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許棠舟心上,讓他刹那間露出一些惶恐:“我、我……”
omega的發情期周期為一年左右,時間並不準確,通常是按照打抑製劑的時間來算的。
許棠舟今年沒打算去打抑製劑,可發情期也不該提前這麼多。
可它得那麼急切,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全身。
他恍惚見想起,他好像經過了一次這樣的情景。
許棠舟仿佛看見自己擠進了狹小的盥洗室,鏡子裡,他的臉麵色潮紅,想要張口呼救,卻一開口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聲音簡直不像是自己的!不僅如此,他後頸的腺體也在狂跳發燙,本能又不要命地散發信息素引起他人注意。
許棠舟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他也知道oemga的信息素在公共場合泄露,那後果將會無法想象的恐怖。
隔著一扇門,外麵的人們好像騷動了起來。
暴雨夜,列車行駛時嘈雜的聲響被掩蓋,他隻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感到了絕望。
“我在。”
迷茫中,有熟悉的嗓音在他耳旁低聲喊他的名字。
“崽崽,不要怕,我在這裡。”
暖色調的光線裡,許棠舟稍微集中意誌,在被火炙烤般的燥熱中看清了一雙琥珀色的眸色。
是淩澈啊。
淩澈就在這裡。
他的alpha就在他身邊。
絕望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夢魘也將不複存在。
“……哥哥。”
許棠舟無意識地喊,看見淩澈的汗珠掛在睫毛上,眨眨眼,那汗液就墜落了。
它墜落到了他的身上,那感覺是那樣清晰,燙得他猛地拱起了身體,提示他現在是什麼情形。
淩澈額頭隱隱有了青筋,omega卻扔在不受控製地釋放信息素。
這害他僅存的理智在焚燒殆儘的邊緣,不舍得放開許棠舟,他就這樣抱著人大步走向客廳,將大門死死反鎖了——許棠舟的發情期來得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他可不想明早被誰破門而入撞見這一幕。
大門上鎖後,空氣裡屬於許棠舟的冷冽味道越來越濃烈,最後的警醒消失,讓身為alpha的人被動發情了。
……
omega要會學會保護自己。
發情期來時,要第一時間遠離不相乾的alpha,永遠不要招惹他們,否則被動發情的alpha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征服——這是每一位生理衛生課老師教給omega們的事。
可是淩澈是他的。
他們彼此深愛,恨不得為彼此打上深深的烙印才好,怎麼舍得遠離。
這發情期來得很妙,許棠舟終於有了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他伸出酸軟的手,捧著淩澈的臉親吻。
就這樣度過兩個人的七天,是他們將在餘下的人生中,彼此送給對方的每年一次的蜜月。
他們在水的包裹中晃蕩,安心、熾熱。
直至滅頂的劇痛襲來。
兩人都不止一次期盼過的那件事,讓許棠舟猶如被車子碾過身體,從深處被劈成了兩半。
傳說中生孩子的十三級劇痛大概也不過如此。
許棠舟痛得腳趾都在發抖,他掙紮著要爬走,卻被淩澈控製住,絲毫動彈不得。
“好痛!!”
淩澈發了狂。
他理智稍微回籠,卻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能不狠心,因此他硬起心腸來不講半分情麵,任憑許棠舟怎麼哭喊求饒都不放開。
許棠舟好似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抓撓、大喊,嗓音都嘶啞了淩澈也沒放手。他太天真了,上回淩澈初次結合熱,他還妄想在非發情期就被淩澈標記。實際上他卻不料到,就算在發情期,這也是他想象不到的痛苦。
痛到僅憑omega本心、本能的愛意,都絕對無法戰勝。
刻骨銘心——這便是終身標記的意義。
許棠舟在劇痛中幾乎昏厥,可是這無濟於事。與此同時,後頸傳來一陣新的疼痛——儘管在此時顯得微不足道,可被犬齒刺破腺體的感覺卻還是很清晰。
是淩澈叼著他的後頸,像他重逢時見到淩澈想象過的那樣,以一個霸道又不容反抗的姿勢讓他徹底掙脫不能。
alpha就這樣,完成了絕對占有。
這樣的強勢足足保持了半個小時。
許棠舟已經哭不出聲音了,臉被眼淚打濕,眼眶、鼻尖都是紅彤彤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淩澈將人翻過來,摟在懷中不住親吻。
懷中人身上全是屬於他的味道,這讓淩澈終於能找回一絲理智:“……崽崽。”
太久沒有開口,淩澈的聲音喑啞得可怕。
可許棠舟需要休息了,發情期的omega得補充大量的體力。
“好了嗎。”許棠舟帶著鼻音說,成了驚弓之鳥。
“好了。”淩澈親了親他的唇,溫柔至極。
若是許棠舟睜開眼看看,就能看清楚他的alpha眼底那駭人的神色,但他一絲力氣也無,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許棠舟醒了。
新的一輪熱度在折磨他,他一睜開眼,就發現側躺的淩澈正看著他。
天蒙蒙亮。
淩澈單手撐著頭,側臉被窗外透進來的打出了完美的暈影,比任何廣告、海報上都要好看。
“早。”淩澈道。
“早。”他回應,卻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淩澈將頭埋在他肩頸處,輕輕舔舐他被咬破的腺體。
那裡散發出了新的味道。
淩澈等了整夜不曾合眼,終於確定,他真的徹底標記了他的omega。
許棠舟再次睡去後,淩澈抽空給兩位經紀人都通了電話。
剛才烏娜娜來敲過門,許棠舟收到了某大牌的邀請,因為受傷不嚴重,今天原本定好了會去看秀。那時兩人正難以分離,沒人應門,烏娜娜空手離開,怕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中途做家政的阿姨也來過一次,門被反鎖她也打不開,滿頭霧水地走了。
整整七天,兩人總不可能一直維持人間蒸發的狀態,因此淩澈便報備了一聲。
司徒雅意簡言賅:“知道了,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買點東西什麼的,我送過來。”
淩澈說不用。
倒是黃千倒真的惶恐,他比許尉嘮叨得多,真的像個老父親一樣問東問西:“那舟舟的額頭呢?要換藥的呀,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淩澈說:“先不管,如果有影響,到時候去做個醫美。”
現在的醫療手段發達,一個疤痕而已,難不倒人。
黃千魂遊天外,“哦”了一聲,可能是在在想接下來滿當當的工作要怎麼辦。
他要怎麼保密又不失禮貌地推掉那些工作?