能是普通弟子能有的待遇。

下一刻,薛妤手執象征自己身份的鄴都身份牌,道:“聖地查案,如有阻攔者,通通扣回鄴都待審。”

眾人抬頭看那令牌如霧裡看花,可悟能和陳劍西眼睛才一落上去,就狠狠震縮了下。

城主府的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悟能幾步上前,見陳劍西麵色陰沉,仍難置信的模樣,顧不上細想,一把摁著他的腦袋跪了下去。

“臣下遵殿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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