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舟這邊也是一個人待在酒店的房間裡。
發完這條羞恥、愧疚到想死的信息後,他握著手機的掌心都出汗了,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差不多整整五分鐘過去。
淩澈都沒有回。
怎麼辦?!
許棠舟這下徹底慌了。
他語無倫次地發了很多條語音信息過去:“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那樣做!我是一個沒有當擔、沒有良心的膽小鬼!”
“難怪你那時候看到我會那麼生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不敢告訴你我知道了,你不要討厭現在的我!”
“我再也、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
“淩澈……”
一心一意守護的omega,用儘了無限的耐心與愛意。
這個omega一經分化卻因為超低的契合度迫不及待地與自己分手,為了徹底結束,這個omega還編造一個莫須有謊言讓自己忍受長達好幾年的折磨,現在說原諒就原諒嗎?
誰能原諒這樣的戀人。
許棠舟想到這一點,慌忙換了鞋子,電梯都等不及搭,跑樓梯下了一層樓去敲烏娜娜的房間。
烏娜娜正在整理第二天許棠舟要用的東西。
打開門看到他那副樣子嚇一跳:“怎麼了舟舟?!”
許棠舟:“我的身份證卡什麼的都在你那裡,你幫我看看有沒有馬上去淮市的飛機票!”
烏娜娜驚訝:“你去淮市乾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淩澈在那裡開演唱會。”許棠舟急道,“我要去找他,現在、馬上!”
烏娜娜懵了,但還是乖乖地用電腦打開網頁幫他看。
一頁一頁翻過去,最早也隻有第二天下午的了,她勸道:“不用太急了吧,澈神開完演唱會後天就回首都了,你明天有一場重要的戲,可以先拍了給劇組請個假再直飛首都,我順便也可以和舅舅打個報告。”
許棠舟反複看了網頁確實沒有票,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隻絕望的坐在地上。
“我以前騙了他,他不回我信息,肯定是要和我分手了。”
烏娜娜:“……你叮訊有未讀。”
許棠舟一怔,剛跑下來的時候完全忘了看手機。
他打開叮訊一看,淩澈已經回了信息。
淩澈:[沒有了?]
淩澈的回複距離他發送信息過去,足足過了十幾分鐘。
這?
這回複怎麼會這麼平靜?
許棠舟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為什麼他講了那麼過分的事,淩澈就淡淡地回複了這個而已?
沒有了?
是問他撒的謊都沒有了?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沒交待完的意思?
得到回複,總之許棠舟心裡的絕望終於感稍微一鬆,察覺事情似乎還有餘地,趕緊拚命打字:[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淩澈:[好。]
就一個“好”???
幸福來得太突然,許棠舟整個人都有點飄,暈乎乎的不可置信。
雷聲大、雨點小,完全不像是淩澈的風格啊?
淩澈不是應該很小氣,高貴冷豔才對嗎?!
“這是什麼意思啊?”許棠舟問烏娜娜,“你看看,他是回的一個‘好’字嗎?”
烏娜娜湊過來看了眼:“……是。”
許棠舟:“啊?”
烏娜娜又幫他確定了一遍:“真的回的是個‘好’字,澈神那麼喜歡你,我覺得不管你騙了他什麼,他都選擇會原諒你的。你看,他不是沒生氣嗎?”
許棠舟回房間的時候像在踩棉花,票也不訂了,人也不急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頸後一涼的感覺,腺體若有所覺般不由自主地跳了幾下,似乎和他本人一樣驚疑不定。
淩澈真的沒生氣嗎?
他怎麼覺不太像呢?
可是,淩澈沒再發信息過來。
許棠舟的忐忑不安持續直到第二晚。
淮市演唱會圓滿結束了。
#淩澈喜歡你#
#淩澈不背著你們談戀愛#
#淩澈新歌首發20日晚20點#
這幾個新鮮tag空降熱搜,刷爆了粉絲們的flow主頁。
淩澈在演唱會上第一次演唱了他上次提到過的新歌,歌名果然就叫做《喜歡你》,飯拍的演唱會視頻有許多個版本,登上熱門flowd第一名的是最清晰的視頻。
場館的舞台和首都的大同小異,和許棠舟上次看過的一樣,是一個圓形。
鏡頭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眾席在淩澈的身後成了一片璀璨的銀色星海。
似乎剛跳過一段勁舞,粉絲們的尖叫聲還未停歇,淩澈一邊平息著氣息,一邊接過助手拿來的話筒,由著他們幫他暫時摘掉了耳麥。
alpha長得很高,被人圍繞著也比他們都高了一頭,像是被簇擁著一般。
舞台的光打得很妙,他稍微側低著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被光照成了淺色,些許妝容上的亮片在眼尾熠熠生輝,更加襯托出他的側麵有多完美。
替他摘掉耳麥的禁錮,助手們很快散去。
淩澈氣息已經完全平定下來,卻看得出熱得不行,皮膚上有明顯的汗珠在反光,性-感極了。
他左手拿著話筒說話,右手扯開了衣領的扣子。
一點都沒有故意賣弄的意思,甚至扣子也隻解了一顆,可是這動作就立刻引來粉絲們瘋狂的尖叫。
淩澈在尖叫聲中淡淡道:“想聽什麼?抽一個人點歌。”
大屏幕幾經變換,終於隨機到一位男性歌迷,看上去應該是一位beta,長得挺靦腆的,問題卻很奔放:“淩澈!!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在談戀愛?!!”
淩澈不緊不慢反問了一句:“我還用得著背著你們?”
“啊!!!!”
“啊啊啊啊啊!!!”
全場的粉絲沸騰了。
那位男性歌迷緊張得不行,咽了咽口水:“那、那我要點新歌!就點你上次在flow說過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