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要安排何杏與喬成的位置。
一切處理好之後,喬庭淵再次走到剛才吳衣水進去的那個房間門口,門頭上有紅布被剪碎,朝下。
寧渙之他們趕緊把這些碎步都爭相扯下來。
等喬庭淵進去之後,在吳衣水的身前,把自家準備的彩緞拿出來。
吳娘子的侍女趕忙把彩緞遞給她。
這個時候兩個人再把彩緞係成一個同心結,而後兩個懵懂的新人就在習喜官的安排之下,來回的跪來跪去。
等到喬庭淵坐在喜床上之後,還有婦人撒了喜果到帳子裡去。
再者就是剪下雙發的頭發,合著梳在一起。
“請郎君娘子喝下交杯酒。”
那個碰上來的交杯酒還是拿紅綠色的彩緞係在了一起,讓兩個人的手臂隻能緊緊相交。
喬庭淵拿起酒杯,近距離的看著吳衣水緊張的、長長的睫毛一直顫著不停,他微微動了動喉結,仰頭咽下酒水。
“現在新娘子來解下郎君的一個衣扣,郎君把新娘子頭上的話取下來。”
喜官的話一出,兩個新人都對視了一眼。
看著吳衣水羞澀的神情,喬庭淵伸手從吳衣水邊的發髻拂過,而後取下花扔在了床底下。
吳衣水也是同樣如此,但是解下紐扣的動作顯得十分的不熟練。
等到這些做完之後,喬庭淵才能牽著吳衣水前去中堂給幾位親人拜堂行李,再者依次認識一些其他的親人。
這個婚禮就差不多到了中間的部分。
剩下的就是吳衣水被請回婚房裡,而喬庭淵便在各個酒桌上喝過來喝過去。
這個時候喬成也不頂用了,因為他要坐下陪查鬆這種身份年長的長輩了。
所以喬庭淵身邊跟著的是擅長酒力的平宴。
喬庭淵能擋得就擋過去,不能擋得就有平宴出手解決。
這個時候就考驗了喬庭淵的說話技術了,彆人怎麼拿話逼喬庭淵,喬庭淵都是四兩撥千斤的說回去。
所以一場酒席下來,喬庭淵隻是麵色微紅而已,思維還是清醒的。
平宴這個陪酒的人,也都不夠儘興的晃了晃杯子。
“已經月半三更了啊,等得心急了吧,還不快去。”
一番打趣過後,喬庭淵便回
了婚房裡。
而宴會的收尾就有喬成來結束了。
婚房裡的紅燭明明滅滅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點糕點。
這是喬庭淵讓安穗送過來的,給吳衣水填填肚子,吳衣水很有可能是從早上便沒有吃飯了。
喬庭淵擔心吳衣水,便偷偷的囑咐了。
而吳衣水察覺到喬庭淵的動作,早就拿起了擋臉的卻扇,把臉頰含羞的藏在了絲織扇子裡,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她秀氣的臉龐。
喬庭淵看著那盤子糕點已經少了兩塊,還有一塊上有著一個不算深的牙印。
應該是正想多吃一些,又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放回去了。
喬庭淵輕輕的坐在她身邊,溫聲說:“要不要喝一些水?身上乏了?”
吳衣水手上的卻扇被喬庭淵拂開,吳衣水直視著喬庭淵溫柔的麵龐,一下子忍不住害羞的彆過了頭。
“我給你倒一些,溫的。”
喬庭淵拿開扇子之後就看見了吳衣水嘴唇上的一些乾裂。
有了喬庭淵的溫聲溫語,吳衣水總算是慢慢的去掉了一些羞澀的情緒。
“奴家先去洗漱了。”
她接過茶杯,喝了水,脆甜的聲音又恢複了。
喬庭淵有心想糾正她不用在自己麵前自稱“奴家”,但是這些話還是等會兒再說。
喬庭淵也站起來把身上的喜服脫去。
外麵站著的是吳衣水身邊的兩個侍女還有安穗。
吳衣水這回帶來的嫁妝,提前送過來了很多,避免在當日結婚的時候讓喬家尷尬。
而那些嫁妝幾乎是堆滿了那兩間屋子。
這就不得不感慨喬庭淵有先見之明。
縱然錢是花的多了一些,但吳衣水帶來的幾位仆人和嫁妝都有地方安置。
“郎君?”
吳衣水的侍女比較有專業素養,一聽到喬庭淵把手放在門上的聲音,就已經做好了聽吩咐的準備。
“拿一點吃的過來。”
喬庭淵正說著,視線忽然從自己右邊的窗戶外發現了不對勁。
他神色猶疑的走了兩步,而後猛然間想起來,還有鬨洞房這個習俗。
但是康朝人文雅,不愛在這種事情摻和,就是些年輕人會在婚房外麵等候著,聽個壁角。
沒有彆的意思,有的是年輕小孩,還屬於懵懂好奇階段。
而像
寧渙之這種是等著笑話喬庭淵的。
喬庭淵伸手在窗簷上扣了扣,給貓著腰聽壁角的人嚇了一大跳,全都一哄而散。
吳衣水顯然也聽到了這個動靜,她剛剛卸完妝,也洗漱了一番,臉上還帶著嬌嫩的粉色。
雙眼含情,如同浸了水一樣,綿綿的看向喬庭淵,聲音原本的脆甜慢慢的變成了軟軟的聲音,說:“官人——”
侍候吳衣水梳洗的侍女這個時候也很有眼色的出去了。
隻把發揮空間留給這對新人。
門外站著的幾個都是年輕的小娘子,安穗也尚未娶親,都有些麵紅耳赤。
喬成便笑著揮了揮手,讓幾人走遠一些,不必等得如此近。
第二日一早,等到吳衣水睜眼的時候,身上還是困乏無力的,她麵色羞紅的看著自己身上。
一旁的侍女說:“郎君正在打拳呢,走之前特意叮囑奴,不喊醒夫人的。”
侍女們早已經經曆過婚前培訓,這個時候也不會犯錯,口誤喊成婚前的“小娘子”了。
吳衣水這個時候也不敢多休息,因為還有孝敬公婆這件事情。
她起身洗漱,雖然昨晚上兩人睡得晚,但喬庭淵為人一向溫柔,所以吳衣水倒也還算起得來。
等到她洗漱之後,去了大廳,喬成與何杏都在坐著喝茶水。
喬庭淵也換上了乾淨衣服,趕來。
跪拜父母雙親之後,吳衣水這個時候也會改口對喬成與何杏的稱呼了。
何杏看著喬庭淵伸手扶吳衣水起身的動作,笑眯眯的想著,不知道孫子何時能夠抱上了。
等見了公婆之後,吳衣水還是有些不太敢倚靠在喬庭淵身上,這樣的舉動在外麵有些大膽。
喬庭淵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吳衣水的身子還不舒服,吳衣水卻也堅持著。
一方麵是不想給自己丟臉,讓公婆以為自己的行為舉止有所不雅。
另外一方麵,吳衣水是真的害羞。
從前吳衣水也是一個活潑膽大的人,但一旦遇見了喬庭淵好像都變得極為敏感,在乎喬庭淵的想法了。
吳衣水心裡知道喬庭淵是體貼她的,心裡就已經暖洋洋的了,足夠了。
她出嫁之前,吳氏宗族的人還派人過來挑撥離間。
好說歹說就是看不中喬庭淵的身份
,說查鬆不好好對她,讓吳衣水低嫁。
又說吳氏宗族裡有大好郎君尚未婚娶,這種拉近和查鬆關係的舉動。
吳衣水也不是傻,她早就看透了吳氏宗族裡的攀附權貴的本質。
而且喬庭淵為人溫和、才識過人、膽子也大,除了家世以外,哪一點比不過其他人。
吳衣水不相信以喬庭淵這種能力,還能被困在身份上,她也甘願去做同甘共苦的人,雖然還有很對事情要讓吳衣水去學習接觸,而不抵觸。
喬成與何杏樂嗬嗬的表現已經讓忐忑的吳衣水放心了很多。
接下來的早飯才打破了吳衣水的從前規矩。
因為喬家一家人吃飯都是說話很隨意的,還會開懷大笑。
喬庭淵坐在吳衣水身邊,時不時的拿公筷給吳衣水夾上一些遠一點的菜色。
這都是從前吳衣水在家裡不會做的事情。
儘管吳衣水把自己的驚訝掩飾的很好,但是喬庭淵還是發覺了,但是打算私底下跟她說。
飯後,兩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昨兒我還同你問了你的小名兒,是菀菀?”
吳衣水坐在軟塌上,後麵倚著床背,喬庭淵便拿了個軟枕墊在她身後。
“官人可有小名?”
喬庭淵便無奈的交代了自己的小名。
吳衣水輕快的笑了一聲,“那奴家便喚官人為大郎可好?”
如此一來,總算和洽起來,漸漸地有了夫妻的樣子。
因為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喬庭淵勢必要讓吳衣水對家裡有所了解。
於是說了一番話給吳衣水,大意就是規矩可能有一些不同,但是爹娘都是聰明人,在京城久了就會慢慢的改掉。
有一些可能是隻在家裡做的動作,便是要慢慢的習慣了。
順便也說了不用自謙“奴”的事情。
有了喬庭淵這番話,吳衣水便找到了做事兒的標杆,方便行事。
而後喬庭淵把京城香水鋪子的賬本教給吳衣水打理,最近生意紅火的緣故,又去了鄰近的州府開了幾家店。
家裡的銀錢與鑰匙基本上都給了吳衣水。
喬成何杏那邊肯定每月也會孝敬些銀子,讓老人家隨便花。
喬庭淵也不光是隻給吳衣水說了這話,還在結婚之前就與何杏喬成商量好了,做好
了心理準備。
兩家的家世不一樣,勢必會帶來階級觀念上的處事不同。
所以雙方都需要融合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