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灰心,謝知禾下了馬,再次拉開了弓弦。
九韶也下馬,“兩腳要分開。”
“還有,這個手臂不能彎。”說著,九韶從背後幫謝知禾調整。
“對,就是這樣。”九韶比謝知禾高很多,靠近謝知禾時偶然撇就瞥見了那馬尾掃下的那雪白的脖頸,他很快移開了目光。
少女的脖子很纖細優雅,平常都被墨色如瀑的長發所覆蓋著,今天紮起馬尾來,那塊潔白如高山雪的脖頸就這麼暴露在一隻狐狸眼皮子底下。
狐狸很想露出自己的獠牙,可又不得不學著克製,於是,狐狸自己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名為“愛”的鐐銬。
因為愛,所以珍重,所以卑微,所以克製。
喜歡是占有,而愛是一種成全,讓他開始漸漸忘了原本的目的。
他看著一心隻在目標方向上的謝知禾。
她端正著身姿,目視前方,拿著弓箭的樣子雖不是很標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認真專注的樣子總是那麼吸引著人呢?
不,其實阿禾的每一種樣子都很吸引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沒遇到謝知禾之前,他覺得這世間是黑暗無趣的,在遇到謝知禾之後,他開始有點喜歡這個世界了。
謝知禾再次將箭射了出去,還是沒能射到樹乾上。
箭以一種弧線的方式插在了地上。
“很好,起碼這次方向是對的,沒有偏離。”九韶鼓勵道。
可是謝知禾卻道:“九韶,為什麼感覺你最近對我變溫柔了呢?”
“是嗎?好像並沒有啊。”九韶把著扇子。
“有的,之前我騎馬的時候,你嫌棄我不會騎馬,就把我丟在原地,自己騎馬跑了。”
“有嗎?”九韶皺著眉頭,內心很是自責,愧疚都寫在臉上,“我以前竟這麼對過你?”
謝知禾點點頭,“有的,不過那次我之後我學會了騎馬。所以,九韶,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那麼溫柔。不然我可能會降低對自己的要求,很容易鬆懈的,還是以一種嚴苛的方式教導我吧。”
“最嚴苛的方式?”狐狸埋頭思索著,他好像無法對阿禾嚴苛起來。
“你就想著我是你的手下,射箭的水平連棵樹都射不中,你會怎麼說?”
“我沒這麼廢物的手下。”九韶脫口而出。
“……”謝知禾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好吧……不愧是九韶,說話就是紮心。
“其實你剛才的問題,在於力度不夠,所以射不遠。你的手臂還是直不起來,你看,我剛幫你調整完的姿勢,為什麼手臂又彎了?罰你就這樣舉著弓舉半個時辰。”九韶說完之後,看見謝知禾有些受到打擊了,於是又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是不是剛才話說的有點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