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禾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而九韶隻是揮手將謝知禾手裡的劍彈開,以一種飄飄然的態度,卻足以讓謝知禾的劍飛出去。
李定酌躍馬撿到謝知禾的劍,正準備還的時候,又遭到了九韶的襲擊。
此時的九韶披散著頭發,站在竹子上,眼裡滿是猩紅,他搶過謝知禾的劍往自己身上劃了兩道,血液順著手臂流下來。
痛,好痛,可是好久都沒有這種真實的感覺了,這種被劍指著被劃傷的感覺了。
好啊,真好啊。
他這種人怎麼配享受彆人的溫柔呢?這種被劍指著的感覺才是真實的。
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用嘴唇舔著手裡的鮮血,越來越興奮。
瘋子,瘋子,瘋子,一看就是個瘋子。
李定酌沒有與他多言,遇見個瘋子還是速戰速決得好。
於是拿劍氣劈開九韶所在的竹子,一時間竹葉紛紛,帶著劍氣的鋒芒。
九韶落地,再次出扇,與扇子一同出去的還有手裡隱藏的暗器。
他實在不是什麼光明的人,行事出招向來陰狠毒辣,跟李定酌正麵打占不到上風那就陰著來,反正他本來也就是個陰險小人。
一個陰溝裡的老鼠,要什麼正大光明的對打。
李定酌拿劍抵擋著扇子的攻擊,根本沒空去抵擋他這毒針。
於是,這幾根毒針全部釘在李定酌身上。
當然,九韶不會就此作罷。
斬草要除根,當敵人處於下風的時候就一定要抓住機會往死裡攻擊。
就當九韶再次準備出扇的時候,謝知禾卻擋在了他麵前,“住手!”
九韶那雙猩紅的雙眼突然恢複了點其他色彩,他注意到謝知禾的臉上有些細小的劃痕,是剛才竹葉劃傷的嗎?
這一刻,九韶突然有些愧疚和心疼。
李定酌就趁九韶恍神之際,出手打了九韶一掌,隻見九韶吐出一大口鮮血,想是傷到了肺臟。
當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由於中了九韶的毒針,他必須封住經脈才能阻擋血液流通,才不至於毒發身亡,剛才那掌打得其實有些莽撞了,現在他的手心已經開始泛著毒了。
看著兩敗俱傷的兩人,謝知禾一時有些無奈。
可九韶一直在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劃傷,突然伸出右手來可還是停在了半空中,思量了一會兒還是收回了,“小姐,你的劍。”
九韶突然單膝跪下,將謝知禾的劍雙手呈上,“彈開小姐的劍,是屬下該死,讓小姐受傷,屬下亦是該死,請小姐責罰。”
謝知禾接過劍,看著遍體鱗傷的九韶一時有些無奈,而且這多半的傷還是他自己傷的自己。
他手臂上的血還在留,謝知禾實在看不下去了,撕下了自己的衣裳給他包紮。
“你,不準再亂動了。”謝知禾命令道。
她又看著李定酌,已經有些毒發了,正打坐減少血液流動。
“有什麼解藥救他嗎?”謝知禾問九韶。
可九韶充耳不聞。
明明剛才還是一副虔誠聽話模樣。
“他曾經救過我,我要還給他,僅此而已。”謝知禾解釋道。
“忘憂草能解他的毒。”九韶閉著眼睛,“往前走不遠有間破廟,那附近的山上長著這種草。”
“好。”謝知禾話語剛落,李定酌就已經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