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小兔子委屈但我要懂事裝作不在意的目光中,沈行歎了口氣,幫雪卿把他喜歡的多肉和橘子樹都搬進臥室,才看到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還挺好哄的,沈行想。
他把那兩個盆栽都放在牆角,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轉過頭時,雪卿卻沒有著急去看他那兩盆寶貝草,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還有什麼事?彆得寸進尺啊,沈雪卿。”沈行拉正了他睡衣上歪掉的兔耳帽子,輕嘖了一聲,“這衣服真幼稚,我助理家十歲女兒都不穿這樣的了。”
“不幼稚,兔子明明很可愛。”雪卿安撫地摸了摸口袋上的小兔子頭,一臉認真地替他的“同族”辯解。
沈行很隨意地“哦”了一聲,表現的有點不耐煩,說:“沒事我要走了,你晚上不需要找人給你掖被子吧。”
“不需要的。”雪卿絲毫沒在意沈行態度的惡劣。
他可以感受到雖然沈行哥哥臉看起來很臭,但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善意的,讓小兔子感覺不到什麼威脅。
雪卿鼓起勇氣看著沈行的眼睛,哥哥說過,如果有什麼請求時讓對方看清你眼中的真誠,達成目的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走之前,可以再摸摸我的頭麼?”雪卿小心翼翼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沈行的衣角,“這個要求算不算得寸進尺呢?”
沈行抬頭望著天花板,他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板著臉說:“是有點得寸進尺……”
雪卿扁扁嘴收回了手:“那就……算了吧,哥哥晚安。”
沈行整個雪豹都僵住了,他沒想到雪卿竟然放棄的這麼快,他還沒把下半句話說出來呢!
“那我走了,晚安。”沈行轉過身,腳步比家裡那個原型是烏龜的園丁還慢。
他在手搭上門把手時頓了一下,盯著門板沒回頭:“早點睡。”
雪卿突然想起了自己是要粘著沈行哥哥讓他心煩,連忙小跑到沈行身邊,撒了個小小的謊:“真的不可以麼?如果哥哥不摸頭的話,可能會睡不好呢。”
“唉。”沈行重重歎了口氣,轉身速度倒是異常的快,“真麻煩,算了,誰叫我是你哥哥呢……”
他手剛要搭上雪卿的頭,就見這小兔子又雀躍地跳回床上,毛絨睡衣下鼓起了一個小包,片刻後,雪白的垂耳兔從裡麵鑽了出來。
“哥哥,來坐呀,我準備好了。”垂耳兔如是說。
沈行看了看自己的大手,又看了眼床上一個手指頭就能推倒的垂耳兔,嚴肅地教育道:“不要總變成兔子,房間裡就算了,你這麼小,被誰一腳踩到了怎麼辦。”
“我知道了哥哥,我隻在家裡變。”雪卿見沈行腳下生根似的站在門邊,怕他又反悔走了,後腿發力跳下床跑到沈行腳邊,用前爪抱住他的腳踝,“來摸我嘛,哥哥。”
“咳。”沈行險些被空氣嗆到,他單手抓起垂耳兔,冷冰冰說,“以後在外麵也不許這麼說話,我最多摸十五分鐘,時間到了之後不許再粘著我了,知道麼?”
“好哦。”雪卿趴在他掌心閉上眼,把自己攤成了一小張兔餅,“我知道了哥哥,開始吧。”
沈行把這攤兔餅塞進被子裡,伸出手很輕地從頭擼到尾,另一隻手掏出手機,心不在焉地瀏覽助理發來的明日行程表。
他回複了個收到,想了想又在聊天框問道:我記得你女兒獸形態是豚鼠,對吧。
同為豚鼠的助理在手機那頭瞳孔放大,甚至有點懷疑上司被哪個妖魔鬼怪給魂穿了,他戰戰兢兢地輸入了半天,才回了個是的。
沈行問完之後就後悔了,他剛準備撤回,床上的垂耳兔等了一小會兒,見頭上那隻手還是懸住不動,翻過身伸出爪子抱住那跟手指拉回自己頭頂。
沈總手一滑,本該撤回的消息變成了刪除。
下一秒,助理的回複彈出,他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問:他們這些草食動物是不是喜歡被梳毛啊,你女兒也纏著你要摸頭嗎?
“哥哥,你在忙工作麼?”雪卿咕嚕咕嚕往沈行這邊翻身,還沒看清沈行哥哥到底在做什麼分心,就被大手攔在了半路。
“咳,對,你彆動了,毛都起靜電了。”沈行滿臉義正嚴辭,迅速把手機熄屏。
雪卿聽到靜電,立刻乖乖趴在原處不動了,沈行剛開始還輕輕的摸,摸著摸著,就沒克製住自己,很手欠地輕輕彈了下兔子的尾巴。
見垂耳兔眯著眼睛,似乎是快睡著了的樣子,根本沒發現他的動作,沈行下一次擼到尾巴那裡時更加大膽,又彈了兩下。
雪卿還是一動不動,呼吸也很均勻,嚴肅正經的沈總惡向膽邊生,在再次碰到兔尾巴球時,伸出兩根手指拉了一下。
正在腦中和996討論的雪卿再也不能無視了。
雪卿本來很疑惑地和996研究為什麼粘了沈行這麼久,對方看起來也表現的非常不耐煩,好感度卻不降反升。
996老師拉出小黑板,剛開始給他分析,雪卿就感覺尾巴好像被人彈了一下。
起初,他並沒有在意,以為可能是沈行摸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而且996分析的很有道理,每句話都是重點,雪卿恨不得拿小本本都記下來,也沒有時間去分心。
可在996講到第二點時,尾巴又被彈了一下,而且比上一次要重。
996沒注意到被子裡的情況,見雪卿走神,輕咳了兩聲吸引兔子的注意力,雪卿也就錯過了抓現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