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怕謝知禾受傷,一個劃扇飛出去打掉那人手中的鞭子。
“打人是不對的!”謝知禾眉眼淩厲起來。
“一個大男人居然當街打一個女人,還真是有本事。”九韶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謝知禾蹲下身要幫這個女人穿衣服,卻被推開了,她才發現這個被打的女人還懷著孕。
“你管我做什麼?我根本就不想活!”女人哭的涕泗橫流,眼神不見一點光芒。
“嗬,這種女人老子打她算什麼,她就欠打!”男人瞪著謝知禾,“而且她是我的妻子,我打她關你什麼事?”
謝知禾毫不畏懼,站起身來腰杆挺得筆直,義正嚴詞道:“你毆打你的妻子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知道你的妻子還懷著孕嗎?”
“誰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這個女人就是個下賤的娼婦。”
“啪——”的一聲,謝知禾扇了這個男人一巴掌,平時溫柔的眼神此刻隻剩下淩厲:“她是你的妻子,嘴巴不要那麼肮臟,放尊重點行嗎?”
“嗬,她算什麼妻子,本來就是個娼婦。”男人看著九韶的扇子不敢妄動,但是嘴裡說出的話語依然惡毒,“結婚前還跟我說什麼自己是賣藝不賣身的樂人跟其他那些人不同,現在我才知道,她騙了我十年,她就是個——”
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謝知禾還從未這樣打過人。
實際上,這個男人說出的第一句謝知禾就想打了,隻是骨子裡刻著的教養讓她不要這麼做。
“十年!你居然還在意她曾經那些傷疤,你是個男人嗎?”此刻謝知禾隻感覺到憤怒。
而那個衣衫不整、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人攤在地上,眼睛就像是死魚的眼睛一般,沒了一絲色彩,她已經聽不見旁人的聲音了。
當看見謝知禾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她並沒有一絲感激。
相反,她覺得謝知禾太多管閒事了。
乾嘛不讓她死呢?
她早就想死了,或者早就該死了。
她的孩子、她的婚姻、包括她自己這一生都是個荒唐的笑話。
活不下去了。
活著太難了。
連陽光都是灰暗的。
她就這樣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等著太陽烤乾身體上的傷痕,她就是放在粘板上的一塊肉,讓人隨意嘲弄著。
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什麼也聽不見。
什麼也看不見。
直到謝知禾把她脫掉的衣服再次裹緊,抱著她說:“彆怕,我也是個女人,我帶你離開。”
“是個姑娘嗎?好溫暖的擁抱。”女人的乾燥到起皮的嘴唇張了張,但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開始有了點知覺,她也開始重新聽到那些汙言穢語。
她聽見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罵她娼婦、瘋子、不要臉大街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